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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鱼之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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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 浓情巧克力 3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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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布克西甘,你喜欢巧克力吗?”我一边摘果子一边向身边年轻的印第安人发问。

    “喜欢啊,要不然怎么会做现在的工作呢?”阿布克西甘理所当然的说,“有人会不喜欢巧克力吗?”

    阿布克西甘有个优点——问一答十,你只要提出一个问题,他就会滔滔不绝的讲下去。

    “那你有女朋友吗?”

    “有啊,你也见过啊,上次她在街上跳舞你看到过啊,戴铃铛的那个,葡萄牙裔美人,我父母不太赞成呢,你知道,我们家都是纯正的印第安人。其实,有什么不好呢,混血的孩子都很漂亮,据说父母血缘越远,生出的孩子越漂亮。上次情人节我送了她一块从采摘到最后塑形都是我自己手工制作的巧克力,于是她接受了我的爱,太美妙啦!”

    “为什么巧克力会代表爱情?”

    “苯乙胺。巧克力含有苯乙胺,催情兴奋剂。”

    “那你会在和女朋友约会前专门吃巧克力吗?”

    “哈哈——!谁会那么做呢?那不就象上床前吃伟哥,明摆着承认自己不行吗?哈哈——!”

    我明白我害怕的是什么了——虚伪。达尔文一点都不喜欢我,他甚至要靠服用苯乙胺来伪装出爱意。

    “芙蓉,你怎么哭啦?”阿布克西甘看着我担心的问。

    我抹了一把脸,发现脸上都湿了,“树叶上的灰落我眼睛里了。”

    阿布克西甘不在意的点点头,又继续他的工作,并向我讲起他的家族史,“我的祖上曾经作过玛雅的将军……”

    我一整天都失魂落魄,一直到阿布克西甘讲到了拿破仑时期,他的祖先参与了摄政王佩德罗的巴西独立运动,我忽然间恍过神来。

    如果是我错了呢?如果实情并不象我猜测的那么不堪呢?

    我开始从头回忆我和达尔文相处过的点点滴滴——一开始,他要找的是一个32岁满脸雀斑的馄饨大姐,为此,他不惜付出一笔巨款,然后,他生气的发现我和他的要求差距甚远。当时他说:“那个年龄的女人,她们无论心理、生理都已经成熟,她们更加理智,对爱情不再抱有幻想,可以立刻与我进入婚姻生活,并在共同的生活中逐渐培养出一种比爱情更牢固的纽带。”同理,这样的话对他这个年龄的男人也同样适用。

    达尔文不相信爱情。或者说,他不相信自己能得到真实的爱情。

    很对呀,即使在我这个年龄,也知道真爱有多么珍稀,看看身边接触过的人就知道了,有多少人是因为与对方爱得无法自拔而结婚的呢?多数是因为年龄到了,需要一个小家庭让自己可以正常的生活在这个大社会中,是一种生活、生理的需要。当然,也有因为相爱而结婚的男女,但在结婚后,柴米油盐中,他们的爱情很快褪色,失去了当初的激情,而且,往往比那些因为生活需要而结婚的夫妻离婚率更高。

    达尔文也经历过这种伤痛吧?于是,他不再幻想,不再相信。

    但,不相信不代表他心里就不渴望。因为,那种横亘宇宙的永恒之爱,他亲眼见到过,在达芬奇的名画中,在那位名叫忒提丝的古代女人的微笑中。

    我使劲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我多傻啊!吃一个几百年前就已经死掉的女人的飞醋,跟一幅画吃醋!达尔文对忒提丝没有男女之爱,他爱的是爱情的美好。于是,我理解了他心里的遗憾和伤痛。那么美好的爱情,看得见,但在自己有限的生命中却遇不到,于是只好寄情于巧克力产生的幻象,买来一个不挑剔的女人,与她假想一段爱情。

    可是,我是活生生的,我是真的,我也真的爱他!虽然有一天我会老去,会死去,但在有限的生命里,我可以无止境的对他付出我的感情;如果假定我有一个不朽的灵魂,那么,即使在我死后,我的灵魂也会依旧追随他。对这一点我无比肯定,因为,我也从忒提丝的微笑中见到了永恒,那也是我的追求,达尔文值得我付出永恒。

    我抬起头,太阳已经从天边落下,晚霞染红天空,就象太阳在黑白交替间不舍退去,给自然留下的幻影。但即使是幻影,也可以透过美丽的晚霞联想太阳在白天的灿烂辉煌,也可以期待明天早晨再次升起的艳阳。

    这时,阿布克西甘已经讲到了近代史。“从我爷爷起,我们家就开始为牛顿家族照料可可园……”

    “牛顿家族?”我吃惊的问,“我以为达尔文是白手起家?”

    “嗯——,”阿布克西甘想了想,“白手起家也需要有一开始起家的原始资本吧?反正,牛顿家很早就在巴西经营种植园了,可能是葡萄牙殖民早期吧?”阿布克西甘忽然想起了什么,“对了,我爷爷喜欢木雕,他是个有些名气的业余雕刻家,他还留下一尊老牛顿先生的雕像呢,你要不要看?”

    “达尔文的爷爷?”我好奇的睁大了眼睛。

    “也许是曾爷爷,我不很清楚。你要看吗?我可以把那尊像给你找出来。”

    “要看!要看!现在可以吗?”我兴奋的问。达尔文的家人!达尔文出生于什么样的家庭呢?什么样的家庭能造就达尔文这样非凡的人呢?

    阿布克西甘开着小卡车载着我到了他家,在地下室一个陈旧的大木箱里,他抱出一个木雕像,虽然年代久远,但木雕保存完好。

    我看着那尊半身像,惊呆了!雕像看上去是个六七十岁的老人,但毫无疑问,他是达尔文的血亲,因为他们太象了!尤其是那双眼睛,包括眼神,可以说一模一样,看着他,就象穿越时空隧道看到了三十年后的达尔文。

    “长得和小牛顿先生真象,是不是?”阿布克西甘感叹说。

    我点点头,“基因有时就是这么返祖。”

    “是呀!”阿布克西甘呵呵笑着说,“听我爷爷说,老牛顿先生是个花花公子,每次到种植园来身边总是带着不同的女人。”他忽然郑重的看着我,“芙蓉,小牛顿先生从来没有带任何女人来过这里,你是第一个。”

    原来,阿布克西甘早把我一整天的落魄看在眼里,但他知心的没有说,于是用他祖先们的传奇故事来填补空白沉默的时间。

    “谢谢你!我知道啦!”我笑着对他说,“你愿意割爱,把这个雕像送给我吗?”

    “当然可以,你拿去吧,摆在牛顿先生的大厅里,我爷爷肯定非常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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