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时,突然发现岸边草丛中码有许多条石。这座湖匪巢穴,除了崖壁,都用上好的条石砌成护坡围墙。因曾遭日本人的攻打,许多地方被战火摧毁,有些围墙护坡也坍塌了。李新华的心痒了,唆使王阿土说:
“这条石作门槛石最好了!”
“好是好,可他们不会给的。”王兴荣动心了,“要不让木森去问问?”
李新华说:“不用麻烦木森了;万一问了不能给,岂不两边难堪?现在码头上就我们三个人……这条石长……一米二;一扇大门、两扇后门,顶多三五块。”
“这样……只弄三五块。”王阿土点燃潮烟,眯着眼说,“万一不肯;我们就说是船的载货轻,湖上风浪太大,用几块石头来压舱。怎样?”
“我看没问题!这么多条石堆在一起,看看,石头堆草都长满了,肯定是没作用场的。”李新华笑着说,“人民军队爱人民;现在人民有困难,解放军一定会帮助的。”
于是,三个人连抬带拖,把条石往船上搬。搬了三块想五块,抬了五块想七块;正干得气喘吁吁,被巡逻的哨兵发现了。
“就只有三五块,胡站长,是不是算了。”王阿土笑嘻嘻地想“耍赖”。
“不行。一块也要不得!”胡站长没有一点松动的余地;他急于回到“岗位”上,说,“你们不晓得(知道)《军事条例》,我不处理你们。咯样,你们也累哒;先困觉,天亮后,全都抬下来。物归原地。”
胡湘茂走后,李新华也来了,望着瘫坐在地上的三个人;林木森不由笑了。王阿土他们相互望望,也笑了。
“真是‘笨贼偷石头,自讨累受’。”
王阿土作总结道;大家笑得更欢了。
回到船上,取出二床被,一铺一盖;大家把外衣一脱,四个人挤在睡舱里。湖浪荡动着船,四个人的心比船还要晃荡。大家都没什么睡意,七扯八搭地说着话。说来扯去,还是谈到了林木森的身上。
“都说‘读书没用’,我看是什么人读。”王阿土巴搭着烟竿,说,“远不说,当时没有木森,队里至少要种七八亩‘直播稻’;丢掉几千斤谷不说,还被人笑话作不得声!”
“就是……”王兴荣话没说完,先哈哈地笑个不停;好不容易止住了笑,说,“我一想起田树勋在碾米站担米的样子就想笑。腰也伸不直,脚都迈不开。阿土叔,我还是想不通;田树勋好事没作一件,官反越作越大。”
王阿土说:“现在很多事是说不清的。就说木森,‘知青’来农村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 贫下中农教育他们什么?道理他们比我们懂得多,文化比我们高。只是十八九岁来作田,自己还养不活自己,能安心吗?队里本来就田地少,这两年你们这帮人全大了,娶娘子,生孩子,政策还是‘一定二平’,增人不减上交指标,也不管粮食够不够吃。农村象收容站,城里人犯了事,来农村;镇上人没生活来源,来农村,连读书人也变成了‘知青’,还是来农村。木森,你别笑,你当我们愿意作老师?对‘知青’,工分上要照顾,作活要照顾,说是还要来一二个,一个队里三五个,一点轻散活,多少双眼睛盯着,都是父母生,摆得平吗?你就是来个轮流转,抽上去几个,‘知青’也安心,队里也有个盘算。是不是?”
林木森心想,要是这样就好了……
李新华说:“阿土叔,要就要女的;队里‘光棍’多,没准还让谁捡个娘子。”
王阿土说:“娶‘知青’作娘子?谢谢了!攀上城里亲戚,丝绸被面麻布里;看着鲜亮内骨里难受说不出。‘女知青’不就皮肤白嫩点,除了日里看着顺眼,晚上睡觉摸着还不都一样?还是说木森,金凤多能干,白白嫩嫩,结结实实,长得比那个‘女知青’差;象《红灯记》里的李铁梅‘里里外外一把手,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城里女知青是‘翻身农奴把歌唱’,象龙颈湾的杨慧丽,长得小鸡仔一只,一张小嘴却叽里呱啦地说得象喇叭,娶上她作娘子,睡觉都不敢用劲,什么事你都得谦就她,而木森正完全相反,金凤再劳再累,都会小心地服伺你……”
上下五千年,纠葛在文章,无论多少辛酸泪,留于他人讲。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备用站:www.lrxs.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