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她用洗衣棒槌反复捶打着脏衣服,又用手搓揉几下,觉得差不多了就放进河水里漂洗。
清澈的河水缓缓流淌着,一件又一件洗净的衣物,被李明珠先后放进身旁的木盆里。
不知不觉中,就到了晌午。
各家各户的烟囱里飘起炊烟,阵阵稻米和熟菜的香味,随风飘散到四面八方,浸润到桃花村的每个角落。
李明珠洗完脏衣物,站起身来,捶捶酸痛的腰腿,然后抱起木盆,走向竹林边的张家小院。
正午的阳光轻轻洒落,明媚而温柔。李明珠走在野花遍地的草丛中,顿觉无比惬意,心情也跟着变好。
刚走了没几步,就见张武迎面走来,很自然地从她手里接过装满衣物的木盆。
“不是跟你说过吗?脏衣服我们会洗,你以后别洗衣服了,别伤了手。”张武不由自主地板起脸,他的话听起来像是责备,语气中却带着浓浓的宠溺之情。
这一大堆衣物,不仅有李明珠自己的,还有五兄弟的。
可是,五兄弟的衣物很粗糙,擦在手上甚至有些疼,张武担心李明珠那双白嫩的小手会被粗糙衣物洗坏,所以他才这么生气。
盯着张武那张黑脸,李明珠只觉得心里涌起一股暖流,忍不住噗哧一声笑出来,亲昵地挽住他的胳膊:“好啦好啦,我以后不洗衣服了,都让你们洗,行了吧?”
“这还差不多,”张武瞟了一眼李明珠挽住他的那只小手,嘴角轻轻上扬,“我刚才看了文哥做出的秧马,我觉得你的构思很巧妙,村民们一定会喜欢秧马的。”
李明珠嘻嘻一笑:“那就好啊,这几天你和文哥就在家里做秧马吧,虎哥和有财哥就去插秧。”
说笑间,张武和李明珠回到家,一同来到后院。
后院里贴墙处竖着两根树干,树干之间连着一条晒衣服的长麻绳。
张武和李明珠把洗净的衣物拿起来,一件一件搭在麻绳上晒好,然后去厨房里洗手,再回到院子里吃午饭。
这边,李明珠和五兄弟一边吃午饭,一边商议着秧马的定价;那边,香雪却在经历一场腥风血雨。
稳婆姚春花替香雪检查一番后,说香雪下/身的甬道确实很紧致,前天晚上的洞房花烛夜,应该就是她的初/夜。
秦氏欣喜若狂,连忙要求姚春花去向香雪的夫君马致远解释。
谁料,姚春花竟然狮子大开口,向秦氏索要80两银子的酬金,否则就不予作证。
秦氏向来爱财如命,哪里舍得出80两银子?
在她看来,反正香雪是清白的,既然姚春花不肯作证,那自己重找一名稳婆作证便是,就算要给那稳婆酬金,顶多也就给个3、5两银子。
然而,秦氏想得太天真了。
见秦氏不肯给自己高额酬金,姚春花一气之下就四处宣扬,扬言香雪是只破鞋,可其母秦氏想用钱贿赂自己,让自己替香雪做假证,谎称香雪是处/子。自己不肯做假证,结果秦氏就说要去找其他稳婆帮她圆谎……
谣言流传的速度是惊人的,经姚春花这样恶意一宣扬,香雪是荡/妇的事立刻一传十,十传百,不到半天时间,就传遍整个桃花村。
由于人们都有先入为主的观念,所以听到谣言后,居然没几个人怀疑姚春花,村民们反而都指责起香雪的放/荡来。
对于姚春花的颠倒黑白,秦氏气得半死,极力替自己的女儿香雪争辩。但平日里秦氏就是泼辣刁蛮之人,是以所有人都不相信她的话。
俗话说“墙倒众人推”,就在香雪伤心欲绝时,几个嫉妒她的女子还落井下石,一起跑到马府,将姚春花的话加油添醋地告诉马致远。
马致远本来还有些后悔自己的冲/动,觉得不应该休掉香雪,应该相信她的清白;
谁知,被那几个居心莫测的女子一煽风点火,马致远就彻底气昏了头。
无论香雪和秦氏怎样解释,哪怕是找来其他稳婆作证,马致远也认为稳婆收了香雪的钱,是故意替香雪做假证,因此执意不肯与香雪和好。
这个时代的民风还是很开放的,尽管姚春花恶意散播谣言,香雪也没有被浸猪笼,但被村民们鄙视厌恶已是铁板钉钉的事。
哪怕香雪最近几天没有出门,却仍然有一些嘴碎的婆子媳妇故意来到她家门口,扯着嗓子,高声辱骂她不知廉耻、不守妇道……
香雪的事闹得沸沸扬扬,李明珠和张家五兄弟当然也听说了。
这天吃早饭时,张文就严厉地质问张武,问他究竟有没有与香雪发生过关系。
张武不仅一口否认,还认为香雪是清白的,是姚春花和马致远冤枉了她。
闻言,张文再三叮嘱张武,说不管香雪是不是被冤枉的,总之以后他一定要远离香雪,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对于张文的要求,张武毫不犹豫地答应了,并向张文和李明珠保证,今后他一定会和香雪保持距离,以免瓜田李下而遭到牵连。
见张武一脸坦荡的表情,李明珠便相信张武没有说谎,相信他并未占有香雪的处子之身。至于香雪的初夜究竟献给谁了,李明珠并不关心。
现在家里穷得快揭不开锅,李明珠最关心的就是什么时候能还清债,这几天五兄弟赶制的那240只秧马,到底能赚多少钱……
早饭后,李明珠等人借来二姑家和邻居家的牛车,用牛车拉了整整两车的秧马,然后前往地里。
一路上,那两牛车的秧马,引起无数村民的好奇目光和询问。
张文笑着向村民们解释了秧马的用途,村民们都感到又惊又喜,不少人跟着张文来到田地里,要求张文给他们做示范,教导他们如何使用秧马。
张文挽起裤脚,走进水田,将秧马安置在水田中,开始为众人做示范。
只见插秧时,张文骑在秧马上面,身体前倾,用右手将秧马头上放置的秧苗插入田中,然后用双脚一蹬,使秧马向后渐渐挪动;
拔秧时,将秧苗拔起,捆缚成一束一束,放在秧马的后仓中。
由于秧马的四只凳脚,都固定在一大块呈船形的木板上,而木板两头翘起,所以就能减少压强,让秧马不致于陷入泥中。
在村民们惊讶的目光里,张文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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