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凉,脖子一阵剧痛,两眼一发黑,就不省人事了。
蝶眸睁开眼,见自己躺在一个竹榻上,也不知身在何处,她打量着这屋子,这间屋子纯由青竹架构,几方矮凳围着一个圆形的桌子,桌子上放着一个刻蔷薇花的可以手提的香炉,燃着 荷露香,一套的黄花梨书架和书案,书案上放一张七弦琴,蝶眸认得那把琴是独幽,窗户都糊了灿若明霞的茜纱,每个墙角都放着一个细颈汉白玉瓶,瓶里都插着仙姿玉色的琼花,看来自己是还是没出灵光城,屋里的摆设说明这儿的主人是个风雅之人,就是不知他把自己掳到这里有何目的。脑子精光一现,难道是桓家少爷,这桓家在南缙国一手遮天,桓数大将军更是一向不把皇室放在眼里,当今皇上陈惠又是个痴傻之人,桓家当年极力把他推上皇位,正是看中他愚笨,便于桓家操控。而南缙国半壁江山都是桓数打下来的,南缙国江山易主是迟早的事。凭桓家的势力,要杀一个人简直
蝶眸清楚自己是被人下了药。人虽清醒,四肢却酸软无力,半点力气也没有。
一道强光划过,有人推门进来。
不是别人,正是那日强抢碧芹的少年,他今日身着一身白衣,乌发束冠,白玉脸宠挂着一丝戏谑。
迎着他的目光,蝶眸也不避开,两人对视了一会儿,那少年竟坐在竹榻边上。
他的手指勾起她的下巴,泠泠说道:原来只是想让你点苦头,让你知道得罪本少爷的下场是什么,可没想到竟让我得了个倾城倾国的绝色佳人,你有种放走我看上的女人,那你就来代替她做我的待妾吧。
蝶眸扭过头,挣开他冰凉的手指,泠笑一声。
“都说桓家五个兄弟中,最没本事的就是三少爷桓洵,”今日一见果然是个纨绔浪荡子弟,试问你除了会欺负女子,还会什么呢,桓数将军一世英勇,难怪会以你为耻。
很明显这句话惹怒了他,也只是一瞬间,愠色消逝,他很好地压下火气,声音变得温润,”你身上的药力三天后会自然失效,我会找人伺候你,定王妃。“
桓洵为她盖好被子,站起身来转身离开。
蝶眸望着着他离去的背影,这个背影和某个人是如此如此相像。
不管碧芹怎么劝,蝶眸就是不肯吃饭。
碧芹也很是郁闷,当少爷吩咐她去伺候蝶眸时,她就像是被谁扇了两巴掌,当初少爷那招太损,为了抱得美人归,以她为饵,愣是把人家姑娘给强抢了回来,那姑娘就是心太善,才会相信她,现在知道自己被人算计了,换成谁谁不委屈啊。
碧芹把饭菜凉了又热热了又凉,她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谁让自己骗过人家呢,可蝶眸受不了,当碧芹又一次端着饭菜去敲门时,蝶眸萦性装聋作哑,把被子蒙在头上,假装睡熟了,碧芹也不敢叫醒她,只好守在那里,这时桓洵进来了,看碧芹愁眉苦脸的,就猜到了什么事儿,心里暗笑,这女人很记仇呢,他打发碧芹下去,自己端了粥,往榻沿上一坐。推了推蝶眸,见她没反应,自言自语道:唉,这世上有种人最傻,被敌人打垮之后,就自艾自怨,以为自己死了就能回避失败,活着还有报仇雪耻的那一天,死了的话,不仅敌人会更加快乐,而这种人马上也会被人所遗忘,到头来,什么也没有,真可怜。
蝶眸掀开被子,她药力未过,力气用得过大,微微地喘着气说:我要吃饭。
桓洵一勺一勺地喂给她吃,当有饭渣残留在她嘴角时,桓洵就小心用袖口拭去。
蝶眸原先是无比怨恨地想,三天后等我药力过了,有你好看的。
可是,这个人没来由的温柔突然让她惧怕。
让她只想远离。
原来对碧芹的怨恨也因她悉心照料而消除。
两个人年龄也差的不多,总能玩到一块去,和碧芹菜闲话家常时,她从碧芹口中得知,桓洵的母亲曾是灵光城第一歌姬幕容飞雪,桓将军对她非常宠爱,据说她曾是燕国的公主,燕国被北绥灭国之后,她就流落到了灵光城,做了歌姬,幕容飞雪的飞雪凌波舞,名动江南,桓数对她一见倾心,就收到府中做了侧室。母亲虽受宠,生的儿子却被泠落,桓数对桓洵一向不闻不问,任由他在外面花天酒地,胡作非为,只要不是太过分就行。他有五个儿子,这个儿子他也只当是可有可无。幕容飞雪,这个名字蝶眸似乎在那里听人提起过。很是孰悉。
转眼一个月过去了,除了青园蝶眸那里都不能去,桓洵自从把她带回后就不准她出这园子,他既然知道她是定王妃,就一定有什么目的,蝶眸揣测着难不成是想要挟贺兰兮,贺兰兮是北绥帝的第二个儿子,以他对权利的欲望,他朝当上皇帝之后,难免也会像他父亲那样,图谋南方富庶之地,实现天下大一统的宏图伟业。北绥自灭了燕国之后,就一直觊觎着南方,要不是南缙朝廷武有桓数,文有杨恪,数次合力击退北绥国的进犯,恐怕现在天下之主就只姓贺兰了。桓洵的野心是暗藏于苍穹的星宿,当黑夜降临时,就会发出异常锋利的光芒,只是桓数还未意识到,自己的儿子如此深谋远虑,可惜,蝶眸凝神着枝头繁花,无论现在这花儿开得多么绚丽多姿,总有一天会随风残落,江山美人也只是一场笑谈,她不信,真有那么一天,贺兰兮会为她放弃天下,桓洵你找错人了。
蝶眸这些日子以来和桓洵相处得熟了,彼此之间随意了许多,不时在他面前抱怨在青园呆得实在太无聊了,想出去玩玩。
桓洵被她磨缠得烦了,随了她的意,让几个人跟着她和碧芹一块去,明着是保护她们的安全,说白了就是来监视她的,但对于蝶眸来说,这已是个逃跑的好机会了。
灵光城是南方重城,虽比不得南缙都城康州繁华,倒把江南烟雨朦胧的诗情画意发挥得淋漓尽致。
雕琢精致的小画舫停泊在绿练般的小河旁,白玉桥上撑着各色绣花伞的玲珑女子款款而行。
远远的几座青峰如水墨泼在湖面上,成片的莲叶娇翠欲滴,托着含苞待放的芙蕖,让人只疑是在画中。
南缙国人素来重视仪表,大街上男子涂脂抹粉者不绝于络,看得蝶眸是瞠目结舌。
碧芹寸步不离地跟着她,比狗皮膏药还粘乎,一时也甩不掉她。
蝶眸东张西望,寻找着机会。
街道中间,一堆人围得里三层外三层,她提着裙子,装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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