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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胆!”景晔一掌拍了桌子,地上的宋怀便抖了几抖,不过这相较于他在朝堂上厉声严骂百官之时只能算是小儿科了,所以宋怀依然百折不挠,“皇上,午后的阳光好,花香正盛。”
景晔起身背了手,走到宋怀面前转了转,声音更沉,“宋怀啊宋怀,你的胆子果真愈来愈大,看来不治是不行了。”
宋怀却满口答道,“皇上圣明,奴才确实已病入膏肓,但是这病皇上您能治,皇上只手便能治理万里河山,奴才这病只需要皇上抬抬眼皮就行了,皇上,佛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您就大发慈悲救救奴才吧,奴才在此千恩万谢了。”
远远的,传来李青在门口偷笑的声音,景晔眼锋一扫,门口的李青打了个寒颤,不过,他们的皇上虽然整天板着脸,虽然从来不笑,但是,其实私下里还是很温柔的,不然这宋总管的人头早就被狗叼走了。
“李青,摆驾御花园。”一刻钟之后,传来景晔似乎想通了的声音,惹得一边跪着的宋怀老泪纵横,一个劲的说以后再多养几只鸽子给皇上放。
后宫,御花园,香气熏天。
李青小心翼翼跟在景晔身后,却止不住的猛打喷嚏,这香气,实在是煞人哪。他旁边跟着的小德子则一副陶醉模样,后宫,就是香呀。
“皇上,请坐。”御花园里最好的观景位置,一张白玉桌台上早已放了许多新鲜的瓜果以及美酒,宋怀引景晔坐下,随即击掌三下,笑道,“皇上,请赏百花。”
然后,丝丝声乐,袅袅衣袂,一群身着各色丽服的美丽女子鱼贯而入,参差在淡黄飘香的桂花树间,一片姹紫嫣红之象。原来宋怀所谓的百花,便是这些艳如花美如玉的女子。
“第一位,牡丹花上前。”宋怀捧着名册喊道,翻着册子的老手都有几分颤抖。
被比作牡丹花的女子婀娜上前,被冠以牡丹之称,当然是此中最为出色的女子了。
“秀女暮烟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虽喻作牡丹,她却是一身米白长衫琉纱裙,三千青丝只用一根牡丹簪绾住,身姿曼妙,步履生莲,看来对于皇上的习性,宋怀还是下了苦工的,这园中的女子虽着了五颜六色,却恰到好处,并不艳俗。
闻得那娇声如莺啼,景晔却只淡扫一眼,问向一旁的宋怀,“宋怀,你让朕赏的百花就是这个?”他语气阴沉,调露不满,吓得下面一方女子都低死了头,半许目光也不敢望来。
宋怀理直气壮答道,“回禀皇上,有语云‘貌美如花’,奴才以为美丽的女子就是美丽的花。”
李青‘扑哧’一笑,在背后接话道,“女人可以侍寝,花也可以侍寝么?”
宋怀一个冷眼瞪过去,李青赶紧猫去了小德子身后,能在圣面前如此插嘴说话的皇宫上下恐怕也只有李青一人了,不过十四五岁的模样,却没心没肺的像个三岁孩子似的。
见景晔面色愈加不好,宋怀又一头跪了下来,“皇上,延续龙子龙孙乃皇家大事,奴才自作主张,还请皇上见谅。”
景晔左手一抬,李青赶忙送上一盏酒杯,这小子的机灵可是无人能比的,他将酒杯搁在唇间抿了抿,四周一片默然,只有桂花阵阵飘香。
一杯酒尽,李青又为他满上一杯,景晔晃了晃杯里纯香的酒液,说道,“这些秀女是谁吩咐你选的?”
宋怀答道,“禀皇上,是相爷和大将军吩咐奴才的。”
万事只要抬出这两个人,基本上就减掉了半条命的风险,这是他这半年以来暗自观察的结果。
相爷乃前朝的王氏当家王牧之,少年英才也,而大将军自然就是与皇上一起出生入死骁勇善战的卫墨是也。这两人一文一武,将朝廷上下拢得一团和气,的确为皇上省心不少。
宋怀继续说着事情的来龙去脉,“皇上自即位以来每天日理万机,奴才几次三番奏请皇上都没有回复,正好有一日遇上了相爷和大将军,他们二人就吩咐着奴才去办了。至今千名秀女已抵达后宫数月之久,只等皇上的恩宠了。”
见景晔的脸更黑,宋怀干脆豁出去了,“皇上,有古人云,‘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皇上帐中无一妃一嫔,膝下无一子一女,此乃大大的不孝!又,更为了景氏江山后继有人,恳请皇上三思。”
景晔眉头跳了跳,猛地起身将酒杯掷之于地,吓得一园子人的赶紧伏地磕头。紧接着便是一阵离去的脚步声,宋怀贴着地重叹几声,立朝半年,江山渐稳,皇上的后宫也该热闹起来了。
走了不多远,李青听得一声无奈的叹息从景晔口中传来,他小心翼翼问道,“皇上,您没事吧?”
景晔停住脚步,站了半响才道,“回去告诉宋怀,后宫的事让他看着办吧。”
李青大喜,“谢天谢地,皇上,您终于开窍啦!”说完顿觉不妥,给小德子使了个眼色之后,拔腿便溜。
夜。偌大的乾坤殿里依旧灯火通明,黄昏时起了风,现在便下起了细雨,更和了些微风吹送那未关的窗子。
李青和小德子守在外殿的桌子上下棋,平民皇帝就是好,能够体会作为一个‘普通人’的痛苦,所以如今的皇宫里,需要遵守的礼制更改了不少,要换做以前,李青和小德子须站成木桩守着,哪还能如此悠闲的下棋。
景晔不入后宫,便把处理政务的乾坤殿当成了寝宫,此时他早已办完公务,却依然不肯回后殿里休息,只有些木然的坐在椅子上,目光痴痴盯着桌上的一副画像,那是他刚才动笔画下的,熟悉而又陌生,陌生却又熟悉的人儿。
犹记得,那悬崖下的春色三分,她的唇间浅笑,她的手指掠上他的胸口,“你到底想把我怎么办?”
犹记得,归宁的行馆里,她对他怒目而视,她对他大吼大叫,“你到底想怎么样?”
犹记得,她伤痕累累的被当成礼物送来宜州王府,她醒来之后又是怒气冲冲,“你又想干什么?”
……
如果那时,他告诉她,他想要她留在他的身边,她,会不会答应?
想到此,他的嘴角泛起一抹自嘲的苦笑,即使她答应,他还是会把她送走吧!
因为她是打开洛陵势力的唯一一颗棋子,更因为他景晔是一个大骗子。
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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