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慕他——”女人的脸色骤变,杜平安一惊,追问道,“他怎么样了?!”
“他要出来了!”女人脸色刷白,豆大汗珠滚滚从额头落下,杜平安一时间傻了,“阿泰隆要出来了?!”难道这是什么暗语不成!就在杜平安揣摩女人是什么意思的时候,金贵老爹一脚将杜平安踹开,吼道,“还傻愣在这里干什么,去找稳婆!她要生了!”
“啊!”杜平安急了,“生小孩!”没有妇产科大夫,没有B超仪器,没有消毒水,怎么生啊!杜平安急得像只无头的苍蝇满地打转。
杜平复“蹬蹬”火急火燎的朝屋后跑去,一边跑,一边冲房间里头的慧娘喊,“那女人要生,赶快去烧水!”毕竟是有过两个孩子的爹,对这方面多少还是有些经验的,喊完话,一溜烟往大街上跑去。
“还傻愣在这里干什么,把她抱进屋里去!”金贵老爹飞起一脚,踹得杜平安小腿肚子生疼。回过神来的杜平安急忙将脸色惨白的女人抱进自己的卧室。
“子昭啊,伯父知道你有许多的委屈,但是这个时候人命关天,你得体谅。等这事完了,伯父一定给你一个交代!”金贵老爹神情凝重,信誓旦旦的安抚房间内的辛子昭。辛子昭望了一眼杜平安怀里痛得脸色发白的女人,了然的点了点头。这一点头,无疑在金贵老爹心目中,辛子昭这个儿媳的地位瞬间坐了火箭,超过了儿子在他心目中的地位:多好的儿媳啊,识大体!顾全局!
“男人都出去!”女人生孩子,血煞阴气太盛,一般是不让男人在场的,所以端来一大盆子热水的慧娘急忙将杜平安与金贵老爹轰出门去。见床上女人叫的凄惨,慧娘开始一边安抚着,一边解开女人的亵裤。辛子昭见状,也朝着门外走去。
“弟妹!你可不能走,你走了我一个人忙不过来!”慧娘急忙叫住辛子昭,急切的吩咐道,“快把剪刀浸泡在热水里,一会儿有用!”慧娘将女人的裤子扒下,凑到跟前仔细看了一番,又摸了摸,慧娘放缓语气,“别怕,深呼吸,徐徐吐出,不要用力挣,用□的力气去推,孩子就快出来了——”
“啊——”女人使劲揪住被角,一声高过一声的呼喊声,不仅让在房间内的慧娘紧张的浑身冒汗,连屋外的杜平安与金贵老爹也急得团团转,一个劲的朝院门外巴望着,“平复怎么还没回来啊!”
辛子昭的心“扑通扑通”跳到了嗓子眼,从红色绸缎里取出剪刀时不小心被剪刀角扎出了血印子,将剪刀放入滚烫的开水时,被飞溅的开水烫出了个小水泡。眼神瞟到女人敞开的白花花的大腿上,辛子昭心虚的想要逃开。
屋内屋外的人都备受煎熬,分分秒秒的等待都是如此的漫长。杜平安几次跑到前街上去找人帮忙,可眼下是年初五,懂接生,会医术的大都走亲访友去了。孩子迟迟不下来,慧娘忍着眼泪,望着床单上的血越流越多,不得不壮起胆子柔声鼓励着越来越虚弱的女人。
恨不能脚下装个“风火轮”,杜平安没命的朝暨阳大狱后的停尸房跑去。“砰!”一脚飞起,踹开停尸房前斑驳的大门,乍一见,映入眼帘的是厉云森紧紧将梁仵作搂在怀中,梁仵作苍白的脸上泛起病态的殷红。这一幕绝对数得上世界奇迹,然而此时此刻杜平安哪有心情调侃,急吼吼的跑上前从厉云森怀中将梁仵作拽出,“快!拿上你的箱子,救人要紧!”
“你撒手!”厉云森恼羞成怒,使劲掰开杜平安紧拽的手掌,将梁仵作护在身后,阴狠道,“我忍你很久了!你怎么老在不该出现的时候出现!说,你是不是觊觎我家子玉的才貌!对我家子玉有非分之想!”
显然,杜平安打翻了厉云森这缸陈年醋坛子。杜平安心头十万火急,哪有心情跟厉云森掰扯。抡起桌上的工具箱,乘着厉云森躲闪之际,拉起梁仵作就往屋外跑,“快跟我去救人,晚了,恐怕一尸两命!”
梁仵作缓缓舒了一口气,冷风一吹,脸上的烧灼感更炙。杜平安的及时出现并没有招来梁子玉的反感,反而有种解脱困局与迷惘的欣喜。此时见杜平安一脸的焦躁,梁子玉知道恐怕情况危急。也不相询,只是甩来杜平安的拉拽,闷着头跟在杜平安身后跑。
厉云森恨恨的跺了跺脚,跟了上去,心里早就将杜平安祖宗十八代男性同胞全都问候了一遍,歹毒的连年仅两岁的杜敏行也没放过。
“平安,你怎么才回来!”金贵老爹的语气充满责怪、焦急与悲伤,在他的身后,杜平复亦是一脸的焦躁与担忧,杜平安心头一紧,追问道,“爹!她没事吧!”
“孩子还没出来,找遍整条街也没有找到稳婆!”金贵老爹求救的目光转向杜平安身后的梁子玉,“大夫,您一定要救救她!”。不及细说,杜平安拉着梁子玉朝卧室奔去。女人的呼喊声微弱,状若呻吟呢喃,慧娘的声音变得焦急慌乱,“坚持住!你一定要坚持住,孩子就快出来了!千万不要睡——”
杜平安踹开房门,一股血腥味充斥着房间,雪白的床单染成了一片鲜红色,辛子昭脸色苍白的从床榻之侧端走一盘又一盘的血水。见到杜平安带着“大夫”走进来,慧娘终于崩溃了,哭喊道,“小叔,快救救她,她——她流了好多的血——”
“你没跟我说有女人要生小孩,而且看样子还是难产!”梁子玉有些裹足不前,虽也曾在无奈之下救过两条人命,可那毕竟是在可控制范围之内。女人生孩子,好比一只脚踏进鬼门关,随时都面临一尸两命的惨痛结局,自认没有这方面经验的梁子玉犹豫了。
“她——她,流了很多血——”厉云森见床上的女人腹部高高隆起,眼见着气若游丝,面如蜡纸,也不禁有些慌乱起来,目光随着杜平安一起望向梁子玉,眼下这种情况也只能听天由命了吧!
“一切就拜托你了!”杜平安说完,与厉云森一起退了出去,将整个房间连同床上人的性命也一起交到梁子玉的手里。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房间外,寒冷的院子里,老杜家所有的人都在静静的等着,谁都没有心情说一句话。这一晚格外的安静,却也异常的寒冷。
“吱呀——”门开了,慧娘红肿着眼睛从里面走了出来,杜平安、金贵老爹、杜平复,连同局外人的厉云森也一齐凑到跟前,焦急的问道,“怎么样了?”谁知话音刚落,慧娘飞扑进杜平复的怀中哇哇大哭,一边哭着,一边使劲捶着杜平复的胸口,“为什么老天总对女人如此残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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