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这辨不出远近又莫可名状的声响就如怪兽的嘶叫,诡异得令人毛骨悚然。
亭内的灯笼给王彧一个明亮的背影,他短短的头发,随孔雀蓝的大氅在寒风里飘飞。
天气果然冷了,寒风刺骨。
宇文镜说:“你的头发真难看,伽罗没对你说吗?”
“她说短的好,很精神!”
王彧终于开口了。宇文镜正要答他,突然发觉天空中的某个方向有突然的亮光。本以为是眼花了,谁知天空中接二连三的飞出一条条光带,由北方来,由远及近,犹如一束接一束的流星。这么个夜黑风高的冬夜,当然不会有如此天文异象。
到后来,君莫亭四周被一次又一次的照亮,众人翘首仰望,同时也在微弱的亮光里暴露了君莫亭百步之内严密的布阵。
王彧再次笑了,转过身来。
“我们比试一场如何?这么多年了,不知你还是不是我的对手。”
魏潜赶到的时候,王彧和宇文镜已经打出君莫亭之外。一人白衣,一人蓝衣银甲,剑势在手,招招凌厉。犹如凤飞九天,又如蛟龙入海。
二人的剑法各有优劣,一个重在力道,一个胜在奇招,一时难分高下。
魏潜正要上前制止,才发现君莫亭四周布着阵势,将士们个个严阵以待,却又一动不动不敢移动半分。
“魏相,请不要过去,将军有交待不可妄动。”长史蓝碧从他身后上来,手里捧着个四方锦盒。
最后一支信号烟火在君莫亭外升空,这一下,另一方的一队人马显露身影。在朱红的“周”字大旗下,尉迟玉麟骑着高头大马,他的身旁停着一辆镶金马车,陈叔宝正从车窗里探出头来。
原来王彧已改君莫亭做换俘之地。
鼻尖一阵清凉,魏潜才发现下雪了,细碎的雪花落到脸面上。雪转瞬变大了,簌簌地飘飞连住了天地,不远处那场打斗就只能听清当当当的金属碰撞声,偶尔一个间隙,能看到一两个拼尽全力的恶狠狠的杀着。
宇文镜伤了两月有余并未痊愈,拼杀时间长了,他不是王彧对手。最后一势,王彧的乘风重剑指到宇文镜鼻尖。
二人都还来不及反应,突然一只飞镖从侧面飞来,正正打偏乘风剑尖。一个人影飞扑过来,挡在宇文镜面前。
慕容清澜,这个不该在此时出现的人,以护卫的姿态出现在宇文镜面前。
“清澜?她也是你的人?”王彧问。
宇文镜默认了,对清澜说:“你让开,这是我和王将军之间的事。”
“我还在周的时候你就安插她在我身边了,你真是心思慎密。原来连我的命也早在你的掌控之内。”
“……”
“好吧,这些都无所谓,本来我也不想去操那么多心。这几天只有一件事情让我想破了头。还好,我想通了。”
“什么?”宇文镜问。
“晋阳离寿春千里,信使快马加鞭两天两夜才能将消息送过来,可是你们给我的时间并不够。我好不容易想到烟火信号连环传递的办法,只要信号兵看到不远处天上的烟火弹,他便立即释放自己手上的烟火弹。这样只要晋阳有消息,不到一个时辰便可传到此处。只是沿途布置人手麻烦一些,不过就算一里一人,也就千人便可。”
“什么?”宇文镜摸不着头脑,不知道王彧在这样一个紧要时刻为何说不着边际的话。只见王彧垂下重剑继续说:
“邺城攻破后,周国进攻突厥的粮草、辎重、民夫、新募战力全部经由晋阳送往突厥战场。就在一个时辰前,我的铁甲旅截断晋阳通往突厥地界的后援。你家兄长此刻在异地他乡孤立无援。他带去的几万士兵,不要说打仗,冬日戈壁,不冷死饿死就是奇迹。”
宇文镜一口气没接上来,差点吐血。
作者有话要说:二货擅用奇兵,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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