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阳宫,书房
耶律崧听到利丰通禀,幕凉在殿外。当即激动的站了起来,脚步匆匆的朝外走去,先是撞倒了门口的花瓶,又将候在外面的四个宫女撞了个七零八落,一边走一边骂着利丰,
“你是猪脑子是不是?!姑姑来了还让她等?!废物!”耶律崧发起脾气来向来是不管任何人,利丰好歹是辽皇身边的大太监,跟了辽皇多年,在宫里头,皇后找他问话都是客客气气的。如今被一个昔日不受宠的皇子如此呵斥,利丰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
耶律崧可不管这些,扭头没好气的瞪了利丰一眼,
“你出那死人脸给谁看?不愿意伺候本太子就滚!不过是个阉人,还想造反不成?”耶律崧一句阉人,比巴掌狠狠甩在利丰脸上还要厉害。利丰的脸色瞬间铁青,隐忍着怒火却不好发作。
纵然他很明白耶律崧是辽皇安插的一颗棋子,但现在辽皇身体未愈,这颗棋子都不能出任何问题。
利丰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直到将额头磕破流血。
“奴才不敢!奴才只是一时着急才会如此!还请太子殿下赎罪!奴才该死!”不愧是辽皇身边第一管事大太监,能屈能伸。
耶律崧眼底闪过一丝意味不明的冷嘲,旋即冷哼了一声,一甩手走出了景阳宫。利丰在他身后缓缓抬起头来,看向耶律崧的眼底流露出丝丝凉意。
景阳宫外,幕凉面色冷淡的等在那里,耶律崧三两步走上前,见了幕凉,之前的怒气和不叫一瞬间烟消云散,唇角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绽放一抹最纯粹的笑容。
“幕凉。”
幕凉点点头,也没纠正耶律崧该叫她姑姑,反正现在这里也没有别人,她来的目的又不是跟他论辈分的,他想怎么叫随意。
“我想问问你关于七彩飞龙丹的问题。”幕凉也不多说其他,开门见山道明了来意。
耶律崧微微一怔,心中虽然失望,面上却不曾减少丝毫笑容。不管幕凉来找他所为何目的,能主动找他,他便知足。
“我们找个地方坐下慢慢谈吧。”耶律崧抓住难得的机会,自然不想幕凉那么快就离开。
“好。”幕凉点点头,随着耶律崧进了景阳宫。
议论穿过亭台楼阁,假山水榭,景阳宫内,廊檐飞角,白玉回栏,一派奢靡瑰丽只场景。而耶律崧以往住惯了皇家书院十一班的阴冷小院子,如今这般宽敞壮丽恍如梦境的地方,与他,始终无法适应。
二人走到湖心亭内坐下,耶律崧看了眼四周连天美景,虽说是冬日迟暮景色,却因为这景阳宫内的金碧辉煌瑰丽奢华,生生的将苍凉冬色关在了外面。正如北辽京都权贵皇室日日歌舞升平锦繁鎏金,而内力的腐朽却在无声无息间扩大,有时候,越是在眼皮子底下的危机,越加被人忽视。
而这北辽江山的稳固与否,近日,即将揭晓。
“呵……幕凉,其实我根本就是不能享福的命,这里的一切都让我难以适应,还是喜欢无拘无束的生活。”耶律崧坐下后,屏退了所有人,与幕凉面对面的坐在湖心亭内。像是在十一班的时候,随意的坐在太师椅上,一只脚搭在另一把椅子上,另一条腿随意的晃着。
而幕凉则是安静的坐在那里,视线移开,远眺湖心景色。
“万般繁华,始终会有归于平淡的一天。任何轰轰烈烈的开始,到了最后,不外乎两个结果。一是在轰轰烈烈的时候走向毁灭,一是最终还是归于平静。看你要什么?其实你很清楚自己的结局,但是现在你还有机会掌握自己的命运,为自己改写结局。看你的选择了。”
幕凉的声音清清淡淡,除了在拓博堃面前,她会表现出另一面,在任何人面前,她的冷静淡然,都是到了让人心惊的地步。
而今,这份平静看在耶律崧眼中,却是说不出的失落和苦涩。
“可我只想我的结局能最终为你好,不为你好的,我统统不要。”耶律崧执拗的看着幕凉。
如今这里只有他们两个人,没有拓博堃,没有白小楼,也没有他那个三哥,他可以没有任何约束的说出心中最想说的话。不怕被拒绝,因为他说出口的时候就清楚明白的知道答案是什么。
“先跟我说说七彩飞龙丹吧。”幕凉清淡的语气转移了话题。如此,明确,却又不会让耶律崧太过于尴尬失落。
他无所谓的笑笑,眸子微微眯了眯,旋即将自己知道的有关于七彩飞龙丹的情况全都告诉了幕凉。
“七彩飞龙丹是我娘亲部落里的圣药。娘亲最早其实十八部落联盟当中,一个小部落的公主,那时,十八部落联盟远没有现在这般强大,还是各自为政,岁岁进贡于北辽。娘亲作为和亲公主来到北辽皇宫。娘亲一声痴迷炼药解毒,久而久之,自己的身体也被毒药侵蚀,偏巧还在那时候有了我。我想,我的身体异于常人,也是跟娘亲尝百草有关。
这七彩飞龙丹最初的配方十分简单,就是一味滋补药剂,可后来是被部落里野心勃勃之人变成了能让人上瘾的毒药。起初我并不知道这七彩飞龙丹有剧毒,因为是我娘亲留下来的,我便放心大胆的使用,自从那次给你用了一颗被……被皇叔骂了之后,我回去便将娘亲这些年留下来的书籍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这才知道七彩飞龙丹的副作用是如此恐怖。”
耶律崧说到这里,幕凉眸子微微一沉。
“副作用最严重会有什么后果?”她的声音沉沉的,若飞雪寒霜扫过心尖的冰冷感觉。
耶律崧微微一怔,旋即轻声安慰她,“幕凉,你放心吧,我上次给你吃了一颗,后来因为皇叔过给了你七成功力,已经解了你体内的毒了,而且……”
“那如果是一个损失了七成功力的人,又靠着这七彩飞龙丹续命的话,你实话告诉我,后果如何?”幕凉冷声打断耶律崧的话,头一次不想知道这其中错综复杂的过程,只想快点听到答案究竟是什么!
耶律崧本来是安慰幕凉的神情,甫一听到幕凉如此说,耶律崧方才反应过来,幕凉前来,竟是为了拓博堃。
心下狠狠地一沉,脸上不觉挂着一抹赌气似的不满。
“我为什么要帮拓博堃的忙?我只是表面叫他一声皇叔,在我心里,何曾跟任何人亲近过?除了你……”
耶律崧不满的别过脸去,如此举止神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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