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抿嘴一笑。平阳身上有股零陵香的味道，这是太后寝宫常用的，她入宫时去了王太后那里。平阳在试探，其一是想知道我被重新册封后是不是还忠于她，其二是担心阿娇那边会不会有什么行动。至于这是不是太后的意思，就不得而知了。
“不过是些普通的人参银耳，何必大惊小怪，我吃不完罢了，搁着也是浪费。”陈阿娇轻咳一声，不愿承认对我的愧疚之感。我付之一笑道：“劳烦公主费心了，娘娘母仪天下，待嫔妾自是好的。”
“听闻皇兄有一位美貌温谦的良人，今日得见，真是如此。”刘舜言笑，欣赏般看我，如若初见。
“十四弟不曾见过子夫？”平阳反问。她们眼里，我与刘舜应该有过一面之缘。在仪凤宫被训话时刘舜也出面帮我澄清。
“倒不能算素未蒙面，但只有过一面之缘，不予谈话。”刘舜眯眼，‘不予谈话’四字说的异常沉重。
否认自然是让我安心，不过他越是掩饰，就说明对我的事情他仍没有放下。
我点头道是，心里想着快点结束这个鸿门之宴，在接下去，怕说漏了什么。至于刘舜来这平阳有什么用意我还不清楚，可能是话题无法继续下去，试探会出什么纰漏。毕竟刘舜的身份的特别，后宫不得干政，若涉及到前朝的政事，会惹人怀疑。现在一想，说不定邀刘舜前来的可能就是王太后吩咐的，皇上的龙椅本就坐的不稳，暂住皇宫的刘舜也需要借此打探一番。
清凉殿虽言笑晏晏，但都怀着各自心思，没多久就散了。
快入冬的时候，泡澡是个享受。花瓣纷纷落下，在木盆内的水面上溅起点点涟漪。沐婉为我打理着头发，抹了写芝麻叶片的汁水，香气沁人。
“听姐姐说霍去病已可以识得几个字，同其他孩子玩的也快乐，比刚入府时活泼多了。过些日子，便能请先生教书了。”
“这还多亏了娘娘，不然他可能也会饿死街头。”
她答得平淡，我心头涌上一阵酸，回身握住她的手：“婉儿，我要你一句实话，你可怪我？”
她有些惊于我的举动，想了会方道：“奴婢知道谁的好与不好，娘娘待我如此，虽有目的，但奴婢还是欣慰。若没有娘娘青睐，奴婢也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接济我的弟弟。宫里的生活尔虞我诈，所以一直也不愿深入。奴婢知道娘娘也有自己的无奈和不得已，但既然奴婢决定陪着娘娘，即使没有霍去病，奴婢也会忠心不二。又何曾怪过娘娘？”
听到这里，我感动不能言语，紧紧攥着她的手：“我卫子夫答应你，此生若荣华一天，定保你一生无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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