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晨贾氏看父母没有起床,还以为父母在怄气,就先去生火熬野菜汤,汤熬好了,贾氏叫大丫子去喊爷爷奶奶起床,大丫子兴冲冲的跑去喊门,可是没有声响,贾氏觉得纳闷,平时都是父母早起,今天怎么啦,大门是插上的应该没有出去吧。贾氏也边喊边跑过去推父母的房门,发现房门上闩了推不开,可是怎么叫都没有回应。贾氏急了,猛地一脚踹开了房门,映入眼帘的景象把贾氏吓傻了,只见父母双双吊在房梁上,地上有两个倒下去的凳子。靠近门口的父亲被房门撞了还在悬空摇晃呢。
这可是怎么是好,这一幕相对于昨天丈夫被抓,贾氏的天一下子就塌了,她哭着,抱起父母的脚,想让他们的脖子不再承受绳子的勒索,片刻之后她意识到必须尽快解下他们才行。她扶起凳子,站了上去,先解下了父亲,失去绳子的依托,父亲的身体重重的摔了下来,可是为了救他们,贾氏顾不了那么多了,她没有来得及扶正父亲歪曲的身体,就急忙爬上凳子解救母亲,母亲的身体也重重的摔在了父亲的身体旁。贾氏摸摸父母的鼻子,已经没有了任何气息,可是她还是想救活他们,她手足无措的一会掐人中,一会按压他们的腹部,还对着父母的嘴巴使劲的吹气,一阵乱忙以后,父母依然没有任何反应,贾氏又俯身下去听父母的心跳,发现父母的身体早就发凉了,脸色是蜡黄蜡黄的毫无血色。她这才承认父母确实是抛下自己去了另外一个世界了。
巨大的悲痛突然来袭,贾氏还没有做好准备,哀嚎已经不能表达出她此刻的心情。
在两条尸体间贾氏一直跪着,她一只手牵着父亲一只手牵着母亲,口里喃喃的说:“我昨晚怎么就没有听见一点响动呢?”。。。。。。。
贾氏·一遍又一遍的说着同一句话。泪水已经没有了,也不哭,目光呆呆的。整整一个上午贾氏就这样跪着。
五岁的大丫子趴在地上,不时的用手摸摸奶奶的额头,就像是他们睡着一样的,不知道什么叫死亡,也没有悲伤。
中午贾氏潦倒的去公社给族里报信。
高氏香看见贾氏朝着自己家走来,再看看她一副落魄相,就猜到一准是为他们家男人被抓走的事来的,还没等贾氏开口,高氏香就放开嗓子到:“哎呀,侄女呀,我那女婿放出来了吧。”
贾氏一脸哀伤的轻轻的说道:“还没有呢,我家出大事了。”还没有把意思完整的表达出来,贾氏就忍不住的啜泣起来,后来就直接哭开了,以至于后面的话怎么也没有说出来。
高氏香一见贾氏哭的这么来劲,心里咯噔了一下,霸气的安慰道:“你有事就说事,别光顾着哭呀。”
“婶,我找老爷爷有事,我父母昨天晚上上吊了”贾氏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你说啥?老弟,老弟妹死了?”高氏香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反问着想得到更肯定的答复。
贾氏泪眼婆娑的点着头。高氏香顿时觉得事态严重了,都死了人了,这事能是小事吗?可是这么大的事,家里人要是掺和进去,万一受到牵连,又像当年打地主分土地一样抄自己的家一样怎么办?那次抄家还放火烧了自己的祖屋呢!为了救火,小叔子被烟雾呛死了,后来家婆也因此一病不起了,后来也岁小叔子而去了。就在昨天他金口碑的家不一样也被抄了吗!高氏香又打起了心里的小算盘,吃东西的时候没有我们家什么事,这有问题了,就想起我们家来了,哼,门都没有。高氏香这样想着。但她得找个理由回绝这个事呀。
“老爷子在家呢!但是身体不好已经出不了门了,你家这么大的事,恐怕他也是有心无力呀。”高氏香回复贾氏。
高氏香的公公贾守宝是贾氏家族的族长,已经七十多岁了,解放前是这里的大地主,解放后,田地分了,现在也是一个普通的社员,只是年纪大了,平时很少劳动,到了谁家有个大事小情,家庭纷争之类就喜欢请他去化解一下,在村里也算是德高望重。此刻他正坐在厅堂的椅子上抽着旱烟,深陷的腮骨上留着长长的花白的胡须,俨然一个解放前的地主模样,只是饥荒的年代,让他也体力虚弱了,旱烟都抽的有气无力。
贾氏看见贾老爷,就扑过去哭诉道:“爷爷,不好了,我父母昨天一起上吊死了。”
贾守宝得知贾氏的父母上吊死亡了,先是愣住了,停下了口里的旱烟,继而叹着气,摇摇头,低低的说:“可惜了,可惜了。都还年轻着呢,不该走这条路啊。”而后缓缓的站起身,贾氏连忙搀扶着贾老爷,他蹒跚的朝着贾氏家里走去。
高氏香在身后说道:“爹,你看你这身子骨也够呛,要不然,你就别去了,姓贾的还有好多年轻的族人呢。让他们去张罗吧。”
“你一个妇道人家懂什么?”贾老爷这样说儿媳妇,“去把显龙叫回来吧,叫他直接去你侄女屋的,我有事情要交代给他。”走了几步了,贾老爷回过头交代儿媳妇。
虽说高氏香霸气,但是对公公那是有几分怕气的,她小脚伶仃,走起路来像个木偶,但是嗓门却出奇的大,只听见她一声声的吆喝,丈夫贾显龙就在山头应声了,朝着应声的方向,高氏香移步而去。见到丈夫以后,她麻利的小声的嘱咐起来,并一起朝着贾氏家里走去。
贾老爷佝偻着腰,看着两个尸体,半响没有吭声,这时儿子贾显龙和高氏香一起来了。贾老爷缓过神来以后对儿子说:“你帮着你侄女去送信,料理后事吧,早点让老弟,老弟妹入土为安,我年纪大了,怕是力不从心了。”
“ 嗯,好的”贾显龙,应允着父亲。
高氏香拉着丈夫的衣角,使着眼色,低声的责备道:“刚才我和你说的,怎么你一句也听不进去了呢。叫你别趟这滩浑水,你就是不听是吧。”贾显龙用手掰开老婆的手,朝她白了一个眼,没有说什么。
贾氏看出了婶的顾虑,对他们说:“叔叔,你们要是怕受连累的话,就帮着我去给亲戚们送个信,忙一些外围的事,家里的事我还是自己想办法吧。”贾氏无助也无奈的表情,感染着贾显龙。
“你说的这时哪里话,什么连累不连累的,我理当帮忙的”贾显龙有些心发虚的说。
高氏香见到话都说这么开了,对自己的私心也毫不顾虑起来,她似乎理直气壮:“本来就是嘛,这么大的事,万一这把火又烧到我们的头上了,我们可吃罪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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