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锦替叶夫人招待了几位女客,将女客送走了,便吩咐丫头去给叶智宸打电话,让他今天有空就回来一趟。
到了下午,叶智宸果然乘着车回来了,叶锦穿戴整齐,正坐在大厅中等他,叶智宸瞧叶锦那样子,笑起来,“三姐这是要出门吗,那为何还急着叫我回来?”
叶锦拿起包,站起来拉着他就往外走,“走吧,陪我看戏去,时间刚刚好!”
叶智宸苦笑不得,说:“三姐,我军部还有事要忙,没有闲功夫去看戏,你还是约别人去吧。”
叶锦撇嘴道:“我知道你忙,可是今天你还非陪我不可,走吧,许司机还在等着呢。”
叶智宸拿她没办法,只得任由她拉着上车,叶锦埋怨道:“你看你这几年,都快将这个家当成行辕了,即便回来了,又匆匆地走了,我都没时间与你好好说会话。”
叶智宸道:“领兵打仗的人,哪里有时间待在家里?”
叶锦道:“话是这么说,但是真有时间,我也没看你安生在家坐上一刻啊!就拿这次来说吧,你从上海回来,也没去给母亲请安,母亲嘴上不说,心里该多失望!其实我也是偶尔回家住一阵子,现在在家里最难捱的就是母亲,叶萱还在国外,盛薇又走了,父亲也总是在部队,她老人家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叶智宸沉默片刻,道:“那我明天再回去看看她。”
叶锦点点头,说:“上次你勋授司令,母亲也没去参加,你千万别放在心上。说到底,母亲还在为盛薇离开的事气你,她老人家有多疼盛薇,你是知道的。”
叶智宸道:“三姐放心吧,我明白。”
叶锦轻叹了一声,说:“原本我也怨你,但是我看你这几年过得也苦,就不多说你什么了。以前在家里,我与盛薇算是最投缘的,只叹缘分太浅,往后她不能再做我的弟妹。”
叶智宸看着窗外,薄唇紧抿,冷峻的五官笼上一层阴郁。
今天的国光戏院请了名角来唱,故而听戏的人极多,叶智宸与叶锦坐在楼上的雅间,戏台上一段西皮唱完,徐过人都站起来拍着巴掌叫好。
叶智宸一转过脸去,正巧瞧见一名侍卫匆匆过来,对何继楠耳语了好一阵功夫。果然不出一会,何继楠就走了过来,往下腰,凑在他耳畔低声说了几句。叶智宸脸色微变,对旁边的叶锦道:“三姐,对不住,我有急事,要先走一步。”霍然起身,也不管叶锦在后面“唉,唉!”直喊,径直往外走去。
他这么一走,侍卫们自然前呼后拥地尾随而去,客人们不由纷纷侧目。叶智宸连脚步都未放慢,直到回到办公室,又是大发雷霆,“不是叫你们立即去抓捕了吗?怎么还是让他逃走了!?”
何继楠道:“看来他是早有预料,我的人去他家的时候,他家里只余有几名家眷,不过四少放心,我已经派人加紧搜捕了!”
叶智宸嘴角一沉,黑眸迸射出骇人的冷茫,“就算掘地三尺,也要将他给我找出来!”
不出一天,全城都贴满了搜捕通告,楚维仪本来是约了几位太太出去逛珠宝的,看到城内四处戒严,原本还满心疑惑,车子经过城门的时候,那通告上的画像从眼前划过,却叫她瞳眸一瞠。
“停车!”
围着看通告的人很多,楚维仪并未挤上前去,虽然站得有点远,但是那高高张贴的通告她看得一清二楚。
年轻阴寒的五官,邪魅的表情,冷厉的目光,居然真的是他!……
一瞬间,四周的声音她都听不到了,因为害怕,她的指尖都是冰凉的,心惊肉跳。恰巧这个时候陈太太的车经过,摇下车窗叫她,“楚姨太,怎么在这就下车了?”
陈太太眼尖,已看到城墙上贴的告示,不由也推了车门下来,嘴里啧啧地叹,“听说因为这个蒋久青也是从德**校毕业的,年轻有为,才能出众,故而一直都很受四少器重。谁知他竟会成为通敌的白眼狼呢?听说上次攻打白杨镇,就是因为他泄露军情,致使宛军惨败,不得不退守临江。四少对叛徒可从来都不会手软的,这次又这样大肆地搜捕,我看蒋久青是在劫难逃了!”
陈太太说着,丝毫未注意到身旁楚维仪的脸色,“哎呀,这些都不关咱们的事,许太太她们应该已经到洋行了,咱们快些去吧!”
楚维仪手脚冰凉,面色比纸还要苍白,可是又不愿叫人看出心中的慌乱,只得扯唇一笑,“好。”转身上了停在旁边的汽车。
“楚姨太,你看这条链子怎么样?”许太太正在看一条珍珠项链,爱不释手的,笑着问身边的楚维仪。
楚维仪一双空洞的眼转过去,上好的珍珠,颗颗圆润精巧,色泽饱满,造型优雅精致。
“嗯,很不错。”
许太太将那项链佩戴在颈上,对着镜子瞧了又瞧,她们是阔绰惯了的人,向来喜欢什么就买什么,故而一摘下来,便递给了店里的伙计,吩咐道:“给我包起来吧!”
那伙计点头哈腰的,立刻拿出锦盒,仔细地包装起来。
陈太太也正在看一枚钻戒,戴在手上比划着,光芒直耀人眼,正瞧得满意,却看楚维仪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感到奇怪,“楚姨太向来喜欢珠宝首饰,今日为何看也不看了?”
他们几个太太就是再阔绰,也终是比不上楚维仪,毕竟楚维仪嫁的是叶家,还是叶智宸的姨太太,这几年,楚维仪买的首饰,多的都够自己开一家珠宝行了,她们几个的就是加在一块,都未必能比过她。
楚维仪勉强笑道:“新到的这几样款式我都不太喜欢,你们看吧。”
“怎么会?”李太太拿起一条钻石项链,比在楚维仪的脖子处,上百颗钻石镶在一起,格外的华丽璀璨,“我看这条项链就不错,很配楚姨太的身份,以后若是戴上他陪四少出席酒会,一定能惊艳全场!”
楚维仪只觉得讽刺,四年来,叶智宸连见她都不愿,更何况是带着她出席公众场合了。
楚维仪是这间珠宝行的常客,伙计自然也格外的奉承,“这是南非来的钻石,不管是成分还是做工,都属难得的上品,楚姨太年轻美丽,身份又尊贵,佩戴它自然是不二的人选!”
楚维仪根本没心思看,“那就买下来吧。”
店里的伙计心花怒放,忙笑道:“那我立刻为楚姨太包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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