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帐中,袁行涯和桓洵面对面而坐。
桓洵道:他们都走了,你现在可以说出你的想法了。
袁行涯一双星子似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桓洵道:我要借你一用。
桓洵道:你什么意思。
袁行涯本想说若是那个女人在这里,以她的轻功,绝对不成问题,可是现在军中,只有桓洵的轻功尚可,所以只能用他将就一下了。
最终,他没敢将这些说出来。
待他把计划详细说与桓洵后,桓洵拍案而起道:好主意。
桓洵淡淡的神色有了些许变幻。
这时营帐的毡帘下角动了一下,桓洵厉声喝道:是谁在外面。
毡帘被人掀起,一个身穿 普通士卒军服的小兵走了进来。
桓洵淡然道:小师妹,你怎么又回来了。
袁行涯也把视线也投到了来人身上,了然一笑,站起身来,向桓洵行了礼道:将军。属下先行告退了。
桓洵嗯了一声,袁行涯便走出了营帐。
楚江篱摘下头上的盔甲,任由黑褐色卷曲的长发披散,她随意地找了个地方坐下,含着笑说道:我怎甘心就那样离去呢,所以,就一直跟着你来到了这里,你刚才与那个不男不女的人说的话我全听到了,你知道的,我功夫不比你差,而且我是个女人,有时候,女人做起事来往往更事半功倍,
桓洵叹了口气,眼里有不忍,“江篱,不要闹了,这里是战场,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我桓洵不需要一个女人为我犯险。”
楚江篱撇了撇了嘴道:二师兄,我还真是让你小看了,是我自个儿看那个成炀不顺眼总可以了吧。
她话一说完,人便如一阵风似的,迅速消匿得无影无踪。
他的这个小师妹,真是让人无可奈何。
容城城里的街道上,白天在路上行走的人都数得过来。
连年的频繁战乱,使得城中十二岁以上的男丁的都被抓去充军了。独留女子守着那空荡荡的房屋。
每到夜深人静,就会有女子小声地唱:君子于役,不知其期。曷至哉?鸡栖于埘。日之夕矣,羊牛下来。君子于役,如之何勿思!
君子于役,不日不月。曷其有佸?鸡栖于桀。日之夕矣,羊牛下括。君子于役,苟无饥渴?
闻者皆泣。
话说益州州牧成炀,整 日躲在自已府中,过得提心吊胆的。
七日来,南缙大军都未能攻开容城的城门,他的心才放下了一半。
心一放下,他就思念起他的美妾艳姬来,于是,急不可耐 地叫来一班歌妓,笙歌又起。
他的妹妹成玉气愤不过,骂他道:哥哥,南缙大军还驻守在城外,随时都有攻城的可能,只要他们一天不撒军,我们就一天不能松懈,哥哥怎么可以在这个时候还想着淫乐,城中百姓的安危你如果都不放在心上,你还配当个人吗。
成炀几时受过这等羞辱,一怒之下,竟叫人把成玉关了起来。
乖巧的歌妓,低眉顺眼地围绕在他身旁,极尽温柔体贴之能事,她们怎知道城破人安在这个道理。
成炀的事件从成府传了出去,传到街头巷尾每个人的耳朵里,百姓们都只敢怒而不敢言。
渐渐地,成炀带着随从出现在了大街上,看见漂亮的女子,总要上前调笑一番,无论她是不是有家室的。
当然,这些,成炀都是不知道的。
美貌的女人不断地被送进成府。楚江篱能堂而皇之在从正门进入,也就不足为奇了。
她一出现在成炀面前,成炀那带着欲 望 的眼珠子就没从她身上离开 过,让她很是恶心不已,
她抛出一道紫色绡练,绡练划出一个完美 的孤度,轻巧 地绕在了成炀的颈上,
她眼敛媚丝,说不尽的妖娆绝艳,亦让堂中其它女子黯然失色。
成炀推开围在他身旁的女子,一步一步朝楚江篱挪去。
谁也没注意到,绡练的尽头卷着一把利刃,待到成炀离她足够近了,那把利刃轻易地就架在了成炀的脖子上。
成炀这才清醒了过来,口里不断哀求楚江篱不要杀他,堂中女子个个吓得惊慌失措。
楚江蓠挟着成炀,暗运轻功。 一路无阻地走上容城的城头。
守着城头的护兵见成炀被人要挟着,都 不敢轻举妄动。
楚江篱把成炀按在城拦上,让他可以清楚地看到城下面布列整齐的南缙大军。
成炀半个身子悬在半空中,吓得魂飞魄散,楚江篱在他耳边阴泠地说道:叫人打开城门,不然的话,我就把你扔下去。
成炀颤巍巍地挣扎道:你要钱,要财宝,多少我都可以给你,但要我打开城门,就等于是自降于南缙,恕我办不到。
楚江篱哦了一声,嘲讽道:我倒没看出来,你还有点骨气啊。
她手微松,把成炀往外推去,成炀手指紧紧抠着城墙,大喊道:打开城门,打开城门。
楚江篱把他身子提了上来。催促道:还不快让你的人把城门打开,等我的耐心没了,小心你就粉身碎骨了。
成炀喘着粗气命令道:快快打开城门,快快打开城门。
那些个守城的护军一脸愤怒地看着他,迟迟不动身。
一缕琴音从城下传到城上,琴音哀婉,欲说欲诉,寸寸都是相思之意。
很容易让人想起夜夜梦里熟悉的容颜。
她独倚在门扉外,从清晨到日落,她在盼望,她在担忧,她掰着指头数他离家多久了。
君子于役,不知其期。
作品做了调整,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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