皓希在门口遇到了他的双胞胎弟弟皓文,那是个皓希一样沉默寡言,却十分温柔体贴的男人。皓希嘴角微牵,朝皓文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了。
而皓文也报以灿烂的微笑,在皓希的肩头搭了一搭。他发现了她,叫了一声大嫂,笑得愈加灿烂了。
皓希在这时却骤然地转过身来,锐利而又愠怒地朝她睨了一眼。
来来,你们两兄弟坐下来吃饭。章海瑶带着一脸的病容说道,要不是皓希回来,她的一日三餐通常是在房内解决的。
可是桌子旁边的椅子只安插了两把。艾家人丁不旺,皓文尚未娶妻。章海瑶对两兄弟的报以慈爱的笑容,眼梢微微一颤,瞄到了她的身影,即刻不悦地将头偏向身后,王妈,再拿把凳子来让大少奶奶坐下。
她连眼睛也没有眨一下,怔怔地望向窗边。艾家的人从来都不把她当作大少奶奶看待,这些年来她也顺从惯了。出身名门,心里不免带有几分委屈,但是仍沿着桌角坐下来。
两兄弟在餐桌上与母亲交谈甚欢。似乎将她遗忘了。倒是皓文时不时地抬头瞥向她,问一些无关紧要的话。这四年来倒也靠他扶持一些,在艾家的日子才没有那么难过。
勉勉强强地吃下一小碗的饭,向章海瑶请安回饭。身后传来她揶揄的话,大少奶奶这么怕冷,在屋子里也带一条围脖,王妈日后将前厅的暖炉生得旺些,仔细让大少奶奶受寒了。
她假装没听见,这四年所受的气还少吗?她迈出门槛的步子加快地走着,看到前庭院子里被白雪覆盖的地,傲立盛开的腊梅在雪中绽放。她想起她爹娘的脸,想起她的大哥,如今却孤零零地独留她一人在这世上。
回到卧室,靠在榻上翻了几页书,屋子里这样的冷,两眼试图盯着书上的字,却怎么也看不进去。她坐了一会儿,将脖子上的狐狸围脖取了下来。
忽听膨地一声,定睛一睄,原来皓希又回来了。想到白天对她的凌辱,潜意识里缩了缩身子,露出怯意的眼神。
他的手上端着一碗酱黄色的汁,那气味难闻呛鼻。一进门就放在桌子上,冷冷地抛下一句话:“把这个喝了。”
“这是什么?”她怯怯地问道。
他两道浓眉蹙起,嘴角下沉,语气中充满了戾气:“喝了它之后,暂时就不会有孩子了!”
她嘴唇微张,苍白的脸上一双大眼睛尤其显得黑,双腮泛起一丝浅浅的红晕,愣怔地说道:“为什么?”
他眼神冰冷如刀,恨恨地道:“我不要你这样的女人来替我生孩子!”看着她楚楚可怜的模样,双眸滢亮如水雾迷濛一般。该死。他的手悄悄地握紧起来,他绝对不能够对这个女人心软,乔舒远害他平白无故坐了四年牢,他一定要为自己讨回公道。她是乔家的人,他不会让她好过!
她尖尖的脸上,耳朵根上,已是有一圈红晕儿。眼泪迅速地涌上来。他们曾经是那样的要好。十四岁那年她从学校回来,穿着浅蓝色布校服及黑绸短裙,梳着两条长辫子,样子娇俏可人。在家里她第一次见到乔舒远带着他回来,他比她年长两岁,那个时候他虽羞怯青涩,两眼却是灼灼地盯着她一眨不眨的。自那时起他就常常借故跑到她家里来,她也不是每天都在,因她是住宿的,一周只回家一二次。可是他仍不辞辛苦地跑来等她。有时不方便进乔家,便躲在乔家对面的马路上,远远地望着。一日过似一日,她竟迟钝得不知眼前这个英气迫人的少年暗恋她。
“要不要我亲自喂你?”他坐了下来,伸出两只手指在桌子上点了一点,脸上带着若有似完的笑意,那是含着讥诮与贬低的笑罢。一条长腿翘起来搁到另一条腿上,皮鞋乌黑锃亮,却似不耐烦地抖了一抖,似乎在催促她。
他的话将她从遥远的追溯中拉了回来。
她不言语,也无表情,身与手都没有动一下。等待了四年,期望了四年,却等来这样一个丈夫,而让她生他的孩子都不愿意。虽说也不一定就会怀上孩子,可是她就是不愿意喝下眼前这碗药汁。
他腾地站起,将药碗用五指叉开抓在手上。这个女人就有本事将他惹怒!他掰开她的嘴唇,将那药碗硬生生地灌进去。她挣扎着,美丽的眼睛里流露出惶恐与愤怒,嘴唇躲避着这难闻的药——他几乎要捉不住她。他的手更是加重了力道,拽得她的腮帮子都红起来,这碗药几乎是半倒半喝地塞进了她的嘴里,酱黄色的汁溅了两人一身。
她呛咳起来。他不由得松了手,手里的碗豁啷啷地跌在地上,支离破碎,她咳得喘不上气,蹲在地上,他心生怜爱,动手去扶她,不经意地瞥见她的眼神,怨毒而愤怒的,嘴角流出来的药汁,与眼角流下的泪混为一体。
她汪汪着眼看着他,曾经两个人的相爱的片断一帧帧地浮现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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