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拉开衣橱的门,我完全惊呆了!
昨天还挂得琳琅满目的各种黑色、灰色的正装和紫色、红色的性感晚礼服,还有一双双让我担心会扭断脚踝的高跟鞋全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套套粉红色、鹅黄色、粉白色的——童装,和平底方头的——童鞋!
我砰的一下关上了门,我决定还是穿着昨晚我一直穿在身上的西装好了,至少看上去象个正常人。
我咚咚的使劲踏着地板走到他面前。我真的有点生气了。我以为他把我当小孩子看待只是开玩笑似的说说而已,没想到他真的付诸行动了,而且还是闪电行动,但我有那么小么?象个小学生?
可是当我站在他面前,看着他的蓝眼睛的时候,火气顷刻全熄了。我有什么理由生气呢?或者说,我有什么资格生他的气呢?他只不过在尽力做他认为对我最好的事情。好吧,他确实是一个整天和小孩打交道的‘儿科医生’,甚至还把他的工作习惯带回了家里。
“我可不可以就穿现在这套衣服?”我试探的问。
“芙蓉,我知道你渴望成为白领女性,但请原谅我的直率,你真的不适合这种风格。”
“可是,那些新衣服都是给小朋友的。”我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象在陈述事实,而不是抱怨。
“当然。”他点头同意,似乎理所当然。
于是,我知道,这事儿没有商量余地了,只好郁闷的回去,随便拿出一件衣服和鞋子穿上,然后,鼓起勇气朝镜子里看了一眼。镜子里的女孩,穿着一件白色的连衣裙,就是那种俗称公主裙的样式,下面的裙摆泡泡似的撑起来,还带着漂亮的花边,看起来确实美美的,就象个偷穿公主衣服的小女仆。
“很不错呦。”达尔文夸奖的声音在身后响起,“粉嫩粉嫩的,太可爱了。”他说,伸手在我的脸蛋上轻轻掐了一把。
他忽然想起了什么,走进衣橱里,不一会儿手里拿着两样东西出来了。我一看见那两件东西,都快尖叫了!一个粉红色的蝴蝶结,还有一条长长的珍珠项链,可是为啥项链上要挂着个刻着达尔文名字和电话号码的小牌牌,我不是走失的小狗!啊——!
于是,当他牵着我的手从房子里走出来的时候,我头上顶着一个又大又可笑的蝴蝶结,脖子上套着狗链,肩上背着一个粘着功夫熊猫的小背包。啊——!
“早上好!牛顿医生。”一位胖胖的中年妇女和她的丈夫站在一艘渔船边向达尔文打招呼。
“早上好。汉森先生、汉森夫人。请容我向你们介绍我的未婚妻,郭芙蓉小姐。”
“噢,她是——你的未婚妻?!她看上去很——活泼。”汉森夫人惊讶的张大了嘴。
我敢肯定,她原本想说:“她看上去很小。”我翻了翻白眼。这到底怪谁呢?如果不是他非要坚持把我往幼稚里打扮,而且,他还长那么高,身高高出我好大一截,我的头顶才到他的胸口,站在一起,根本就不象夫妻,更象早婚的爸爸带着女儿。现在好啦,看看人们怪异的眼光,啊——!
“是的,她非常可爱!”达尔文兴致勃勃的说,“一位中国小公主。我好不容易才从遥远神秘的东方把她娶来。你们不要一直盯着她看,她很害羞。”
“你们什么时候结婚?”
“虽然我象世上所有的未婚夫一样急不可待,但显然,我需要耐下心来,等待小公主长大成人,变成为世界上最美妙的女性。所以,请你们也多一点耐心。届时,还请拨冗参加我们的婚礼。”
“当然!当然!”汉森先生和夫人一起热烈的点头。
接着,我们上了快艇。远远的,汉森先生和夫人还在向我们挥手,汉森夫人还大声朝我喊道:“多喝牛奶长得快啊!”说着,双手拍了拍伟大的胸部。
我都要跳海了!
结果,我一路都低着头,一直到几个小时以后,他把小银马跑车驶进了一座宏伟的城市,我的注意力被成功转移了。
哥本哈根。
进城的时候,正碰上女王出行,一路上秃子脱帽、孕妇弯腰,行人们纷纷敬礼。达尔文象没看见似的,仍然飞快的驾驶着跑车,就好象他的女王只不过是个住在他家附近关系不亲密的邻居。
车子在市政厅广场边停下来。广场上矗立着一尊铜像,这就是“童话之父”安徒生的塑像了。许多游客都手捧着一本新买的《安徒生童话》,站在铜像旁摆出一副很天真的微笑和安徒生留影,老实说,看上去挺傻的。我朝达尔文瞄了一眼,不禁庆幸他没带照相机,这样我就不用也傻气的摆‘到此一游’了。
他为什么先带我到安徒生这里游玩呢?我想起我们在网络上初识时,我给自己起了个‘人鱼之海’的幼稚名字,记得他当时还很认真的向我询问名字的含义。这么想着,就觉得安徒生他老人家象我们的月老似的,是不是达尔文也这么想,所以才首先把我带到这里来呢?我摇摇头,我太自作多情了。
“这位小姐,请帮我们照张相好吗?”一对年轻的情侣把一架相机朝我递过来。
“好的,”我接过相机,数了声一二三,喀嚓一声,他们甜蜜的微笑定格下来。
“谢谢。”其中的女人说着,向我悄悄偏过头,朝达尔文的方向瞥了一眼,低声问:“他是某国皇室吗?微服出访?”
哦!我就知道!他到哪儿都与众不同。
“是的。”我貌似严肃的说。
“你是他什么人?”
“女仆。专门拎包擦鞋的。”
女人立刻露出满意的表情。我很明白她的心理——把好男人收在漂亮的玻璃橱窗里,隔着玻璃观赏,自己并不想占有,但也不想让别人染指。
“女仆?”男人凑上来说:“不是应该穿着那种带着白色花边围裙的黑裙子吗?”
我气得差点把照相机砸他脑袋上,显然,他联想到某种制服诱惑上去了。
“亲爱的,来给我和女仆照一张。”男人说。
“不不不,我不照,我特别不上镜。你们照吧。”我急忙挣扎。
男人已经不由分说拽着我走到铜像下,把手按在我肩膀上,摆出一副了不起的样子:“这张就叫‘伟大国王詹姆斯和他的女仆’!”
我翻了翻白眼。于是,这副死人尊容就印在照片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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