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老府中的蓝芝寒玉露,若是韫儿赢了,随便沈老你提条件。
沈延之暗道:着了老狐狸的道了,蓝芝寒玉露取材于蓝芝蒿草,此草生于极苦极寒的高原之地,传说中花开艳丽无双,以其汁入药,解百毒。只是,高原之地人迹罕至,贫瘠僻静,不易采摘,他也是机缘巧合得了那么一小瓶汁露,奉为镇宅之宝,从不向外人道说,这桓数是如何得舌的。
他犹豫了片刻,拿捏不定。
桓数瞧了他一眼道:莫非韫儿的才女之名徒有虚名,才令沈老如此为难。
经桓数这一激,沈延之一咬牙道:好,老夫跟大将军赌上一赌。他不信蝶眸真就能赢得了他的女儿。
为了公平,庭院中围起了屏风,时间规定为一柱香,画完后,人暂留在屏风内,由院中众人评鉴,蝶眸和沈韫一起走入屏风内,笔墨纸砚都是备好了的。
蝶眸听桓数刚才那番话,心里透亮,他此行是为了幕容飞雪而来,画画对她来说并不难,难就难在她不知沈韫的实力,要画得如何出彩才能胜过她,沈韫还是淡然清新的笑,对她微一点头,便提笔作起画来。
蝶眸脑中映现出那株绿菊,花寒香泠,她灵机一动,从腰间荷包中挑出一点蝶遗香,掺在墨里,略一思萦,便起笔勾勒。
檀香袅袅,白灰烬落。
等一柱香烧得快成了香头时,沈延之吩咐道:时间到了,去取画吧。
席间伺候的丫头便走进屏风内,很快捧着两幅画走了出来。
众人屏息凝神观赏。
一幅画,百花凋尽知秋到,绿骨凌屹自独立。
一幅画,绿霜傲雪倚斜阳,云际蝃蝀叹弗如。
有人说,第一幅画画境遗世而独立,菊之骨,菊之傲,都描绘得入骨三分,当下崇推清淡之气,此画甚得其风。
也有人说,第二幅画,华丽繁复,着墨虽多但毫无凌乱之感,夕阳,蝃蝀的点缀更衬绿蕊绝世无双。
难分高下之际,草丛里将死的蝴蝶拼着最后一口气,扑楞着翅膀飞了起来,纷纷赴死般地落在第一幅画上。
众人看得稀奇不已,沈延之指道:第一幅画胜出。佘众皆无异议。
蝶眸和沈韫被人从屏风内请出。
沈延之抢先拉过女儿,指着那幅落满蝴蝶的画道:韫儿,这幅画可是你所作。
沈韫摇了摇头,拿起旁边的一幅画道:父亲,这幅“绝世”才是女儿画的。
沈延之听罢,“哎哟”一声,忍不住一脚跺在了地上。
桓数显得十分高兴,笑道:沈老可要愿赌服输。
沈延之寒着一张脸道:蓝芝寒玉露我自会奉上,大将军就不必提醒 了。
沈延之肉痛地把蓝芝寒玉露给了桓数。
蝶眸心里也舒了一口气,姑姑总算是有救了。
桓数堂而皇之地让蝶眸以真面目出现在桓府,并认她做了干女儿,府中上下皆称六小姐。
蝶眸将她与桓数的相遇,并怎样取得蓝芝寒玉露的情形一五一十地都告诉了桓洵,桓洵还是淡淡的表情,并无过多的波澜起伏。
她有了一处自己的住所,琼琚楼。
此楼独立于一个单独的小院落内,遍植琼花,曲径通幽,细渠交错,竹影梧桐婆娑,颇为静雅。
并给了她两个小丫头服待,分别叫做云诗,云书。
云诗和云书一对姐妹,长得机灵讨巧,蝶眸走入琼琚楼内,只见满室洁净,两姐妹笑盈盈地向她行礼。
看得出来,两人都利落之人。
蝶眸几番都是藏着掖着地过活,这回可以光明正大地让自己呈现 在众人面前了,身心一松驰,挡不住的疲劳汹涌来,
她吩咐道:你们都先下去吧,没有我的吩咐不准进来。
两人应着走了。
蝶眸找到床铺,把脑袋埋进柔软的棉被里,合上了眼睛。
童鞋们,我不嫌鲜花多啊,有什么尽量往我这砸吧,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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