趾头思考,但他对安鉴之崇拜得紧,也就懒得细想赶快转身就跑。伽罗一头雾水,拉住安鉴之的衣袖追问:“怎么回事?你不想想办法救二哥吗?”
“跟我来,马上就会知道,这件事要是办不好我们救不了阿彧!”
暗夜里火烛通明,寿春城楼上一群校尉来来回回奔波。伽罗随安鉴之上了城楼,眺望,在安鉴之手指的方向,看到一群身影,是陈军士卒,却奇怪的在腰上绑着黑色布条。这群人不下五百,被齐齐包围着,似乎已经无计可施。
“这只是一部分,齐源澈安排寿春哗变,要不是我应对及时,我们此刻估计已是他的阶下囚了。”
“你?你怎么知道他要哗变?截了他们的书信?还是说安排细作一直监视他?”
安鉴之没回答,真在这个时候,齐源澈被五花大绑过来,扔在安鉴之脚下。
他口被布条勒着,说不出话,一直努力支支吾吾地向安鉴之吼着什么。
“阿彧去建康这事很是蹊跷,我多留了个心眼。齐源澈应是得皇帝受命哗变接管寿春,如果成功,阿彧这被架空的大将军,就再无用处了。”
如果没了用处,王彧在建康便是犹坐火山口,性命堪忧。
好险,伽罗庆幸安鉴之在寿春,并未因柳暮云放了他半碗血而影响他的神勇。心中的冰块似乎溶解了一点点。谁知她随后听到安鉴之对城楼上等着听命的校尉道:
“齐源澈盗用虎符焚烧寿春荼毒生灵在先,策动哗变谋乱在后,其罪当诛,王将军奉命回建康前有言军师伽罗代为行使军权,今军师有命,将齐源澈等主谋十二人斩立决!”
直到十二个人头落地,伽罗都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
心中一万个念头闪过,半响之后,伽罗突然明白了安鉴之为何会那么快抓住齐源澈哗变的把柄:原来他一早就想将焚烧寿春的罪过推到这个偏将身上,这倒霉的齐源澈偏偏碰巧是皇帝的内线,更顺应了安鉴之的心意。可是可是……
“鉴之,如果齐源澈不策动哗变,这烈火焚城的罪名也是他的对不对?”
“伽罗……好在朝廷还不知道征北军的实际人数已到二十多万,因此哗变的士兵只在少数,要不然我们都难逃一劫。”
对,除了这一点,那烈火焚城荼毒生灵的罪名也得有人去背。要不这十几万万寿春百姓到哪里去找苦主?征北大将军王彧怎么去面对神龙殿上那个“泽被众生”的皇帝?
“你为何代我颁令事先不和我商量?”
“事发突然,我怕你一时难下决定!”
安鉴之还在说什么伽罗已经完全听不进去。这一刻,寿春城楼的青石板被十二人的颈血染得赤红。站在血泊上的安鉴之笃定自信游刃有余,他出乎意料的狠厉冷绝令伽罗胆寒。突然双目疼痛,伽罗闭上眼,不愿看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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