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众人行过叩拜礼后。
筵席正式开始了。
官员家中的小女儿们个个一副娇态,拿眼不住往桓洵和桓淇身上瞅。
脸都不约而同红得跟宫里糊窗子用的霞影纱似的。
蝶眸席位排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与桓洵隔了好几个人。
心下暗道:难怪这次筵席不与寻常,皇上恐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大家朝皇上敬过酒后,桓数和蔼地让各人随意。
蝶眸刚端起桌子的青铜雕花觚 ,旁边伺候的待女就为她斟满了酒。
她感谢地冲那待女一点头,那待女一愣,显然未料到她会如此客气,微侧身行了礼,往后退了三尺左右。
宫里教出来的果然都是十分懂规矩的。
轻啜了一口杯中物,宫中的酒自是琼浆玉液,滑入口中,口齿噙香。
她掏出丝帕沾去嘴角残留的酒。
就感觉有一道灼灼的目光在她身上流连。
她凭着直角朝这道目光的主人看去,桓淇正坐在桓洵下首,细细地在端祥她。
桓淇也端得是一表人才,天青色的素锦长袍穿在他身上,衬得他人儒雅而又贵气。
蝶眸正想回避他那肆无忌惮的眼神。
席间出了一个小小的变故。
幕容飞雪不知何故,众目睽睽之下,拂袖而去。
看起来非常地生气。
陈媗还是如常般雍容淡静,不失中宫的那份稳重气度。
无疑,幕容飞雪的不知礼数给了桓数狠狠一巴掌。
众皆愕然。
桓数脸色一会青,一会白,一会黑。
跟那表演变脸的戏子似的,好不精彩。
他将手中的金罍重重往龙案上一掷,群臣心惊胆颤地纷纷离座跪了下来。
桓数俯视着下首最前跪着的陈媗道:皇贵妃如此失仪,皇后,你统管后宫之事,说说,该怎样处置。
陈媗斟酌着皇上的意思,若说恼怒,此话说得太过轻淡 ,若说不恼,刚刚的掷杯之举分明是怒了。
她缓了缓道:幕容妹妹倾国之貌,自然是有些脾性的,刚才虽说是臣妾话说得重了些,才让妹妹那般乱了礼数,但,这宫里,到底规矩还是在的,若是罚得轻了,以后,宫里那些人还不得都造反了。
她这话说得避轻就重,不仅将自己的过错推得干净,众人面前,桓数想护短,只怕也是不成的。
桓数手指轻击着面前的檀木案,似是在掂量皇后方才说过的话。
“父皇,母亲犯了错,做儿臣的理应一同责罚,还请父皇宽恕母亲,儿子愿承担一切。”
桓洵此话一出。
席间各人表情各异,有幸灾乐祸的,有落井下石的,有看戏的,也有,担忧的。
蝶眸自将这些人的表现铭记在心。
“既是如此,秦王去亲王号,幕容飞雪降为妃,以后雪舞宫没有朕的允许,任何人不得擅入,违朕意者,决不轻恕。”
连降三级,对于先前桓洵会成为太子的流言这会在各人心里都已是不存在的了。
陈媗寸长的指甲笼在袖中,手一用力,齐根断了下来。
明贬实保,桓数这是要置她于烈火烹油之上。
她颓丧地恭敬回道:嫔妾领圣谕。
这天的筵席除了幕容飞雪的事,另外还有一桩喜桩。
就是,户部尚书王炔的女儿王琳琅被许配给了淇王桓淇。
那个女子,高华骄傲,气似云澜,娴静贞淑,标准的仁族女子。
桓淇平静谢恩领旨。
谁也未曾注意到他眼底划过的那丝不甘。
作品做了调整,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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