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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鱼之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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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火锅 1第(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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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在担心你。你年龄这么小,孤身一人从中国来,嫁的又是古怪的牛顿医生,而且,第二天就消失了。我就开始害怕,生怕哪天在报纸、电视上看到什么坏消息,或者出海捕鱼时一网下去,捞上个人来。你不知道,最近这些年,治安很差,经常在新闻上看到一些恐怖杀人事件,警察笨得还抓不住凶手,它们感染了我的想象力。”

    “您为什么会这样想呢?达尔文有什么不妥吗?”

    “牛顿医生是个怪人。他是十年前来凡岛定居的,刚来的时候,整个岛都轰动了!”汉森夫人笑笑,“当然,凡岛很小,没有多少人口,忽然来了个外人,立刻就家喻户晓了。牛顿医生虽然自称是儿科医生,但其实什么都懂,有一次在路边拿把刀就给人做了急救手术,事后,凡岛医院的医生说牛顿医生的外科手术水平是世界顶尖的,所以,全岛的人那时都对他特别着迷。可是,他虽然是医生,但——让我怎么说呢?”汉森夫人谨慎的选择了一下措辞,“他对拯救病人的生命缺乏医生的热情。”

    “您是说——达尔文他见死不救?”

    汉森夫人点点头。“因为他医术高明,所以,凡岛医院里有棘手的病患都会邀请他去处置,但他心情不好的时候,无论病人家属怎么恳求,都不会出手救助,而他经常心情不好,有时动不动就失踪好几个月,或者把自己一个人关在房子里好些天,诊所也时开时不开。”

    “牛顿医生年轻英俊,一开始,岛上的女孩子们都要对他发疯了,但他从来没有对任何女人表现出兴趣,曾经有个女孩子半夜试图偷偷进入他的房间,结果,牛顿医生一把餐刀扔过去,差点没把那女孩子耳朵割掉。他很少跟人来往,从不参加岛上的任何社交活动,他看人的眼神,有时很阴森吓人,所以,久而久之,大家都怕他了。”

    “我住得离他近,经常看到他夜里一个人很焦躁的在海边绕圈子,有一次他半夜里开着快艇出海,几天以后,还是我家老头在公海上发现了他,把他救回来,快艇的燃油全烧完了,就那么一个人半死不活的漂在海上。我时常有一种感觉,就好象他的手脚被什么捆死了,压抑得快要坚持不住了,随时会发疯、或者……。”汉森夫人叹了口气。

    “他以前经历过战争。”我辩解说。

    “是这样啊!”汉森夫人同情的点头,“怪不得呢。”

    “谢谢您。”我说。

    “你谢我什么?”汉森夫人奇怪的问。

    “谢谢您多年来一直对达尔文这么宽容。”

    汉森夫人朝我笑起来,“你真是个体贴的好孩子,虽然年龄还小,但将来一定会成为好女人的。”

    “您太过奖了。”我不好意思的说。

    “我的眼睛好得很。”汉森夫人指着自己的眼睛得意的说,“我看得出来,这次回来,牛顿医生和以前不一样了,他的眼神,”汉森夫人想了想,终于找出一个合适的形容词,“很宁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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