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烛暗窗下,蝶眸反复抚弄着手中的玉佩,这块玉佩上刻着一只似凤而非凤的鸟,羽尾处借了玉本身原有的深绿色精琢刻就,纤毫毕现,晶绿剔透,宛然如生。蝶眸心思豁亮,原来是她。
这条躲在暗处吐着信子的蛇从一开始就不能容忍她的存在,”忘记你在宫里还有亲人吧,”这句话不是没有由头。她和妹妹自小两种心性,妹妹看似安静的外表下,却有着一颗过于争强好胜的心,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小时候为了一个别人家的玩偶,可以把一个无辜的小女孩推入河中,事后还能装作若无其事,如果不是她救得及时,那小女孩恐怕已死于非命。因为此事,妹妹从那以后,逐渐和她疏离了。
她这个妹妹如同鬼魅般可怕难测。
窗外,明月洗玉阶,光辉泠溶溶。辛彤和宝儿在用木槌捶打着那堆浆洗好的旧被褥。
蝶眸心里起了一圈涟漪,平平静静地在宫中看春花秋月,细水长流,了却佘生,这点私心恐怕也难以成为现实。内心深处,君子如明月,犹记得那天她为他眺那支凤舞飞雪,他眼中涌出的忧伤,甚至带了一丝丝的恨意。 那样的他,触动了她心底最深的悸动,
月儿悄悄又向西移了几分,宝儿揉了揉困顿的眼晴,辛彤温声说道;宝儿,你去睡吧,剩下的只需再过一次水就可以了,我一个人就行。宝儿略带迷糊地应道:姑姑,我和你一起洗,我不想小姐明天还要睡在桌上子。辛彤暗道,这丫头难得这么倔强,于是,也就宝不再说什么了。
日头越发地暖和起来,缩在角落里的花花草草也冒了嫩尖。
宝儿拿着细密的杨桃木梳蘸着水给蝶眸梳头,一头乌发泛着深黑蓝色的光晕,攅在手里流光水滑。宝儿眼珠一转,歪着脑袋笑说:我给小姐绾个双鬓,再穿上那套从家里带来的浅青色素绢纱衣。我去幕容府当丫头时就听人说幕容家的女子擅舞,咱们铩羽宫也没人来,小姐给我们来上一段,我们也乐呵乐呵。
房檐下坐着给蝶眸绣荷包的辛彤把这话听了去,放下手中的活计儿,笑盈盈地走了进来,和宝儿一唱一合地说雪夫人国色天香,必定一舞倾倒众生。蝶眸拗不过她俩人,只好邃了她们的意。
待蝶眸换好衣服出来,宝儿和辛彤即使天天对着蝶眸,也不禁看呆了。
只见她宝鬓双绾,长长的发带飘扬,浅青色素绢纱衣广袖做成扇状,裙摆层层铺开。颇有临风之情,怡似白荷倚绿波,风拂玉梨花。
蝶眸莞尔一笑道:这舞最讲究的是配乐,这乐若配得妙,与舞才会相得益章,咱们这儿现在乐器是没有,歌声也凑合。她眨了眨眼,“你们两个谁来高歌一曲。”宝儿吐了吐舌头,道;我什么也不会。辛彤干脆地应和,“我年轻那会儿也喜欢唱个歌,弹个琴什么的,今儿不怕你们笑,就卖弄几句吧。”
宝儿连声说好。
片片刚开的桃花随着风飘到铩羽宫,蝶眸踏着落花摆好姿势。
辛彤唱道:
娉婷扬袖舞,阿那曲身轻。
照灼兰光在,容冶春风生。
阿那曜姿舞,透迤唱新歌。
翠衣发华洛,回情一见过。
歌声曼殊,舞亦翩跹。清泠的铩羽宫顿时有了生气。歌声飘出了铩羽宫,顺着宫外成排的青柳传得很远,很远。
作品做了调整,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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