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康州后,蝶眸连歇息都不肯,直奔郡公府而去。
自从虹江一战大捷,桓数位列三公之首,南缙皇上把原先桓洵对面的一大片民宅全赏给他做扩充府邸之用,百姓虽心怀怨怼,究竟也不敢怎样,只得忍气吞声搬离了世代居住的地方。
桓府完全变了样,正门也换了,宽敞的朱漆大门上铸上了新的铜扣,大门两边原有的神兽青龙、白龙两侧又加了朱雀、玄武,都是青铜浇铸,里面还加了铁粉,坚如磐石,门匾上一条欲冲向云宵的似龙非龙之物格外惹人注目。
蝶眸和圆鸢经人指路,来到桓府门前,圆鸢直呼,“我们是不是来到了皇宫前。”
蝶眸惊得赶紧阻止她再说下去,解释道:这是大将军府。
圆鸢指着那条龙道:那明明就是。
蝶眸做了个嘘声的动作,示意她不可再说了。
圆鸢用手捂着嘴,将后面那两字硬是压回了肚子里去。
蝶眸心道:桓数其心竟昭然如此。
她走上前去,朝守门的护卫拱手行礼道:在下乃是府中三夫人的远方亲戚,还请两位大哥谁去通传一声,说在下有急事相见。
两护卫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其中一个指着她说:我记得你,好像是跟五少年相熟的。
蝶眸一听,喜道:承蒙这位大哥还认得在下,就麻烦大哥进去通传一声了。
那人又看了她一眼道:虽说眼错着熟,难保只是长得相似而已,三夫人岂是你等想见就能见的,爷今个儿心情好,不与你们计较,识趣的,赶紧从爷眼前消失。
蝶眸忍住心底窜上来的火,从荷包里掏出几片金叶子在他们眼前一晃。
“这样可以去通传了吗。”
两人见是黄澄澄的金叶子,眼都直了。
其中一个道:那我就跪一趟,若是三夫人不见你们,那咱也没办法了。
蝶眸拱手道:多谢大哥了。
那人转身走了进去。
片刻后,他一出来就招手道:三夫人请你进去一叙。
蝶眸将又掏出几片金叶给他,只说全当是给两位大哥的酒钱了。
两人乐呵呵地接下了。
她和圆鸢进得桓府。
蝶眸带着她轻车熟路地到了雪舞居。
她们刚到,阿螺就迎了出来,似是知道她们要来一般。
幕容飞雪比起以往消减不少,懒懒地歪在榻上。
目光居高临下,白如纸片儿的脸无半分血色。
蝶眸向她行礼道:侄女拜见姑姑。
“真没想到,这千回百转的,你又回到这里来了,若不是看在洵儿面上,我根本就不想看到你。“
蝶眸也不恼,笑着说道:做完我想做的事,我保证从此以后,姑姑都没机会再见到我。
幕容飞雪浅淡的目光落在了蝶眸的右手上,问道:你的手是怎么回事。
蝶眸没料到她会问这个,微一恍神,便道:不一心砍断了。
她回答的轻描淡写,幕容飞雪眼露不信,却也不再追问下去。
“你在桓府的这段日子,遇到任何问题都可以来找我,我会尽我所能地帮你。”
蝶眸道了声谢。
幕容飞有气无力地说道:我乏了,阿螺会领你们到为你们安置的房间。
蝶眸和圆鸢跟在阿螺后面。
阿螺带他们来到了从前桓洵在康州时住的翠凌园。
她们被安置在了东厢的一间房内。
房间很宽敞明亮。
阿螺临走时说:若是有别的需要,可以随时去找她。
一路上都甚少说话的圆鸢在阿螺走后,将房门一关,对蝶眸说:刚才你有没有发现,三夫人的脸色很不好,那种白皙让人瞧得害怕。
蝶眸点了点头道:我也发现了。
幕容飞雪曾被人下过毒,损毁了本元,按理说桓府要什么样的珍贵药材没有,怎地她倒看起来身子越发地虚弱了,
这夜,蝶眸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便披衣而起,走到院中。
天上一轮明月又圆又大,洒得兰庭满地银辉。
翠凌园花不是很多,绿油油的丝萝藤蔓森然占据着大半个院子,被月光拉长的影子,看起来阴森森的。
蝶眸足尖一点,轻飘飘地落在房顶上。
以手为枕,平躺于瓦片上。
暖暖的春风吹过,竟泛起了睡意,她打了个呵欠,合上了双眼。
人在夜里万籁俱静的时候听觉似乎格外的好,墙根处的轻微异响传到蝶眸的耳朵里。
她翻身而起,仔细追随着声音的源头。
不知不觉,出了翠凌园。
两道墙的中间,站了两个人,月光下看来是一个男的和一个女的。
蝶眸离得远,又站在背阴处,两人都没看到她。
蝶眸想着,莫不是一对幽会的情人,还好她没有莽撞,否则,自己岂不是糗大了。
她转身要离开,谁知,那女的叫起来了,扭头一看,那男的正把那女的按在墙上,上下其手。
女子极力挣扎着。
蝶眸从袖子上扯下一块布,蒙在了脸上。
作品做了调整,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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