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石原海说要三人一起商议,本已打算离去的卢师爷无奈,只得重又坐回到了椅子上。
石槿柔大感好奇,还没坐下便开口问道:“爹,到底何事?”
于是,石原海示意卢师爷又将大皇子责成他要做的两件事又重复了一遍。
石槿柔听罢,也一时陷入了沉思。
石原海让女儿想了一会儿,才开口问道:
“小柔,你怎么想?”
关于大皇子要求卢文绍做的第一件事,幸好有冉轶成和六皇子的事先提醒,石槿柔很快便猜出了大皇子的用意,虽然她还不敢确定,但她自认为能判断得**不离十。
“爹,前塘州知府,也就是郑知府是我的曾外祖父,对吧?”
“嗯,我曾听你母亲说过,她的外祖父是郑知府,而且还说董家之所以能成为塘州首富,和你曾外祖父的帮助不无关系。可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我觉得大皇子之所以让卢师爷打听您和董家的关系,无外乎有两个目的。”
“哦?那两个目的?”石原海好奇问道。
卢师爷也在一旁专注地倾听。
石槿柔侃侃说道:“一个目的是想重用父亲,隋朝云之死令大皇子……”
“你说什么?隋朝云死了吗?”石原海惊愕问道。
“啊?!”卢师爷更是震惊。
石槿柔微微点头说道:“爹,昨日收到了冉将军的来信,他在信里告诉的我这个消息。本打算昨晚对您说的,只是您昨天去江边勘察水情,回来得太晚,女儿困了便没等您。这不,我现在就是来告诉您此事的,结果说到了大皇子给卢师爷的信。”
“别说卢师爷的事了,先说说隋朝云的事,他出什么事了?又是怎么死的?”石原海急切地问道。
于是,石槿柔只得改变话题,将隋朝云如何被下狱,又是如何死在牢中的前前后后都对父亲和卢师爷讲了出来。
石原海听罢,长时间默默无语,这个消息对他来说太过突兀,也太过震骇了!同时,石原海的内心也感到了恐惧,三皇子终于报复了!隋朝云是报复的开始还是终结呢?如果不是终结,那下一个又会是谁呢?
卢师爷同样感到脊背发凉!他比石原海更了解隋朝云在大皇子面前的地位——可谓是大皇子的左膀右臂一般。可就算如此重要的地位,大皇子都保不住,更何况是他了!三皇子若知道了他也参与了查办段府,那想置他于死地,岂不比捻死一只蚂蚁还要简单?
石槿柔从父亲和卢师爷的神情里看出了端倪,于是展颜一笑说道:
“爹、卢师爷,你们不必担心。冉将军说隋朝云在查办段府一事上,贪功心切,将功劳全部算在了自己头上,所以才招致杀身之祸。爹在暗中帮助查办的事,隋朝云在弹劾三皇子的折子里只字未提,而卢师爷协助查办的事,三皇子更是无从知晓,所以,咱们的处境还不至于有多危险。”她顿了顿,继续说道:
“其实,女儿早就想过了。三皇子欲整治隋朝云是需要适当理由和借口的,毕竟隋朝云是三品大员,而且还是在天子脚下,所以,段府的事都过去好几个月了,隋朝云才出了事。但三皇子若想整治父亲和卢师爷,那还用等吗?”
“不用!”卢师爷答道。石原海也是默默点了点头。
石槿柔嫣然一笑说道:“所以吗,要么就是三皇子根本不知道有父亲和卢师爷参与,要么便是冉轶成和六皇子殿下在保护着我们,才让我们安然无恙!”
石原海再次点头,说道:“有道理,不然,三皇子要想报复咱们早就报复了,根本用不着等上几个月的。”
石槿柔微笑着说道:“所以,爹和卢师爷大可不必担心!倒是通过这件事,卢师爷对大皇子殿下应该有个新的认识才对。”
石原海问道:“此话怎讲?”
“一则,这件事说明大皇子的朝中势力远不如三皇子,所以,无论是墨剑也好、隋朝云也罢,明面上是被人暗算致死的,但实际上,三皇子之所以想杀谁就杀谁,就是算准了皇上和大皇子拿他没有办法,而大皇子的势力又不足以扳倒他。二则,隋朝云之死也说明了大皇子的懦弱,连自己最得力的部下都保护不了,这样的主子,又有谁会死心塌地地跟随?所以,卢师爷该警醒一些,应早做打算,早为自己找好退路。”
卢师爷对石槿柔躬身施礼说道:“感谢公子点拨,卢某一定会好自为之!”
石原海笑道:“卢师爷客气了,小柔也是好心,师爷不要误会。其实这也是我一直不愿参与宫中储位之争的原因,夹裹漩涡之中,随时都可能会有灭顶之灾!”
石槿柔叹了口气说道:“可一旦参与了,若再想抽身,则再无可能!要么选对了人,弄个功成名就;要么选错了,落个凄惨结局。再说,置身事外虽可保性命无忧,但若想大展宏图,实现自己的报复理想,怕是太难了!”
石槿柔的前半句是说给卢师爷听的,而后半句则是安慰父亲石原海。
至此,隋朝云之死在石原海心中所引起的震骇才略微平复了一些。他叹口气说道:
“好了,咱们先不说隋朝云了,还是继续商量一下如何回复大皇子吧。对了,小柔,你刚才说大皇子调查为父,无非只有两个目的,哪两个?你接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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