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日后,景州刺史府。
桓洵面对着来人,脸上略带质疑。
“你说的可是真的,”
来人忙道:此等大事,小人那敢乱说,五少爷回京之后自可知真假。
桓洵淡淡道:哦,知道了,你回去禀告父亲大人,就说我会在 他登基前赶回去。
那人应着下去了。
其实在这之前,蝶眸已飞鸽传书于他,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得一清二楚。
父亲心思深邃,又敢冒险,做事往往让人始料未及,但有一点就是太爱惜名声,以往,也有人劝过他取陈辉而代之,都被他以“汝岂可做那乱臣贼子之流,遗臭万年,再说者当以逆贼处置。”而避绝此议。
桓洛的事情无意中造就了一个时机,结果比预期来得要早了一些,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那就先留着他吧,以后的机会还多得是。
只是,他的父亲,他真的是越来越不懂他了。
一只彩色斑斓的蝴蝶莽撞地闯到了屋子里。
桓洵脑中突地闪出一个人影,朝门外唤道:备轿。
三间草屋临溪而建。
远远地,一身蓑衣的幕容曜提着鱼蒌朝这边走来,看起来他今天很高兴。
等他近前了,桓洵朝他拱手行礼道:伯父。
幕容曜见是他, 歉然道:让刺史大人久等了。
说着,拉开了木门,把桓洵让了进去。
他边走边说,今儿运气好,一个上午鱼蒌就满了, 都是肥美的鳜鱼,他眼光一瞄桓洵身后,问道:咦,眸眸那丫头怎么没来。
桓洵道:她跑去了康州。
不觉间,两人走到了屋里。
幕容曜脱了蓑衣,把鱼蒌里的鱼放到水缸 里,让桓洵随意些。
桓洵在屋中的木椅上坐下,幕容曜忙完手头的活计,拿了两个粗瓷大碗,倒了茶水,放到桓洵面前的樟木桌子上。
桓洵看着简陋但整 洁干净的屋内陈设,会意地一笑道:户庭无尘杂,虚室有余闲。
幕容曜颇是自得地说:虽不曾有令朝五柳先生的“采菊东蓠见南山“的意境,倒也有“晨间溪畔等鱼来”的闲情。
“伯父如此,我便安心了,”桓洵道。
幕容曜察觉到他话中隐带的关心,想来必是因了蝶眸的关系。
安然道:眸眸能遇到你是她的福气。
幕容曜看着桓洵,眼里闪烁着莫名的悲伤,嘴角翕动着,似是有极难的话难以说出口。
桓洵疑惑道:伯父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
幕容曜眼皮垂了下去,看着手中的茶杯,终是没有说出“你的母亲幕容飞雪她是否安好。”
离开草屋时,幕容曜请他转告蝶眸,说不用担心他,他以后就山水为伴,天地是家 了。
作品做了调整,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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