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也太看不起北绥了。
褚融气得脸色黑中带红,大着噪门冲城楼上的桓渊吼道:刺史大人这是什么意思,俺虽是个老粗,到也知道旗鼓相当这四个字怎么说,刺史大人还是另找个人来和俺比划吧。说完这话,再看看迎面而立的桓洵,越看越发的别扭,嘴里泠哼一声,极是不屑。
桓洵瞅了褚融一眼,腰中一道泠光渗出,寒影已然出鞘,此剑比起混元锤轻巧了不知多少倍,褚融还在忿忿不平中,桓洵连人带马闪电般冲到了褚融身边,褚融这才反应过来,急忙抡起混元锤砸向桓洵,桓洵一个侧身从马上跃起,轻灵灵地躲了过去,褚融虽久经沙场,但却是有勇无谋,他最大的胜算凭借的就是他的一身蛮力。桓洵估摸到了褚融的弱点,着力攻他的下盘,那褚融浙次落了下风,额头上泌出了一层细汗,口中咿呀叫个不停,桓洵不欲与他做过多的缠斗,寒影如蛇般婉延,光转迷离,褚融只觉得眼前白花花一片,刚刚明明只有一个桓洵,这会儿,愣是多出了好几个,虚虚实实之间,难辨真假,急得他手中重锤乱抡乱砸,桓洵见他乱了阵角,泠然一笑,剑如长虹般刺向褚融喉头,正在这当口,一支白羽泠箭嗖嗖破空而来,直逼桓洵后背。蝶眸远远瞧见,惊呼出声。袁行涯大喝一声,小心后面。桓洵看都没看,依着声音,扔出剑鞘,剑鞘与泠箭相碰,擦出一丝火光,寒影锋刃切入褚融喉咙,鲜血喷涌,一声闷响,褚融从马上翻了下去,瞪着铜铃似的大眼,好似不相信他就这样死去。一切都发生得太快,众人还未反应得过来,幕容曜手中弓弦拉满,指着桓洵,数支白羽箭连珠而发,箭箭不离桓洵要害,都被桓洵避了开去,桓洵武功虽说不弱,体力毕竟有限。此时,桓渊竟命令随桓洵出城迎战的士兵撤回了城内,蝶眸恨恨地看了一眼桓渊,候门仕族里的兄弟骨肉之情竟凉薄至此,她再顾不得许多,足尖点地,从城楼上飘飘落下,大声呼叫着:爹爹,爹爹。幕容曜听着这熟悉的叫声,迟迟不再发箭,眼中惊诧不已。蝶眸极快地跑到桓洵与幕容曜之间,眼中泪水急流,分不清是看见父亲的喜悦,还是为桓洵处在生死之际的心痛。
蝶眸扑通一声跪在幕容曜马前,哀求道:爹爹,女儿从小到底都没求过你什么,女儿今天求你,就放过他吧。
幕容曜收回弓箭,扫了一眼桓洵,又看看蝶眸,不置可否,过了半响,他才沉声说道:要我放过他可以,你必须跟我回北绥。
兜兜转转。寻寻觅觅,始终又要回到原点,她心里苦涩,但只要活着就还有再见的那天,所以,她点了点头,转身看了眼桓洵,示意他离开,桓洵亦是明白了她的意思,眼里有不舍,有温柔,有痛楚,有矛盾,他策马回身,转身入城。幕容曜看着眼前的女儿,将近半年未见,她比起以前更显消瘦了,眼角泪痕未干,神色凄苦,真是让他又怜又疼,也不好再说重话,只叫人扶了蝶眸下去安置。
今日之战,损了一员猛将,荆州实力不可小觑,再耽搁下去康州援兵若是到来,恐怕更不好应付。
于是,挥手撒军。
夜凉露寒,幕容曜站在江边,江风不断撩拔着他的衣袍,一抹残月倒挂在广亵的江面上,疏疏
淡淡的光辉随着江水一浪翻过一浪直拍打到岸上。
蝶眸身着白色的斗篷,提着一盏小小的青纱灯,缓缓走到幕容曜身边。摘下斗篷上的帽子,一头青丝如漆似墨地铺泄下来,更衬白雪容颜仙姿玉骨,波光月影中,缈远的像是天外谪仙。
