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骗行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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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闻喜讯再度下江南(1)第(2/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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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点文化品味都没有,和劫匪有什么两样?”

    琪友听了,心里也生怯意,不赞成那宗和,插话说,“哎,在北京时,我听你说过,你要做一个进京跑官的魏公子,做成了吗?”

    “哪里做了?”刚才让甄永信一通数落,那宗和正心里憋屈,见琪友问他,就嘟着嘴道,“老叔不答应,我哪里敢做?”

    这句话提醒了甄永信,两眼一亮,问道,“对了,你不是说,那个魏公子,家就住在蚌埠吗?”

    “是的,”那宗和说,“就住在这里。”

    “在蚌埠什么地方?”甄永信问。

    “这我倒没留意,也没细问他,”那宗和说,“不过也能知道。他和我换帖子时,把家里住址写到了背面,帖子就在我身上。我刚才还摸到了呢。”说完,手伸怀里,摸出那帖子,递给甄永信看。

    甄永信接过帖子,端详了一会儿,猛一抬头,脸上轻松起来。“有了,”甄永信望着二人,说,“咱就到魏老太爷那里,借些盘缠上路。”

    “咋个借法?”琪友问。

    甄永信把二人招到身前,三人聚拢在一块儿,甄永信把自己的思路说了一遍。琪友和那宗和听了,都觉得不错,便开始行动起来。

    几个人来到一家饭馆,往柜上借来纸笔,甄永信摹仿魏公子的字迹,以魏公子的身份,写了一封家书。又往店家要来一个信封装上,拿浆糊粘好,照着帖上的地址,定到信封上,交给那宗和揣好。几个人就离了饭馆,去找轿行。

    “魏公子的表字,叫什么来着?”甄永信问。

    “梦昼。”那宗和应道。

    “趁这会儿空闲,你把到了魏家要说的话,在心里想一想,把能遇到的一些事儿,也想一想,拿不准的地方,咱们再一块合计合计,待会儿上了轿,再商量就不方便了。”甄永信吩咐道。

    “您老说,见了魏公子他爹,我叫大伯好呢?还是叫老爷好?”那宗和问。

    “别魏公子、魏公子的叫了,从现在起,你要改口,称他梦昼兄了。你既和他是拜把子兄弟,见了他爹,自然称世伯最好。”甄永信嘱咐道。

    “见了他妈呢?”

    “咱们北方人,按咱们的规矩,称伯母就行,你要是想斯文一些,就称夫人。你的书底儿不厚,说话时稳沉些,不可说得太快,也不可言语过多,要见机行事,最好是他问什么,你答什么,留心看我的眼色。”甄永信叮嘱道。

    三个人一路商量,到了轿行。租了台四抬大轿,那宗和坐上,和轿夫交代了去向,轿夫们轿杠上肩,起步出了城,直往驻马店乡去了。

    约摸下半晌,到了驻马店。这驻马店是个大乡镇,人烟稠密,屋舍挨挤,在街口遇见一家客店。甄永信命轿夫停在客店前休息,自己先跑进客店,找到掌柜的,报出主人在京城的官职名号,说明来意。那掌柜的是个市井生意人,心想一桩大生意来了,不问三七二十一,笑脸迎出。听客人说要去探访本乡望族魏老太爷,便又媚着脸,抢着走在前面,给客人引路。一路上,甄永信将自己主人在京城里的势力吹了一通。一时间,驻马店人就知道了,魏家来了位京城里身手通天的贵公子。

    到了魏家大门口,甄永信把主人的身世和魏公子的交情说了出来,门人听了,赶紧跑进里面禀报。魏老太爷一听,倒履相迎。刚出大门,就看见已经下了轿的和公子候在台阶下。和公子见了主人,纳头便拜,口称世伯,一口京腔,真切是京城里来人不假,魏老爷子心里一热,将客人迎进堂上。一番客套,宾主落了座。和公子斯文地从怀中摸出一封信笺,双手托着奉上。

    魏老太爷接过家书,一看信封上清秀的柳体小楷,果真是儿子的笔迹。拆开信看,前边一大段,是对家中诸位长亲的问候,称谓恰当,略无不妥;接下来,介绍了自己在京城运动的情况,说是近日在京城交结了人事部次长的和公子,二人缘分相投,已互换了帖子,结为金兰之交。承蒙和公子出力,补缺一事,已有眉目,委任关文,正在人事部流转,不日就将下达。承蒙和次长的垂爱,惜儿年轻有为,据人事部传出的消息,这次人事部,恐怕会任命儿在京畿履新,以便上峰及时考察,将来另有重用。信中说,原本打算在得职之后,与和公子一同还乡,因为和公子久有去江南览胜的心愿,只是近日听到人事部里传出这种消息,便打消了与和公子一同返乡的念头,和公子怕耽搁儿的前程,只好一个人下江南了,幸蒙垂顾,捎去家书一封,聊报平安,望高堂大人勿念。信的最后,捎带提及,儿子在京城时,盘缠用尽,幸亏和公子接济,借给儿四百块大洋,才使儿在京中应付裕如。见信后,望父亲替为偿还为盼,并另替儿赠送四十块大洋,权作程仪,聊表和次长提携之恩。

    魏老爷读毕,心中大悦,当下喊来管家,吩咐打扫客房,安顿和公子主仆一行住下;接着又喊来厨子,吩咐准备最高规格的酒宴,给和公子接风洗尘。

    和公子一时乱了方寸,不知如何应付,瞥了身边甄管家的一眼,只见甄管家微微摇头,便开口说,“承蒙世伯错爱,原本该从命才是,只是小侄身上还另有事务,不能在此逗留,等来日空闲,再来叨拢世伯不迟,还望世伯见谅才好。”

    “岂有此理,”魏老太爷断然不肯,“贤侄远自京城,千里迢迢,扑老朽而来,却又来去匆匆,茶酒不沾,这让乡亲们如何物议老朽?陋室虽小,却也不碍贤侄委屈一两日,权作赏老朽些面子,如何?”

    殷殷盛情,却之不恭。见魏老爷子言之切切,和公子抬头又看了眼甄管家,见甄管家此时微微颔首,和公子便笑了笑,为难地说,“好吧,承蒙世伯一片诚意,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只是世伯大人可要体谅小侄,此次南来,时间伧促,只能在府上呆两日,便要南去,望世伯不要再行挽留。”

    “那是当然,一言为定。”魏老伯说罢,宾主畅笑起来。随后又品茶闲谈,多半是魏老爷子打听儿子在京城的一些琐事。那宗和已与魏公子相交多日,要不是甄永信疏懒,早就把这一单做成了。对魏公子在京城的行踪,那宗和了如指掌,又加上对京城里跑官的路数门儿清,现在应对起来,从容得体,魏老爷子竟丝毫不疑。

    过了一日,和魏老爷子闲谈时,魏老爷子满腹心事地问,“晚清的时候,科举废止,开科取仕的路子就绝了。现今是民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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