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夜,梦境中又回到北孟军兵临城下的那晚,又看见南昊洺的面庞。
“我会守着你的!现在才明白,世间的一切并非想象中的复杂,而我们往往聪明反被聪明误!如果可以,我宁愿做一个平凡的傻女人,就这样和你相守相依。寻一个世外桃源,闲看庭前花开花落,过着恬淡闲适的生活,与世无争,平淡一生!或者像阿七憧憬的那样,四海为家,闲云野鹤!”
南昊洺心疼地望着她,“梦梦,你真的不跟阿七走吗?现在走,还不晚……”
云晰梦低头吻上南昊洺的唇,温热的气息让他有些晕眩,“不许再说这样的话,我说了,会留下来陪你,无论生死!这是我唯一能够做的!不许再赶我走!”
南昊洺含笑点头,靠在云晰梦怀中沉沉睡去,却不知,这一夜,那么长!
云若离沉浸在梦里,唇边一抹甜甜的笑意,眼角却早已湿润……
昊洺,我是真的很想留下,可是,那晚,你为什么没有来?若是你来了,我,便不是今日的我了!记忆回到了封后大典前的那晚——
云晰梦蜷缩在正阳宫的角落,摇曳的烛光照着云晰梦苍白的侧脸,无数的妩媚与风情,化为眉间惨淡的愁云。
昊洺,你为什么还不出现?!我在心里一千次一万次地呼唤着你,难道你就感受不到吗?!一直觉得你的爱太沉重,我无法负荷,可是一旦就这样失去你,却更加难以承受!你的爱有我不能承受之重,可是你收回了爱,我却因失重而恐慌!人,总是到了失去才知道珍惜吗?!
我知道,这次你是真的生气了!但是,如果我告诉你,我不走了,不练流云剑法了,不再做那个冷酷无情的云若离了!弃了流云宫,弃了一切,你会不会原谅我?!事实上,我也做不了云若离了,自从破关而出的那一刻起,我便已经万劫不复了!失去了武功,就失去了一切!我曾经想到死,可是却发现自己还有牵挂!我多想放下一切,回到幽冥谷,安安心心修炼流云心法!可是,你再一次让我动摇了!
我会试着丢下我的盔甲,学着去依靠你,而不是总想着主宰一切!我答应你,会好好待在你身边,不再胡闹了!我会学着做一个好妻子,做恬静贤淑的霍语瑚,而不再是风流多情的云晰梦!我会把我的心,完完全全交给你,也会好好守护你的心!不再任性,不再仗着你的宠爱纵容,肆意伤害你!
磅礴的大雨重重地打击着窗子,雨滴欢快地跳跃,坠地,裂成几份,化为一滩冰凉的水,雨水慢慢蓄积,流淌开,浸湿了云晰梦白色的裙裳,丝丝缕缕,寒彻心肺……
不知过了多久,天渐渐亮了,忽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在空旷的正阳宫里回响,云晰梦猛然抬头,期盼地望着那摇曳的烛火越来越近,可是持着烛火的身影却让那满目的希翼化为苦涩的失落……
彩霞和小蝶终于找到她,却带来令人心碎的消息,“皇上昨晚去秋水阁了,今天早朝都没去,估计现在还在秋水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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