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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溪河水向北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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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9 天捅破了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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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着话音,推门进来一高一矮两个人。

    矮个大家都认识,是徐武的小学同学肖俊文。别看肖俊文个不高,眯缝眼,胖乎乎,一副憨厚相,他可是一中的“闻名人物”,自称“盗侠”。专门与“官家子弟”作对,暪上了谁,不出两天,就会把那人的钱包弄来请穷同学吃点心。他阿爸虽只是县政府招待所采购员,可与政府各部门都有关系。钞票都叫人民币,到谁手上跟谁姓,只闻其名又没当场捉住过,学校也无奈。现“插队”在高安大队。肖俊文指着满脸冷漠的高个,介绍说:     “钱南‘知青’,陈革明。这是徐武、林木森、金德江、杨慧丽,这位‘美人’很眼熟,请问,你贵姓?”      肖俊文的口吻调侃;金德江老实,忙介绍:“她叫钱红英。”     钱红英似乎对金德江抢先介绍不太高兴,在当时青年朋友圈中,如果有男青年出面介绍,含有该女子己“名花有主”之意。她又自我介绍说:     “哪来的‘美人’ ?肖俊文,扒开额头上两道缝,看看清楚。我叫钱红英。肖俊文,连同学都不认识?”     “钱红英?”陈革明突感眼前一亮,忙说,“对,对!钱红英,你是214班的‘班花’。”     钱红英很高兴,说:“赫赫有名的‘陈司令’还认识我呀?”

    肖俊文笑着说:“只要是美人,陈司令过目不忘。”

    “怎能不认识?只是你越来越漂亮了!我不敢认。对了,钱红英,我还欠了你一条裙子没还。”

    陈革明说着哈哈大笑起来,钱红英却羞红了脸。

    “好了,坐下吧!”徐武说,“正赶上吃饭。”     同是“知青”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杨慧丽取来碗筷,大家一移动位,陈革明冲大家一抱拳,打过招呼,便同肖俊文入座,操动筷子。看来两人旳確是饿了,一杯酒二口一灌,三下二口一碗饭下肚,钱红英忙帮着添饭。     “谢谢!”陈革明感谢一笑,见大家惊诧地望着他俩的狼吞虎咽吃相,掏出一包“西湖”烟,发了-圈,说,“今天从德兴赶来,错过了饭时,饿了!”     二碗饭下肚,陈革明又发了一圈烟,点燃,说:     “民以食为天,这句话精辟到了极点。六七年三月,为保卫‘援越物质’,我们‘井冈山’兵团守卫肉联厂食品仓库。被‘六号门’和‘红联指’围了五天,饿着肚子守着山一样的肉罐头。真他妈的傻!后来还是学校的几个女同学去找‘红联指’的‘汤司令’,说是来劝降;把烧饼藏在身上送进来,吃着她们用体温捂热的烧饼,真是人间美味!”     钱红英听了,很是激动,说:     “那时真单纯!陈革明,汤琼就在高安‘插队’哩!”      “就是,就象蓝天白云里的一群鸽子,展翅飞翔,结果天一黑,还是钻回矮小的笼子里。想想当时老子和这个‘红联指’的‘汤司令’先是战友,好得简直是……”     肖俊文笑着说:“简直是‘如胶似漆,比翼双飞’。”      “就是,后来变得水火不容,象有杀父之仇;老子还逼得她把毛主席的像章别在胸脯上……”     钱红英怏怏地说:“猴年马月的事……”     陈革明说:“老子把一腔热血贡献革命!捍卫‘文革’,结果作了半年的校革委会副主任,又被当作‘五.一六分子’审查了半年,扯个平。打打杀杀,分分合合,结果打下江山别人坐!‘革命闯将’成了臭狗屎。先是‘叔叔’(解放军)来‘军训’;再是‘老大哥’(工人)作‘宣传’;最后送到‘伯伯’(农民)家,‘接受再教育’。老子交了户口本,才免予追究。没想到在公社‘大墙门’里见到的第一个熟人就是汤琼!真他妈的冤家路窄……”     “好了。好汉不提当年勇!”肖俊文说,“斗来斗去斗自己,连‘二号’自己都成了孤魂野鬼,只可惜了那架三叉戟;这种飞机全国只有二架!”     陈革明见几个人表情反映有些奇怪,说:     “知道现在为什么搞得这样紧张吗?上面出事了!天被捅了个大窟窿!‘二号’翘辫子了。”

    一句话,山崩地陷,众人面面相窥;钱红英手一抖,筷子掉在地下。陈革明替她捡起,隨手掏出块手帕,细细一擦递到她手中。又说:     “他要抢班篡权,被‘一号’发现,仓皇出逃;带着儿子、老婆一起,飞机在蒙古被打了下来。记得上个月‘太湖联防’吗?就哪天。”     林木森想起那天在碾米站打米,脱口道:     “九月十三。不会吧?在‘国庆’时,我去城里还看到报纸说还刋登了‘二号’的消息。”

    “你真老实!什么是政治?五分欺骗,二分手段,还有三分是血腥。再告诉你们一件事,‘二号’的‘戴红星’余党一锅端了;北京的太远,我们不去说。9月20日省革委副主任*励耘就在上海锦江饭店被*洪文抓了,他是空五军政委;还有*腾蛟,南京军区空军政委;上海市革委会副主任*维国,他是空四军政委;南京军区空军副司令员*建平。这可是众所周知大人物,谁敢造谣?小命还要不要!”

    肖俊文说:“你们没有感到这些天都有些反常?部队大换防,平白无故民兵都巡逻了。”     金德江说:“难怪蚕种场神兮兮地要清查临时工。”     陈革明说:“是吧。现在要‘五匠归农’;我们本想在德兴的建筑工地上作临时工,要清查‘流动人口’,我们又没人担保,也只好回来了。”     杨慧丽“哦”了一声,说:“难怪我队里的刘篾匠昨天回来了。”     钱红英跟着说:“可不是,我队里的阿根泥师也回来了。”     林木森却从中悟到了生机,忙问:“你们是不是在‘省五建’工地作?”     肖俊文含糊说:“是‘省五建’的工地,你有熟人吗?”     林木森又问:“你们都走了,工地上不就缺人了?”     陈革明说:“是吧。怎么,你想去?”     林木森笑了笑,含糊地说:“山里太苦,没兴趣。”     肖俊文也跟着笑了,说:“可不,比湖兴冷多了。来,我们喝酒。”     二杯酒下肚,大家的紧张劲缓过来了,小心地围着“二号”的事进行探微索妙,寻觅“知青”政策是否可能有所改变。扯来谈去,仿佛有些希望;谈来扯去,又感到希望渺茫。全国将又会进行声势浩大、轰轰烈烈的批判运动,又有一场你死我活的阶级斗争。只是“红卫兵时代”已经过去了;“知青”成了运动的参加者。归根结底一句话,“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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