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经不起那泼辣户的折辱,这要是一个口风不紧,将你这幕后皮条给供出来——”辛子昭目带歉意的望向浑身发颤的梅阿婆。
“就当我多嘴!”梅阿婆扬起手掌,“啪”的一声脆响,狠狠给了自己一耳光,然后灰溜溜的夺门而去。辛子昭嘴角微挑,淡淡的冷哼一声,一抬头却见三个人六双眼睛傻愣愣的盯着自己。三言两语吓退难缠的梅阿婆,这如何不让老实巴交的金贵一家惊诧!
“平复!你还傻愣在这里干什么?!该干什么干什么去!”最先回过神来的金贵老爹,老脸一热,劈头盖脸的将大儿子臭骂一顿,以遮掩自己刚才也有片刻迷糊的尴尬。
“能干什么去呀,那该死的房东将房租提的那么高。我看,我还是继续摆小摊算了~~~”实业救国是没希望了,杜平复有些自暴自弃。一旁的慧娘瞧着自家相公这几天为那间门脸商铺搞得神情憔悴,不免有些心疼,于是唯唯诺诺的望向金贵老爹道,“爹,不如让平安去说说——”
“不行!”金贵老爹不等慧娘把话说完,断然拒绝。见大儿媳妇眼眶含泪,颇有些委屈,老人心里难受,好言安抚道,“平安是衙差,让他去谈房租,会被人家说仗势欺人。”躲在房间的杜平安听到老父亲的一番维护,不觉心头温暖。盘算着明天偷偷帮着杜平复去谈房租,这年头穷人没法活,能敲一点是一点。
“明天不如我去试一试?”恢复清冷淡漠性子的辛子昭说话很有那么点不容抗拒的威势,前一刻还娇滴滴的可怜人儿,这片刻功夫,杜家人好似看到了公堂之上立判生死的大老爷。话不及细想,便“嗯嗯嗯”三人连连点头。
目送着辛子昭走出门去,杜平复呆呆的问道,“这样好吗?”
金贵老爹眨巴眨巴干涩昏花的老眼,勉强道,“让她试一试也好,她这是不想在咱们家白吃白住,想尽一份力。反正迟早是在一个锅里吃饭的人,只要她愿意,咱们就放手让她去做。”金贵老爹都发话了,杜平复还能说什么,于是招呼自个媳妇回房睡觉去了。
金贵老爹走进自己的卧室,捧着老伴的牌位叨咕了大半宿,才酣然入梦,这一觉睡得无比深沉。
第二天,杜平安在交出自己所有私藏的家底后,被轰出了家门。想到金贵老爹欣慰的目光,杜平安心头吐血:在这时代“女人”不是应该在家相夫教子,惟丈夫之命是从的吗?!为什么自己的亲爹如此偏袒那个辛子昭,不仅把自己家底压榨干净,居然堂而皇之的领着杜平复去租店铺,俨然是不拿自己当外人了!
接下来几天,杜平安尝到了从主角彻底沦为路人甲的失落。饭桌上,以辛子昭为核心,四周围着金贵老爹,慧娘大嫂,杜平复四人唧唧歪歪的议论着什么,时不时爆发出淫-荡的奸笑声。
在衙门打屁一天的杜平安回家面对冷锅冷灶,和两小幽怨的眼神,杜平安只能满面悲愤的抱着两小出去吃地摊。不是不想吃好的,奈何他的钱全进了辛子昭的腰兜。难怪男人婚后要藏私房钱,果然是一分钱难倒英雄汉啊!
直到店铺即将开业的前一天,杜平安这个最大的股东才知道,辛子昭踢掉了那个吝啬的房东,在四方交汇口租下了一间两层三间的门面房,还不怕死的跟醉仙楼做起来邻居!
“你凭什么跟人家醉仙楼竞争?!”这是杜平安在被通知自己的钱都花在哪里时,问的第一个问题,对于经商,没有人比杜平安更熟门熟路。
“不是还有疯伯那位老御厨吗?”辛子昭理所当然道,在他的身后金贵老爹、慧娘大嫂跟杜平复在听到“御厨”两个字便兴奋的双眼冒光,感情他们是铁定心实业救国了!
“那脾气倔,酒品差的疯老头说的话你也信?!”杜平安捶胸顿足,都说男人酒后话,没有一句真。想当年他杜平安跟酒友吹牛,自己还一夜七次郎呢!其实杜平安是个好男人,从不偷食吃。
“可他做的菜的确非常的可口!”辛子昭的理由很充分,在他身后,强大的后援团忙不迭的大点其头,显然是被洗脑过的,现在还处在无比的激动与亢奋之中。
“那伙计,账房呢?!”杜平安继续追问。
“不是还有我们吗!再加上卢福,我们全家总动员!”辛子昭话音刚落,他身后强大的后援团发出一声激励人心的怒吼,“喝!”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的卢福傻小子,也满面潮红的看着自己。
杜平安还能说什么,所以他什么也没说默默回房休息了。他需要养精蓄锐,贪污更多的银两,随时填补家中的亏空。见到一家人,特别是辛子昭,精神焕发的样子,杜平安只当吐血买了全家乐吧!哎,谁叫这年头太缺娱乐节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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