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卡车,所能凑响的部分全都发挥出来。
车箱里没人说话,坐在驾驶室里的那名军官更是单调。偶尔与司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上几句后,便也陷入沉默之中。
漆黑的夜色,空旷的原野,只有灯光的活动,才能证明这一片土地还没有完全死去。
不久,汽车驶离开平原,开始进入山区。一入山区,这里的路途更是难行。
在抗美援越那些年,这条公路一直有中国人民解放军的援越工兵维护着,道路还算平坦。有了坑及时填平,有了辙,把它挖掉整好。这些中国军人始终用一种不屈不挠的精神,在与破坏公路的所有可能行为进行拼争着。
自越南反华之后,中国的工兵部队便很快撤离了越南。他们一走,这条公路也像是被人丢弃了的山中小路一样任凭其自生自灭。再加上这条路不再有中国的军用物资运过来。因此,它也就渐渐失去了往日的用途。虽然他还连接着越南北部的一些城市。可这些城市,没有一个是像模像样的城镇。没等这些城镇在战火中恢复过来,越南现政府又在他的南北两端,重新点燃了战火。战争一起,还有谁惦记着再把这条路进行翻修。
破坏的,依旧在破坏,恨不能在这条路的骨髓中榨出更多能量来。因此,十号公路在战争机器碾轧下,越来越破败。
破败归破败,但越军从没有在它的身体上停息过,源源不断地把战备物资,战争资源,从金兰湾拼命地向北方运。
谁都知道,他们的目的,还不是想用战争的办法,让中国屈服于小小的越南。
因此,这条公路,始终在自杀,或是他杀的血腥中渐渐衰退。
车灯照射下,可看见两旁的路基在收缩,路面在蹋陷。所以汽车行驶在上面才会有如此的颠簸。
一个小时,两个小时过去了,晨曦终于冲破黑暗,把一片微弱的光环交给了这个地区,随即天空渐渐变得明朗起来。
有了光亮后,车箱里的人也开始活跃起来。
李维兵在史柱国暗示下,拿出两只烟分别送给两个押运兵。
两个押运兵接过烟。一个越南兵接过烟卷后,把它放在鼻子上闻了闻,然后又把贪婪的目光移向李维兵手中的烟盒。
到这时,两个越南兵终于开始把目光洒向车内搭车的人。
看看这些人,穿的并不特殊,但从身上的装束中就能得出结论。这些人不是军人,但也不是什么山村野夫。个个身上似乎都隐藏着秘密。再看看他们手里那些枪。两个越南士兵明白了,这些人不是寻常人。
对于这些,越南士兵并不觉得奇怪。特殊时期的特殊装束,太正常不过了。
但是有一点,还是让其中一个越南兵对这些要人另眼相待,那就是李维兵手里的烟。
李维兵递过来的烟卷,虽然不是很特别,但他在这些常年抽惯了草叶的士兵手里,却显示出主人的不一般。
这个越南兵接过烟卷后,没舍得抽,把他夹在了耳朵后。随身掏出一个装烟叶的袋子,又取出撒好了的纸条,慢慢往上撒着烟叶。卷好后,把他递给了李维兵。
李维兵心想,这个家伙到还懂礼貌。这不明显是礼上往来吗!他刚一接过去,还没等李维兵说话,这个越南兵却伸手了,嘴里还叽哩哇啦地说着什么。
李维兵听出来了,这个越南兵是想用他的烟,换过李维兵手里的烟盒。
李维兵不由的轻轻一笑,点着头说,“好,好,给你。”
这个越南兵觉得自己是正规军,当然要比你们这些公安屯的地位高。为什么老子抽树叶,你们抽烟卷。
至此,这个越南兵又把这伙人当做什么地方武装了。
李维兵啥也不说,默默地把烟盒递给了这个越南士兵。
这个越南士兵接过烟盒后,如同见了宝贝似的赶紧把烟盒递到眼前看。看了半天,他也没弄清上面写的是什么?
写的是什么不重要,关键上面的字不是越文。他看了半天也没看懂。这些不管了,只要里面有烟卷就行。
这名越南兵扒着烟盒向里看,然后是点着数烟卷。
另一个越南兵一直在用眼睛看着他,目光也不停地在烟盒上转。
当那个越南兵数完烟卷后,这个越南兵问,“嗨,老兄,给我几根。”
拿烟的越南兵楞了一下,似乎是在想,要不要给他。既然是一个战壕里的战友,哪有有了好事自己独吞的道理,不然的话,到了战场,谁还愿意与他并肩战斗。
这个越南兵像似很快明白了见一面,分一半的道理。随后便麻利地从里面抽出三支烟,递给了那个越南兵。
这个越南兵把他递过来的烟卷与李维兵给他的那支混在一起,小心地用张纸包上,然后送进衣服内的贴身处。
拿烟盒的那个越南兵不解地问,“哎,给你干嘛不抽,往那塞。”
这个越南兵伸手指了指驾驶室,然后又在嘴上做了个嘘声的表示。
拿烟盒的越南兵明白了,他是怕驾驶室的军官看见。于是,也学着那个越南兵的样子,把烟盒隐藏了起来。
他们俩的这些带着戏剧色彩的表现,直让车上的中国军人们发笑。但是,他们没人敢出声,只是在心里琢磨着。
从这两个越南兵身上,深深体会到越南当前经济的窘状。
等他们俩把烟都塞好了,李维兵才开始说话,“问,同志,你们是哪一部分的。”
他这一问,两个越南兵的警惕性似乎马上高了起来,完全把刚才递烟给他的人情味丢到了脑后。
“问这干嘛?”最先要烟那个越南兵说。
“光坐着,没事聊聊天呗!”李维兵自我打趣地说。
“让你们搭车就不错了,还瞎问这些。”这个越南兵又说了一句。
“好,好,不问,不问。”李维兵说着转向张忠,“看人家还是正规军,就是与咱们不一样。看看咱们这些破枪,烂衣服,简直没法跟人比。”
因为车内只有张忠和他会越语,所以,要想对话也只能找张忠。
张忠很快明白了李维兵的意思,知道他是想拿话调侃这两个越南士兵。
“哎,我说阿强,你不是也要当兵吗?”张忠假意说。
“是啊!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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