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个周末,陈瑆都是和萧天牧一起度过的。时间长了,陈瑆也慢慢摸清了萧天牧的一些脾气和习惯,他天性好动,情绪很容易受到周围环境的影响,秉着“因材施教”的教育理念,陈瑆觉得,室外的轻松氛围更适合提高萧天牧的学习效率,因此,她决定把补课地点由室内转向室外。这样的决定正衬萧天牧的心意,他自然是举双手赞成,于是两个人便达成了默契,把补习地点定在萧天牧家附近的一个较为安静的公园里。当下正值初春,天气渐暖,春意盎然,到处都是一派生机勃勃的景象。在这样的环境里学习,人的精力也会格外旺盛。
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陈瑆和萧天牧坐在公园的长椅上吃着简单的午餐,欣赏着眼前的满园春色。
陈瑆因为眼前的视野格外开阔,她的心情也随之畅达明朗起来。
“阿牧,你的理想是什么?”随着两个人逐渐熟络起来,萧天牧执拗地要求陈瑆叫他“阿牧”。
“我的理想?”对于陈瑆这个突如其来的问题,萧天牧有些错愕,但转瞬又会心一笑,他坦率地回答:“我想当一个歌手。”
对于萧天牧的回答,陈瑆很是意外。陈瑆在一时兴起问到萧天牧的理想时,曾设想过萧天牧的理想是什么,显然这个答案是她意料之外的。
“不要意外。”萧天牧虽然没有看陈瑆的表情,但已经料想到她此刻的惊讶,他自然地舒展了一下嘴角的笑容,然后不紧不慢的解释道:“我很小的时候,妈妈逼着我去学钢琴,当时我心里很清楚,妈妈让我学钢琴的目的,并不是期望我长大后成为一名音乐家,她只是觉得,别人家的孩子课余时间都会学些才艺,我要是不学,怕会输在起跑线上。至于为什么选择让我学钢琴,不过也是因为隔壁李阿姨家的儿子拿了个钢琴比赛青年组的第一名,妈妈见了很是风光,便决心让我也学钢琴。也许是为了反抗我妈的控制,也许是自己当时太贪玩,我那时并不喜欢学习弹钢琴,还经常逃钢琴课,最后被负责任的钢琴老师一状告到了我妈妈那里,妈妈狠狠地教训了我,从那以后,我就只能乖乖地去上钢琴课,没完没了的练习。在这个过程中,我竟然慢慢地喜欢上了弹钢琴,爱上了音乐,我觉得,音乐就是我生命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我的喜,我的忧,都在那‘善解人意’的音符里跃动,溶入我的血液。当我深深沉浸在音乐带给我的幸福之中的时候,我妈又以学业为重作为理由,坚决阻止我继续学习弹钢琴,甚至把家里的钢琴卖掉,让我彻底和钢琴绝缘,与音乐告别。也许在她眼里,我这个当歌手的理想,就是不务正业,玩物丧志的表现。”
看着萧天牧时而烦忧时而兴奋又时而失落的表情,陈瑆渐渐明白了他心中的纠结。有理想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情,但当理想苦于无法实现时又是多么的不幸。人的生命之中,总有一些想要盛开的花朵,但那些花朵的成长又是需要一定适宜的条件,这些条件并不容易满足,因此有些人的生命之花也许一辈子都无法绽放,只能在心底腐烂,留下永不可抹去的一道污痕。
“不过我没有放弃。”在陈瑆想要宽慰萧天牧之前,他自己先释怀地笑了。
“那就好。”陈瑆反在萧天牧的笑容中寻到了安慰。
“晚上有时间吗?”萧天牧问陈瑆。
“有。”高旭不在,陈瑆的时间真的是非常空。
“那你晚上到天天俱乐部来吧,上次你去过,应该不陌生吧!”
天天俱乐部,陈瑆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突然想到些什么,脸不禁热了起来。
萧天牧自然知道陈瑆脸红的原因,于是顽皮地挑衅道:“怎么,不敢来了。”
“我当然敢去。”陈瑆也不示弱,拿起一旁的英语卷子在萧天牧的眼前一晃儿,说道: “不过在晚上去那里之前,我们还是要把这张英语卷子讲完。”
萧天牧一听到“英语卷子”四个字,整个人顿时软瘫无力,嘴里喋喋不休地小声叫苦。陈瑆早已习惯萧天牧学习时的一脸愁容,所以对于萧天牧的小小抱怨和发泄,她并不理会,只是默默地把卷子推到他面前。萧天牧虽然满脸不乐意,但还是把英语卷子接到了手里,有意无心地问:“讲哪里啦?”
“这里。”陈瑆耐心地用手指到,嘴角浅浅的笑容,在春风中摇曳。
这是陈瑆第二次来到天天俱乐部。这次俱乐部里面的格局和上次大有不同,如果说上次这里看起来像个舞厅,那么这次,这里就是间酒吧。唯一不变的就是时尚张扬的装潢和热闹青春的氛围。
萧天牧一路把陈瑆引向靠近吧台的位置,他们一进门的时候,吧台这边就已经有四五个人笑着向萧天牧招手。
走近吧台,陈瑆才看清,刚刚向萧天牧招手的共有四个人,三男一女,其中有一个男孩就是那天陈瑆在萧天牧学校见到的金发男孩,萧天牧告诉陈瑆他叫“金毛”,因为总是染着一头金发而得名。这四个人均是萧天牧的死党,一群酷爱音乐的小青年。其中除了金毛以外,其他三个都是他从高一就认识的一帮朋友,因为大家有着共同的音乐理念,所以很容易便走到了一起,并组成了一个乐团。后来因为复课,认识了贝斯弹得超棒的金毛,乐团的队伍就壮大到了今天的五个人。
给陈瑆一一介绍完他的朋友,萧天牧才郑重地把陈瑆推到大家面前,但还没等他开口介绍,金毛就已经迫不及待地发问:“你就是那天在学校问我阿牧在哪里的那个女孩吧!”
女孩,好久没有被人这样称呼了,陈瑆竟然感觉不错。她没有纠正,只是冲金毛微微一笑,算是默认。
“我也认识,她不就是上次和阿牧在舞台上‘唱双簧’的那位小姐嘛!”被萧天牧称为“耗子”的男孩在一旁拍手嚷道。
小姐,称呼一下子由女孩变成小姐,陈瑆不知道如果自己还不发言,她的称呼会演变成什么样子。
“大家好!我叫陈瑆。”陈瑆落落大方地自我介绍。
“原来是叫陈星呀!”金毛阴阳怪气地感叹了一声,然后朝旁边的两个男生挤眉弄眼,两个男生则心领神会地走到萧天牧身边,把他围住,金毛一脸坏笑地继续感慨:“原来你的新女朋友叫陈星呀!”
“胡说什么呢?”萧天牧用力推开身旁的几个“损友”,冲出重围,强烈地否认,但那白皙面庞上的绯红早已出卖了他内心的波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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