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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末阉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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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第三十九章节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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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杜平安站在大狱后阴暗的角落里焦急的等待着,大约过了一盏茶的功夫,从深巷的那头急冲冲走来两个人。

    “东西带来了吗?”杜平安从阴暗中走出来,还是吓了两个人一大跳。管甄氏红肿着眼眶将手里的包裹交到杜平安手中,随后深深施礼,声音带着沙哑,“我带拙夫、宜云和公公多谢杜大哥的活命之恩!”

    “你这是干什么,快起来!”杜平安慌忙扶起九十度躬身的管甄氏,却不想女人不起,反而“噗通”一声双膝跪地,连续磕了三个响头,才道,“这一跪,是谢谢杜大哥给了我甄静思完整的人生。。。。。。”

    “起来吧!管兄的伤势不轻,以后的日子恐怕需要你一个女流之辈全力承担了,如果有什么困难尽管来找我,也不枉你叫我一声杜大哥。”杜平安扶起管甄氏,没有避讳什么狗屁的男女授受不亲,在这一刻,杜平安对自己说:你多了一个妹子!

    “谢谢大哥~~~”女人声音哽咽了,今晚她放纵自己的怯懦,在眼前这个她视为兄长的男人面前肆意的痛哭一次,随后擦干眼泪,她必须成为管家新一任话事人!没人比她更清楚管家的现状,空有一栋大宅,钱财早已散尽,再过几天恐怕连吃饭都成问题了。管月楼瘫痪在床,精神极度脆弱,嗷嗷待哺的婴孩已经很久没有充足的奶水,而公公更是咳疾复发。如此境遇下,昔日亲朋好友,却无一人登门拜访,世道炎凉,可窥一斑。

    “知道大哥还有事,小妹就先行告辞了。”管甄氏仰起头笑得很坚强,在杜平安担忧的目光下转身走进黑暗之中。

    “管家嫂子现在过的比阿福还不如,阿福只有姐姐,管家嫂子一大家子现在都只能靠她一个人了。今天我路过管家大院,远远的就听到小孩子的哭声,好像饿狠了。”卢福的一句话让杜平安心下酸涩不已:刚过月子的女人,一直忧心忡忡,没有好好静养哪来奶水哺育孩子,等今晚事情过了,得好好谢谢管家大嫂,杜平安紧了紧手里沉甸甸的包裹,如是想着。

    “噗通!杜大哥!呜呜呜呜~~~”杜平安尚未从管甄氏带来的哀伤中回过神,愣小子卢福也“噗通”一声跪倒在自己脚下,哭得跟个无助的孩子一样。

    “你这又是做什么,大哥今天事情很多的!”杜平安头疼的厉害,使出浑身的力气将卢福拉拽起来,看着眼前半大不大的孩子,杜平安无奈的用自己的袖子擦拭卢福的眼泪,耐住性子问道,“你又怎么了?”

    “呜呜呜~~~,姐姐不要我了,姐姐去上山的庵堂出家了,呜呜呜——”

    杜平安揉了揉卢福额头坚硬的发茬,语气温和道,“算了,别哭了,回家收拾收拾东西到后巷我家去住吧。”杜平安话音刚落,卢福瞪着一双眼泪汪汪的大眼睛直勾勾的瞧着杜平安,一副傻掉的样子。

    “怎么?!瞧不上啊!”杜平安脸色一板,吓得卢福慌忙摇头摆手道,“不是的,不是的!只是我——,我很能吃的——”最后的话如蚊蚋般细不可闻,卢福涨红着脸,脑袋低到了胸口,一副羞愧难当的样子。

    “扑哧——”杜平安赶紧憋住,千万别刺痛了这小子的自尊心,努力板回一张严肃的脸孔,不喜道,“怎么!瞧不起大哥能养得活你!”

    “不!不是的!阿福有力气,可以继续给人搬搬抬抬——”卢福紧张的好似要哭出来似地,整张脸皱成一团麻花结。

    “好啦!回去跟你姐姐道了别,好让她放心。回去吧~~~”杜平安温和的声音让卢福止住了悲伤,一步三回头,像个无限依恋温暖的孩童般依依不舍的走了。望着跌跌撞撞的人影消失在黑暗之中,杜平安抖了抖肩膀,振作精神,他暗暗告诉自己,他可以让自己关心,而又关心自己的人过得更好,这是他的责任!

    “怎么才来!”刚推门走进梁仵作的停尸房,便听到一声冰冷的质问。杜平安懦懦的没有说话,倒是梁仵作身后的厉云森歉意的朝杜平安颔首示意,那样子就像好好丈夫在替无理取闹的妻子赔礼道歉般隐忍,又多少有些甜蜜的痛苦。

    “跟我来吧!”说完,梁仵作率先走出了停尸房,落在身后的杜平安眼神询问身旁的厉云森:这是要去哪里?厉云森憋了憋嘴,又无奈的摊了摊手,眼神回应:我也不知道。杜平安眼神暧昧:你不是他那个什么人吗?你怎会不知道!厉云森苦恼的耷拉下肩膀:他要理我才行啊~~~~

    杜平安一行穿过暨阳大狱后的一条罕人问津的小道,一路向北,整整走了半个多时辰,远远的城郭都已经离的很远,才来到一处草木丛生的石岗上。早年由于开山采石,石岗一半绿荫葱葱,一半尖锐陡峭的石块□在外。

    来到山脚下,梁仵作没有停歇直接往山上走去。杜平安终于忍不住了,小心翼翼的问了句,“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乱葬岗!”梁仵作阴冷的一句话,让杜平安脚下一跛,差点摔了个狗啃屎。幸亏身旁的厉云森眼明手快,将他扶住,才避免了尴尬。

    乱葬岗上的树木稀疏,脚下乱石嶙峋,相当难走。加之朗月当空,月华如水,半山腰上横七竖八□的棺木分毫毕现。有的年久腐朽,灰白的尸骨从棺木中露出,或龇牙咧嘴,或张牙舞爪,更有暴露在空气中任凭虫鸟啃食,蛆虫产卵,血肉尚未尽腐的尸骸,人尚未靠近,老远就能闻到一股刺鼻的腐臭味。

    走在最前面的梁仵作浑身漆黑,时不时弯腰掀开棺材盖或破卷席瞧瞧,那从容冷漠的样子像是来自地狱的索命黑无常。哆哆嗦嗦落在后头的杜平安与厉云森二人头皮发麻,时不时回头朝后看,生怕身后有孤魂野鬼跟着。

    “你踩着我的脚了!”杜平安苦哈哈的扭头对厉云森说道,望着黑暗中厉云森那双黑洞洞无辜的眼神,杜平安不由自主的想到那一颗颗灰白的骷髅骨,于是一阵凉意从脚底板直窜到天灵盖,恍若置身冰窖般阴冷异常。

    感觉脚背上的压力顿减,却听到厉云森无辜的说道,“你掐疼我了~~~”,杜平安低头一瞧,果然自己一只手正紧紧掐住厉云森的胳膊,用力之大,连指甲都泛了白。杜平安不好意思的赶紧松手,故作镇定的赔笑道,“不好意思啊!天太黑了,瞧不清楚。”

    前面梁仵作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撬棍,很不温柔的将一只新木装订的棺材板撬开,发出“吱呀吱呀”诡异的响声。随后“咚”的一声闷响后,棺材盖掀落在地,紧接着又是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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