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局。
阮绵彻彻底底地不再惧怕白翎,她和他眼对眼,陪着他吹胡子瞪眼。最后,百灵鸟儿气得眼睛成了绿豆青,唰的一下变成了巨大的白色大鸟,一跃而起,真真正正成了跟着船飞的海鸥。
这一切,秦思看在眼里,默许了。倒是之后上船的一人目瞪口呆,两眼呆滞,然后双眸绽放出璀璨的光芒。她一把拽住了阮绵的手往回一拽,眼里发亮,“绵绵,姐姐想想死你了!”
阮绵个子本就偏小,这一拽,她的脑袋被埋进了胸里,波涛汹涌啊涌……
……
身姿如此曼妙者,非绯色莫属。
阮绵从她的波涛汹涌中恶狠狠抬起头,对上绯色一双含春目,她一愣,傻傻地又被掐了脸。
“哎呀,天宫上的伙食不错,更水灵了。”绯色的手滑过她的脸颊,抓住了她的下巴,“嗯,绵绵,你不如一年前那么软。”
“软?”阮绵疑惑。
绯色道:“现在嘛,瘦了,高了点,抱紧了还有点磕手。”
那是当然,阮绵得意地挺直了腰板。在天宫虽然只有一年,可是这一年来她都没有休息,日以继夜,这一年起码抵得上寻常人的三年,身子骨当然比以前健壮了,再也不是当年的乳臭未干的小丫头。她咧嘴笑,“当然今非昔比。”
绯色点头叹气,“以前抱着像个糯米团子,上下左右粉嫩嫩软绵绵,细皮嫩肉滑溜溜的,手感很好,摸起来很舒服。现在……”
“……”
绯色其人,绝对是瑶山之假冒伪劣半仙。阮绵深深地相信,哪怕当年她不插队做着神侍,绯色也是过不了关的……哪怕她撞巧了成了神侍,跳下祭天台也绝对是个摔死的货。
谁说瑶山之上没流氓的?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阮绵不想和绯色争辩,免得这“软绵绵”和“水灵灵”一样传遍瑶山。她平心静气,却发现绯色的注意力早就不在她身上。
她在看秦思,以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算不上尊敬又算不上不敬的眼神,上上下下地打量着他。这种目光太过□,也只有心境平和的秦掌门才能纯然不在乎。
阮绵打心眼里膜拜他,只是没一会儿,秦思也移开了视线。这……
绯色不怀好意的声音在船上响起,她说:“掌门师兄,你脸红了。”
……
“掌门师兄,你不会在想入非非吧?”
……
阮绵险些被自己的口水呛死!
秦思皱眉,只吐出了两个字,“戒备。”
片刻后,他又道:“阮绵,后撤。”
阮绵惨淡回望:秦掌门,你这改口叫阮绵改得是不是太此地无银三百两了……
戒备二字并非无中生有。当阮绵认识到这一点的时候,她已经被绯色一把拽到了船舱里。船舱上有个窗户,她从窗户里往外望去,才发现不知何时,船已经远离了桃花郡,进入了奈何海。
奈何海里古往今来埋葬了多少人的尸骨?
明明是温暖的白日,可是船只上却渐渐阴冷起来。阴瑟,潮湿,还有一点点的血腥味……没有一个地方不在提醒她,这里已经不是桃花郡,而是一不小心就会丧命的奈何海。秦思他们也不过是凡胎肉身,修仙只是功夫高强,有几个修仙之人能够在奈何海的狂潮里活命?
这一趟其实无比的凶险,是她一直没敢面对,才刻意回避了它的真相。而今,奈何海特有的阴冷把过去的记忆慢慢掀了开来。
还没有入夜,阴尸还是不多的,碰到的不多,能爬上船甲的更加不多。只是那间或响起的咔咔声已经让人毛骨悚然。
“绵绵,好好待着,姐姐可不想下次直接摸骨架了。”绯色笑道,眉宇间却已经渐渐阴霾起来。
阮绵摇摇头,握住了剑,“绯色,我可以帮忙的。”
“不用。”
“可是……”
“绵绵,我知道你不比我们弱,可是我们这里才开始。”
阮绵不吭声了,她坐在船舱里抱着膝盖眯上眼。她当面明白,这仅仅是刚刚开始,未来还有多久要拼斗没有人知道。还有多久才能碰到鲛人,还有多久才能抓住一个鲛人,更加没有人知道……
船舱里还有朱九和凤色。朱九闭着眼凝神,似乎是在休憩,而凤色……凤色似乎是和她有什么深仇大恨,从刚开始到现在一直用冰冷的目光瞪着她。
阮绵不理会,扭头看窗外。背后那道目光却依旧像是烧红的铁棍一样灼烧着她。末了,她实在忍不住,回过头问她,“喂,我没和你结过仇吧?”
从第一次相遇,凤色就说她是“贪婪的人类”,到后来的次次相见都用眼光戳她……她好像什么都没做过吧?
凤色不答,只是眼神越发嘲讽。
阮绵讨了个没趣,瘪瘪嘴回过头,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闭上了眼。不知不觉就昏昏欲睡——这一觉,不知过了多少时辰,等她再醒,已经是月色如纱,夜幕深沉。
隐隐约约,有歌声从远方出来,如诉如泣。这歌声让她从梦里惊醒,浑身都凉透了。她赶忙跑出船舱去找人,却发现甲板上只有秦思一人站在月下。
她压低了声音喊他,“秦思,你听。”
秦思回过头做了个禁声的手势。她会意,轻轻踏步到了他身边,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夜已深沉,船前行的极为缓慢。就在不远处的一处月下礁石,隐隐约约有个人影坐在上面。歌声就是从那儿出来的。
那是个女子的声音,柔美无比,透着说不清的妩媚。阮绵却听得想发抖,也许是风大,也许是夜寒,也许是因为那个该死的离衡给的烂记忆。
怎么办?她用口型问秦思。
秦思只是轻轻摇了摇头,他低头看了一眼她单薄的衣衫,想了想,微微往她靠近了些。
阮绵的注意力只在那个鲛人身上,她坐在那儿一动不动。而船却一点一点地在靠近她……可是,就这么靠过去,怎么可能抓得住这种水里的东西?
又或者,该拿个大网来?也不对,这撒网也得靠近了才行啊,靠近了那鱼还不跑?
她心上混乱,忍不住抓耳挠腮,结果,爪子被秦思抓住了——
干嘛?
秦思眼里荡漾着一片笑意,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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