幕容曜侧身看向女儿,心头不禁一荡,喃喃道:真是越来越像了。
以前父亲这样说,她会觉得父亲说得是她像自己的母亲,自从见过慕容飞雪之后,她心中存了疑惑,她与幕容飞雪倒真有七八分相像,看父亲的神情,以及幕容飞雪对父亲的切骨恨意,密密匝匝地结成千百个结,一结环着一结,看着松松散散的一团,真要解开也并非易事。她此刻心中猜到父亲要对她说什么,心下觉得悲凉,默然站在那里,一言不发。
幕容曜叹了气道:爹知道对你不起,你与贺兰慎的相遇,是爹一手安排的,你们的婚事,从头至尾也是权利的使然,你心高气傲,决然离开,爹心里其实还是很高兴的,至少自己的女儿不用活在权利斗争中。蝶眸听得心里一阵阵惊悚,纵然早已料知被自己的亲生父亲利用,今天见他这般坦然地说出来,泪水再也抑制不住,如玉珠般大颗大颗地滴落。她死死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发出泣声。
突然,幕容曜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他颤着声音求道:眸眸,你救救幕容一脉吧。
蝶眸见父亲如此举动,亦屈膝复跪,幕容曜原本沉稳严谨的眼神带了几分哀求无奈。她自幼出显贵,耳濡目染权力更迭。此次南伐,不是贺兰慎的一个借口而已,这其中的利害关系,她如何不懂。此时,心思百转千回间,对父亲的怨气已是荡然无存,她一字一顿地说:我幕容蝶眸活在这世上一天,誓与幕容家族共存亡。幕容曜微微一笑,拍着女儿的肩道:好,好,好,不亏是我幕容曜的女儿,果然没让我失望。蝶眸双手扶起爹爹,眉间带了轻愁,无端脑海里那张清泠俊逸的脸越来越清晰,以后的路还长,总还有相见的那天,想到这儿,她心里一暖,一点轻红在脸上晕开,真如三月桃花般灿烂妩媚。
将近十月的天是愈来愈泠了,天空不时飘洒着雪粒,桓洵与袁行涯左右无事,每日点了小泥炉,炉上温了酒。袁行涯还是吊儿郎当的模样,喝个酒也甚不老实,东走西顾,片刻都不爱闲着的。桓洵则是一脸沉静地坐在火炉旁,用火钳拨着里面的黑炭。想那日幕容曜带兵来犯,关键时候,桓渊竟然对他的生死袖手旁观,意图非常明显,桓渊容不下他,自然也容不下其它的兄弟,若不是蝶眸,他这会儿恐怕早已利箭穿心而死,一想到蝶眸,仿佛觉得她娇俏婉丽的笑容犹在眼前,始终没有离开过他。他的嘴角带了一丝若有似无的笑。袁行涯瞧在眼中,无名火起,把手中酒杯顺手砸向了桓洵,桓洵反应奇快,手一抻,便执在了手中,他瞪了一眼袁行涯,袁行涯若无其身往榻上一躺,哼了一声,道:现在可不是想女人的时候,你二哥一个不高兴你和我都得,边说边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桓洵扔下手中的火钳,立起身来,缓缓走到窗边,推开了一扇窗,泠风夹着雪片呼呼地灌了进来,一室温暖消失贻尽,袁行涯拉过榻上的绣褥裹在了身上,呲牙裂嘴地吼道:桓洵你发什么神经。桓洵扭过头,
-->>(第2/5页)(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备用站:www.lrxs.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