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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鱼之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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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 海上 2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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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跑回达尔文身边,伸出一根手指捅了捅他的胳膊,“达尔文,我们去打乒乓球吧?”

    船上的生活很单调,但仍然有一些简易的设施供船员们调剂,比如乒乓球案、扑克牌,还有电脑游戏。

    达尔文连看我一眼的心情都欠奉。“你刚刚征服了一颗年轻热情的心,难道还不够吗?”他懒洋洋的说。

    “我只是和阿兰说说话。”我解释说。

    “你不必跟我解释,我没兴趣听,也不关心。”他说完,立刻意识到自己的口气很不好,于是说:“我很抱歉。”

    “没关系。我心情不好的时候也不想跟人说话。”

    “去玩吧。”达尔文拍拍我的头顶,然后又把视线移回大海。

    于是我也把视线投向大海。天气很好,海水很蓝,我甚至还隐约看见远处海豚在跳跃。

    他一定非常热爱大海!然而,出于某种神秘的原因,大海拒绝了他。

    “你知道吗?其实我不是汤粉。我更喜欢约翰尼·德普和哈里森·福特。”

    “噢。一个掐着兰花指、扭着水蛇腰的娘娘腔和一个上了年纪的歪嘴。”他刻薄的讽刺。

    “不是这样。”我笑着否定,“他们有一个共同点。”

    我没继续说下去,把鱼饵静静悬在那里。如果说达尔文的性格中有那么一丝丝孩子气,就是他总是对他不知道又想知道的事情有着旺盛的好奇心。

    果然,他想不明白,忍不住把头转过来,看着我,“是什么?”

    “他们都是capitaine(船长)。”

    达尔文略略想了一下,忍不住笑起来:“一个开海盗船(杰克·斯派洛《加勒比海盗》),一个开太空船(汉·索罗《星球大战》)。”

    “所以,为什么不秀一秀你的技术给我看呢?达尔文船长。”我拽着他的胳膊,央求道,“来嘛!来嘛!让我看看。”

    和以往一样,他没有拒绝我的要求,无奈的摇头笑着,跟我来到了驾驶室。

    “达尔文要表演开船。全世界注意啦!”

    大副立刻让开地方,但显然他不怎么放心,又不敢违老板的意,于是紧贴着达尔文站在一旁。

    “放心。”我说,使劲把大副推开,那是我的位置,不许别人染指!

    达尔文接过驾驶,悠闲的开起来。

    “会不会撞上冰山?”我忽然问。

    “冰山?”达尔文噗的笑了,“芙蓉,我们现在在赤道上。”

    “那就来点惊险的。”我要求说。

    “惊险的?还是不了。”达尔文摇头,“免得你又吐了。”

    “太小看我了!”我坚决反驳,“也不想想我在哪儿长大的。噢——!世界上No。1的水手刚刚被她的船长小看了!”

    “你可别后悔!”他说,“抱紧我。”

    船速飞快的提升上来,船身以几乎倾倒的角度在海面划了个弧线。

    “噢不——!”大副尖叫道,抱住了墙上挂着的救生圈。

    砰的一声,驾驶室的门被船长砸开。“安德烈,你在耍杂技吗?”船长咆哮着,但他立刻忙于找东西固定住自己,因为船身又向相反方向飞快倾斜了。

    达尔文很好的掌握着船的重心,就象船是他身体的一部分似的,如同钢丝上的奇妙舞者。似乎大海也在回应他的挑战,很快,天空乌云滚滚了,海上刮起大风,浪头象小山一样,达尔文操纵着船迎头撞上了巨浪,大浪砸在船头,立刻崩碎了,就好象被巨人手中的一把锋利巨刃狠狠的切开。

    “哦——!”我欢叫道,这种感觉太棒了!那种迷人的力量感,仿佛能征服整个世界似的!而我竟然奇迹的没有晕船,也许,比起陆地,我更适应海洋。

    “我是世界之王——!”我大声狂叫。

    “世界之王!哈哈!”达尔文大笑,“你想作世界之王?好吧。”

    他说着,丢了船舵,一把把我扛在肩上,跑出驾驶室,一直跑到船头。“让我看看你怎么做世界之王。”然后就很不负责任的把我搁船头的栏杆上了。

    我一站上去,就知道自己有多傻冒。世界之王只有两种人做得了——演员、想自杀的。船头的风很大,浪很大,人在光滑的栏杆上根本立不住脚,我一个旱地拔葱就掉船外面去了。

    “别松手!千万别松手!”我大叫道,“我不要作露丝!”我连挣扎一下都不敢,生怕达尔文手一滑,把我掉海里,然后被巨大的涡轮绞成渣,再被鱼吞到肚子里,连嚼一下都省了。美人鱼死了还能变成美丽的泡泡呢,我却只能变成鱼粪便,啊——这种死法太不好看啦!

    大概达尔文觉得戏弄够了,终于把我拉上来,他似乎心情很不错,幸灾乐祸的坐在甲板上哈哈大笑,把我气得想咬人。

    “我才不要变成鱼粪便。我要标准一点的死法。”

    “什么叫标准死法?”他觉得我的用词很可笑,乐呵呵的问。

    “装在棺材里,在火葬场烧掉,骨灰撒海里。挺省事的,连墓碑都不用,扫墓也省了。”我伸出手指头,点着他的胸口,摇头晃脑的说,“你记住了吗?”。

    “我记住了。”达尔文脸色严肃的郑重点头,把我吓了一跳。

    “嘿,不对。”我忽然回过味儿来,“女人的平均寿命比男人高,”我得意起来,“你放心,我会给你安排一场标准的葬礼的。”

    “标准葬礼?”

    “就是——尘归尘,土归土,灵魂归于主。”我貌似神父的说。

    “我没有灵魂。”他说。

    “别那么唯物。”我说,“信主者得永生——!”我在胸前像模像样的划了个十字,又哈哈笑。

    达尔文没有笑。

    我的心脏陡然一冷。

    有一天,我会亲手埋葬达尔文吗?这个世界如果没有达尔文,我还有勇气活下去吗?

    我立刻下意识的紧紧抓住了他的手,突然间,在我触碰到他的身体时,仿佛一道闪电将我和他击穿了,那种生命与共的感觉……我想,这双手,我怕是再也放不开了。

    “别怕,人生还长着呢。”他在耳边轻慰。

    “对。达尔文一定会长命百岁。”我肯定的说,“到那时候,你一百岁,我八十二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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