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化的教堂,入目是乳白色的四壁,过道两边摆满花篮,用不同玫瑰做成的花门,耸尖的顶居在教堂中央,直指蔚蓝的天空。
礼成的新人,被起哄的人簇拥着,米小童没有上前,远远的站着,微笑的看着,似是一场喜剧。
“大家站好站好!我要扔捧花啦!”陈小夕目光所到处,还没嫁人的女同胞们都沸腾起来,庞大的人群霎时涌到了米小童周围,离新娘太近,怕抢不到,但又不能太远。
陈小夕找准米小童的位置,转过身,“我扔啦!1,2,3~”
淡紫色的圆形捧花随着她的手腕,在空中留下椭圆弧线,向米小童飞来。没有准备的米小童下意识的抬手,在将要接住的一瞬,却被附近的人推搡了一下,与之擦身而落。
摊开手心,只留下一片玫瑰花瓣,凉凉的一片。怔怔的,仿佛融化的冰,透过动脉,一路冰凉,沿着手臂,穿过身体,进到心脏,没有温度。
那一刻,她想起了季明西,有一丝丝不安,却说不清。手机一直没有动静,他,没有打来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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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季老爷子清醒过来,转入普通病房。
病房里,老爷子只留下了季明西和卢娅茜,孟远东和陈彦北回去了,季父在隔壁陪着季奶奶。
“季爷爷!”
“姥爷!”
“丫头,过来!”季老爷子示意她上前来,“丫头又哭鼻子了?不知羞!”虽是训斥,但也心疼她。
“季爷爷!”卢娅茜吸吸鼻子,擦掉眼泪,撒着娇。很小的时候,自家爷爷就去世了,季爷爷总是待她极好的。
老爷子瞥了眼不远处的孙子,哼了声,不理他。然后,艰难的拉过娅茜丫头的手,缓缓的问,“丫头,爷爷有件事儿跟你说。”
“季爷爷您说。我听着呢。”她很乖巧,这正是老爷子喜欢的地方。
“丫头,你爷爷在世的时候,我跟他就定了一门亲,等你们都长大了,把你许配给明西。你可愿意呀?”
“姥爷!”季明西早就预感到季老爷子会旧事重提,逃避了许多天,但没想到是现在。
“混账!什么时候轮到你说话了?”老爷子气喘吁吁,捂着心口,他这病最忌讳动怒。“我是问娅茜丫头,问你了么?”
一时反应不过来,卢娅茜呆愣,这是怎么回事儿?侧身看向季明西。
季明西知道现在不能再刺激到他,尽量压下情绪,说道,“姥爷,目前最重要的是养好你的病,其他的事儿先放一放,好不好?”
“我的身体我自己清楚,还能留几日,我心里有数。”季明西的脸一下子白了,老爷子继续说道,“我最后的心愿就是能看到你们在一起,这是我当年对卢老爷子的承诺,要照顾好丫头。等我走了,你就要担起这个责任。”
“不是非要结婚才能照顾娅茜?再说~~~”
“这是最好的方式!”老爷子固执己见。
“可是,娅茜她已经有~~~”季明西想说她已经有喜欢的人了,还是自己最好的兄弟,他怎么能?
“我愿意!”沉默的卢娅茜突然开口。
季明西不可置信,“你说什么?”
卢娅茜看着老爷子,红了眼眶,泪一滴一滴落下来,“我愿意。”却是苦涩的眼泪,悲伤而绝望。
“我不同意!”季明西斩钉截铁的反驳,她怎么会同意?她明明?
“好孩子。”躺在病床上的老爷子没有理会季明西,对着卢娅茜,终觉了了心愿,“我累了,你们出去吧。”
“嗯,好,季爷爷,您先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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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外,卢娅茜低着头,走在季明西的后面。
“娅茜,”季明西转身,停住,看着她,问,“你到底怎么回事儿?”
没有声音,没有回答。季明西用力遏制烦躁快要爆棚的脾气,抓着她的手臂,阴郁的神色,厉声道,“说!”
一点点抬起,视线一点点对准,潮湿的眸,未语先流,两行清泪,浸润了双颊。卢娅茜泣不成声,“明西哥~~~对不起。”
“到底怎么回事儿?你为什么要答应?你跟大哥不是~”
“明西哥,帮帮我!”卢娅茜哀求。
季明西拉着她,往车库走,“跟我走!”卢娅茜踉跄跟上他的步伐。他需要弄明白,他需要知道怎么办!
??????
很久之后,当卢娅茜早已离开,季明西依旧坐在昂贵的真皮沙发上,指间夹着烟头,青烟袅袅,烟雾朦胧。他保持着之前的姿势,不曾改变。
犹如法国著名雕塑艺术家奥古斯特?罗丹的作品《思想者》一样,他在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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累了一天的米小童回到公寓,甩开高跟鞋,扔掉手袋,拨下发簪,微卷的发丝披散下来,如同清瀑飞泄。在沙发上躺下,总算,耳边不再有吵闹的人声,她,一向喜欢安静的环境,避开喧嚣。
闭了会儿眼,屋子里除此之外没有其他呼吸声,说明,他,还没回来。挣扎着起来,摁下音响开关,然后重新缩回沙发,养神。
“谁的心 谁独自流浪 谁的爱 不经意地悄然滋长
远去的回忆 再也寻不回
我只有往前飞 飞过千山万水
谁的心 谁独自悲伤 谁的爱 在失去之后才触动了心房
你只会不停往前追 追悔重重你错过的美
时光的错位 谁会记得谁
你就这样爱了 在离别后开始了
谁消失离开 谁停在原地 默默地哭泣 是你
我多想一辈子 不是只要片刻地相依
我会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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