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时光飞逝,转眼间又是半年过去。这半年中里,很多人,很多事都在不断的改变,唯一不变的只有依旧沉睡的人,以及那个在等待中煎熬的人。
这是一间纯白色的病房,四周的一切都是以白色为主,白色的墙壁、白色的花瓶、白色的床单……
病房的白色木门被人缓缓地推开,进来了一个身材颀长,身穿西装革履的男子。望着床上那微微凸起的人影,杨冷寒冷硬的心蓦地划过一丝丝难以言喻的疼痛。
像往日一样,杨冷寒来到这第一件做的事便是为许芳放温水,然后把床上的人儿抱起,小心翼翼的拥在怀中,仿若最珍惜的陶瓷,深怕一个不小心便给摔破了。
杨冷寒拧干了毛巾,轻柔的抱起那依旧在熟睡的人儿,缓缓地替她解开了衣扣,待褪去所有的衣物后,像过往的每一天里,开始轻柔的为怀中的人儿擦拭着身体的每一个部位。
所幸,这个病房里裝了暖气,即便是在这样冷冽的冬天里,即使是脱光了衣物,在暖气的包围中也不会感觉到冰冷。
杨冷寒专注、认真的为怀中的人儿擦拭着那肤若凝脂的娇躯,不经意的动作里充满了深深的怜惜。
杨冷寒知道,他的芳儿一向最爱干净,所以每天来,他都会替她先清洗身子。虽然有请专业的看护照料芳儿的一切生活起居,但这些亲昵的事情,杨冷寒一向亲力亲为。哪怕每天工作再累,这些事情他也必须要自己来,绝不会借他人之手。
替许芳擦好了身子,杨冷寒轻柔的把她放回了床上,自己则坐在一旁,握着许芳细嫩的手贴向自己的脸颊。
杨冷寒抚着许芳苍白的脸颊,低叹:“你什么时候才会醒呢?”
这样煎熬的等待,又什么时候才会到头?
“芳儿,我好累,我真的好累,我不想再这样下去,我去陪你好不好?”
杨冷寒握着许芳的手,深深的凝视着许芳美丽的睡颜,“芳儿,你这个不守信用的骗子,明明说好了要陪我一生一世的,可你却失信,不但没有做到你对我的承若,还残忍的把宝宝丢给我,自己却安然的睡在这,对我和宝宝不闻不问,芳儿,你可真自私!”
“你知道吗?我昨天又谈成了一笔大生意,可是我一点都感觉不到喜悦,你曾经不是说过,要和我分享所有的喜悦和苦涩吗?为什么现在你却这样静静的躺在这?没有了你,再大的喜悦也没了意义,没有了你,又有谁可以和我一起分享呢!”
“你可知道,芳儿?我们的宝宝三岁半了,他们会喊爸爸,每次来看你的时候,都会好开心打的叫你妈妈?你听见了吗?你怎么这么坏?一声也不回应我们的宝宝,他们不是你最爱的宝贝吗?你怎么可以不理他们呢?!”
“别人的小孩,都有好疼好疼他们的妈妈,我们的雪儿恩儿却没有;别人的小孩,他们的妈妈都会带他们去玩,我们的雪儿恩儿没有;别人的小孩,他们的父母都会开心的带宝宝们一起去拍照,可我每次带他们去拍的时候,他们都会问我:为什么妈妈还没有醒?是不是因为雪儿恩儿不乖,所以妈妈不要他们;你看,芳儿,你忍心我们的宝宝一直都没有妈妈的关爱吗?!”
“我知道你不会的!芳儿!你不会真的这么无情,不会置我和宝宝们于不顾,你不会真的丢下我和宝宝对吧?芳儿,快点醒来,好吗?”
“昨晚雪儿把手给割伤了,血一直流,她一直在哭着要找你,我怎么哄,雪儿就是闹着要找你。她哭的好可怜,好凄惨,看到雪儿那个样子,你难受吗?”
“快点醒来吧!芳儿,你要是再不醒,我就要变心了,我会爱上别人,真的,我一定会爱上别人,到时我心里就再也没有你的位置了,你不害怕吗?还是你根本就不在乎,要不然你怎么到现在还是不愿意醒来呢!”
“男人都很容易变心的,芳儿,我也不例外。你若是再一直这样一动不动的躺在这,我就要去娶别人,我会和其她女人结婚生子,恩爱缠绵,然后一点一滴,慢慢的把你排除在我的心房之外。你愿意把你在我心里的的位置给其她的女人吗?如果不愿意,那你就快点醒来,哪怕现在你没有那么快醒来,但至少给我一个回应好吗?不要像这样,对一切都毫无反应,我会难受,会心痛。”
杨冷寒明明没有哭,可他的声音却是沙哑至极,“芳儿,你哭了!你又哭了!”杨冷寒指尖轻柔的替许芳拭去眼角滚落的泪滴,心情一阵激动,扯开一抹难看的笑容:“你在难受对不对?你听的见我说的话,感受得到我的心情是吗?你不愿意我娶别人是吧!你不愿意我们的宝宝喊其她的女人叫妈妈是吗?那你就快点睁开眼,睁开眼看看我,看看我们的孩子……”
三年来,无论杨冷寒说什么,每天面对的永远都是许芳无止尽的沉默,杨冷寒的早已习惯,麻木。今天杨冷寒却明显的失控了,说话也有些语无伦次,俯首细细的吻去她眼角的晶莹:“芳儿,别哭!别哭!你哭的我的都疼了,我逗你玩的,我不会娶其她女人,我只要你,我这一生只要你,除了你,我谁也不要……”
明明在很早以前,医生就告诉过杨冷寒,病人会流泪,只是植物人无意识的反应。杨冷寒每次见许芳落泪,都会觉得十分的开心,虽然他的芳儿一直没有清醒,但至少会落泪不是吗?这样,他的希望是不是大些?绝望是否会少些?
可是今天,杨冷寒明显真的很失控,再看到许芳落泪的瞬间,竟紧紧的把许芳抱起拥在怀中,声音比之前更加的沙哑,带着某种频临绝望的压抑:“那些人都是恶魔,他们就是见不得别人好。你明明就在我的怀中,你的身体是温的,你还会因为我的话感到伤心哭泣,怎么就会出现呈现出脑死的想象呢!肯定是他们在骗我,肯定是……”
回想起早上一到医院,医生就面露难色,无情的告诉他:“杨先生,我明白你对你太太的爱,但你最好有个心理准备,病人是属于长久昏迷的状态,而且已经开始出现脑死的想象,你必须有心理准备,接受你太太永远不会醒过来的事实,最好是能够让她自然的……”
“我不准你离开我,没有我的允许,谁也不能把你从我的手中夺走,哪怕是无情的死神也不准……”杨冷寒伸手把许芳散落在耳鬓的碎发拢的而后,“可是,芳儿,我怕,我真的怕,我怕斗不过命运,我怕你会离我而去。”
“我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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