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槿柔和丁忠简单吃过午饭之后,略作休整,便又上马启程,沿店小二指引的方向骑马而去。
走没多远,果然见到有一座城门,而且也的确有百姓在那里出入。石槿柔、丁忠两人下马步行,向城门处走去。
刚到城门,便有士兵喝阻两人,上前盘查。
丁忠应对了几句之后,忽见有几个士兵围拢过来,居然提出搜身。
丁忠岂肯答应,搜他无所谓,可石槿柔却是万万搜不得的,别说搜,连碰都不能碰。
于是丁忠斥道:“不得无礼!我家公子乃吏部文选司郎中石大人家的公子。由不得你们胡来!”
那几个军士听罢,哈哈大笑,其中一个说道:“文选司郎中,亏你还说得出口,芝麻大点儿的官也敢抬出来压咱们,如今这世道变了不成?”
石槿柔脸色一寒,冷冷说道:“冉轶成呢?让他出来见我!”
那几名军士立刻止住笑声,面面相觑,还好刚才说话那人还算反应机敏,说道:“冉将军名讳岂是你能胡乱叫的?我等也是奉命行事,公子若无心虚,让我等搜一下又有何妨?得罪了!”说罢,便欲上前伸手。
石槿柔又急又怒,不由厉声喝道:“你敢!睁开你的狗眼看看,这匹青鬃马便是你们冉将军相赠的坐骑。”
那人果然止住,疑惑地看向了青鬃马。
恰在此时,一名头领摸样的人走了过来,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立刻又军士禀道:“启禀将军,此人自称是冉将军好友,不让搜身检查。”
那名头领“哦”了一声,疑惑地看向石槿柔,抱拳说道:
“敢问公子高姓大名?”
石槿柔脸色缓和,不冷不热地回道:“本公子姓石,来自义安!”
那名头领微微错愕,继续问道:“请问公子与吏部石大人是何关系?”
“石大人乃我家公子令尊!”丁忠一旁回道。
“没问你,休得多嘴!”一名军士向丁忠喝道。
头领模样的人不满地撇了一眼说话的士兵,但并未出声斥责,而是又向丁忠抱拳说道:“这位老伯如何称呼?”
丁忠亦是不冷不热地答道:“在下姓丁,乃我家公子长随。”
那名头领立刻笑道:“这就是了!请石公子和丁老伯多多海涵,所谓不知者不怪,是末将疏忽了,并未将冉将军的吩咐告知他们,两位请随我来!”
石槿柔与丁忠互望了一眼,牵马跟随着那名头领向城门走去。
进入城门,那名头领又对两人说道:“请石公子和丁老伯在卫戍房稍事休息,末将即刻派人去禀告冉将军。”
石槿柔说道:“不必了!让他直接到石府去找我吧。”
那名头领依旧赔笑说道:“请石公子莫要为难末将,冉将军号令如山,末将也是依命行事!石公子若贸然离去,末将人头不保!”随即,没等石槿柔提出异议,他便对身旁一名军士吩咐道:“骑快马速去禀告冉将军,就说义安的石公子到了!”
那名军士立刻领命而去。
石槿柔无奈,只得跟随那名头领来到城门旁的一排营房,步入一间营房内休息,刚刚落座,便有军士奉上热茶。
那名头领说道:“请公子和丁伯稍安勿躁,在此休息片刻!末将还有军务在身,就不打扰二位了。”
丁忠抱拳说道:“请将军自便!”
那名头领点头含笑,随即又挥挥手,示意屋内的士兵随他一起出屋。
众人出去之后,石槿柔与丁忠相视一笑,石槿柔道:
“本想瞒着他进城的,眼下可好,只能如此了。”
丁忠说道:“瞒不瞒的都无关紧要,想必冉将军早已知晓了我们的行踪。冉将军行事,看似不经意,可属下觉得,他的一举一动都似有深意。”
石槿柔望望窗外,说道:“不说他了。”随即她又自言自语道:
“也不知父亲现在怎样了?在忙些什么?”
…………
两个人并未等候多久,只听门外有人问道:“石公子在哪里?”
石槿柔一听,声音虽然耳熟,却不是冉轶成的声音,而是安心的。
屋门一开,那名守门头领领着安心走了进来。
安心乍一见到石槿柔和丁忠,欣喜异常,立刻上前躬身施礼,热情说道:“安心见过石公子!见过丁前辈!”
石槿柔嫣然说道:“安将军不必多礼,请问冉将军呢?”
虽然石槿柔本想瞒着冉轶成偷偷进城,给冉轶成一个惊喜,可实际上,她比谁都急着要见到冉轶成。
安心回禀道:“冉将军军务缠身,不能亲来迎接石公子,特命末将前来护送石公子和丁前辈回府!”
石槿柔不禁“哦”一声,失望之情表露无遗。
安心回头对那名守门头领问道:“可有人冒犯了石公子?”
那名头领看了看石槿柔,瞬即向安心躬身回道:
“得知石公子身份后,末将岂敢怠慢!若有不周之处,还望石公子和丁老伯海涵,也望将军恕罪!”
丁忠呵呵一笑,说道:“这位将军对我们礼遇有加,并无怠慢!”
安心冷冷说道:“冉将军军令已下,他们若敢违逆,必受责罚!”说罢,安心又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交给那位守门头领,说道:“这是冉将军赏给你们的,以感谢你们对石公子的款待之情,等不当值了,带弟兄们去酒楼大吃一顿。”
那名头领连忙摆手说道:“尽职守责,是末将本分,岂敢邀功!”
“拿着!”安心喝道。
那名头领无奈接过银子,躬身说道:“谢冉将军和安将军恩赏!”
安心并未在意,转头对石槿柔说道:“石公子,我们走吧,安心护送您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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