嗦,毫无反映;太轻了,再划,“嚓”地一声,火花闪了一下,熄灭了。
睡舱里窜出股硫磺燃烧的气味,几个人情绪高涨。第二根是王阿土划的;他把火柴放在嘴前,吹了一下,又哈了口气,哆嗦一阵,一咬牙,火柴头因用力过猛,碎了,连磷片也划破了。
第三根是王兴荣划的,比划了三四下,轻轻一擦,没料到竟然划着了;可谁也没准备,眼睁睁地望着火柴现了一团火,又熄灭了,个个心里好悔,却燃起了希望。
轮到林木森了,他迟迟没有动手。留着,还有希望;划了,点不燃,就没有了。
“划呀!”李新华拿起一支烟,含在嘴里,眼巴巴地望着林木森。
林木森想,划燃火柴,有可能。问题会出在引火上。如果能吸燃一支烟,用香烟引燃纸捻;引燃纸捻,就可以吹出火苗……
林木森一说,三个人一听,大家一想,都说对!王阿土咬咬牙,说:
“木森,二根一起划;来个‘双保险’。”
林木森小心地把磷片抚平,二根火柴并在一起;四个人一人嘴里一支烟。划——“嚓”地一声,火花一闪,“嗞”地一声,两根火柴都燃了!四支烟凑了上去;万万没有想到四个脑袋碰在一起,谁也没有吸燃烟,鼻孔唝出的气息反把火柴呼熄灭了!聪明反被聪明误。四个人摸着碰痛的脑袋,相互一望,咧开嘴,万般无奈地笑了。
王阿土说:“好,失败是成功的姆妈!有了经验,下次就好办了。”
现在,失败是成功的阿婆也没用了!王阿土从舵柱收回火柴,把棉絮撕开,扯出棉花裹上,捂在腋下。林木森想说,这没有用;人的体温只有三十七度,怎么能捂干火柴?他巴巴嘴,没出声。他不想扰乱大家一片诚意;也学着夹了几根火柴,也寄望能捂干。
林木森怎么也睡不着;饥饿比什么都难受。饿了,浑身无力;无力,精神疲乏;疲乏,感到寒冷;这就是饥寒交迫。他肚子咕咕地响,坐起身;王阿土他们都坐着,相互望望,笑笑,笑中充满了苦涩。
“吃饭吧。银白的大米,很香。”王阿土取过饭篮,抓了一撮生米,放在嘴里嚼,说,“下雨有下雨的好处,不下雨哪有水喝?”
后梢有二碗雨水;原来王兴荣他们冒雨把集拢的雨水收了回来。
见他们都在吃,吃得还挺香。林木森也捏了一撮,放在嘴里,嚼咀起来,说不上什么味,吞了下去。又捏了一撮,嚼了二口,怪怪的,含口雨水,吞下。第三撮含在嘴里,抵在舌头上了;米被湖水泡过,胀发了,带有腥涩泥土味,还有股陈年的腐蚀老米的酸味。嚼不了,吞不下。
王阿土他们哈哈地笑了。
王阿土说:“木森还是城里人,没吃多少苦!”
李新华说:“我心里正在想,如果你吃下五口,我一定请你喝酒!”
“我也参加。”王兴荣说,“菜算我的;红烧小羊肉,怎样?”
初生的湖羊羔毛色洁白、有天然波浪花纹,是世界上稀有的一种白色羔皮。羊羔落地未经哺乳就送到收购站可卖得三五元钱;若收回羊肉,少五角。羊羔肉细嫩,油一爆,放些姜丝,多放蒜叶,酱油一淋,黄酒一喷,煨上五分钟,起锅。又嫩又香,肉还含甜味,骨头嫩嫩软软,简直连骨头都能嚼下去。
“怎样?馋了吧。”王阿土也参加了进来,说,“木森,钱北收购站你当得半个家。如果有了小羊肉,一定给我弄一只。人呀!自己有,舍不得吃。说是就五角钱,想想娘子劳累一年,让她去扯件新褂子。谁知她把五角钱看得比五块还重,说是能买二斤多杂鱼,全家可吃上三天。通过这回生死一场,看透了。什么名利钱财,什么争强好胜,全是假的。有什么比安安稳稳活着好?有什么比同舟共济情义强?”
一句话,说得三个青年心里热烘烘地。
林木森说:“当收购站的家轮不到我;但我一定弄二只小羊肉请客!”
李新华说:“上我家去烧。酒算我的,烧菜可要兴荣动手了!”
“没问题!”王兴荣说,“我家的羊过二三天会生羔,就定哪天!”
王阿土说:“好!鱼算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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