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里,始终回荡着的是那枪声凄厉地划破暗夜。
那是小迟永远不会忘记的一场血色。
明明是浓到化不开的墨黑,但是她就是那样清晰而冰冷地看见,距离自己不足三米远的一滩血泊,红到刺疼了双眼,让她的身体僵直在原地,连呼吸间都觉得分外艰难。
红色的中间,是一条迅速失去声息的生命。
那里躺着她挚爱的爸爸。
一个小时前,她央求他去对街的药店买些伤药回来,因为今晚她的房间里多了一个陌生的闯入者,那人的腹部受了刀伤。
或许是因为她瞒着家人的那个神秘而刺激的身份给予的敏感,让她一下子就能从那个陌生男子的幽深的星眸中窥见一份属于黑暗的气息。
他和她一样……一定也习惯于暗夜中的另一重隐秘。
所以她几乎是下意识地决定帮他。
“你待在这儿,很快就会没事的。”
她细声吩咐他躺好,皱眉看着他腹部鲜红的血迹被窗外洒进来的月光一衬,显出几分妖娆的诱惑来。
她看不清他的脸,只是觉得他的眼睛真是好看,大约是那一次仅有的神经过粗,才会让她在三年后的再相逢,也未能认出这双眼睛的主人来。
但也也许……她是潜意识里想要忘记。
正如主治医生一再反对她的自我麻痹那样,她最终还是将所有的过错归咎到自己身上。
哪怕就在刚才,有个人以那样灼灼笃定的姿态告诉她,夜暮是害死她爸爸的仇人。
她也只是愤怒于他不想让她继续追问,却并没有选择认同门口那个人的说辞。
她只是责怪自己的不够谨慎。
King往前迈出步子,四周实在是太安静了,他的脚步声便显得愈发分明。
小迟堪堪从记忆中抽离,轻咬着下唇怒视着他。
安子叶……
哪怕没有夜暮,安子叶其实在三年前就想过杀了自己。
三年前的那场由于夜暮的介入而卷起的双方争斗,安子叶想杀掉的是她,另一方想寻找的的夜暮,然而,牺牲的却是她的爸爸。
她看着King,突然想起了应非凡。
那个时候的他没有更多的表情,只是缓慢地放开手,将她的肩膀握住,他说:
“节哀。”
一句淡漠的“节哀”,自此成为小迟开始逃离他的最大理由。
【作者乱入】:看文不留爪印的,不是好童鞋!!!{{{(>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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