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合,极具传统韵味,堪称难得的山水国画精品,苏盛薇本就欣赏他的才气,心下又不由对他多敬佩几分。
这天,盛薇又在练字,旁边摊着她写好的小楷,江城默走过去拿起来看,只觉得上面的字清秀娟丽,竟像是一朵朵绽放的茉莉花,他甚至能嗅到一阵清淡婉雅的香气。
他笑着说:“不错,我看要不了多久,你就能超过我这位老师了。”
苏盛薇手执毛笔,盯着自己面前的宣纸,摇了摇头,“你就会宽慰我,眼下我正写的这个字,就怎么也写不好。”
盛薇做事一丝不苟,不愿得过且过。就拿写字来说,简简单单的一个字,非要练到自己满意才行。
只见她身旁的框子内,已经扔满了纸团。此刻,她将手中的笔暂时搁下,看了看那字,黛眉微蹙间,又已经将那宣纸揉成了团。
江城默将它拿过,展开来看,原来是上面写的满满的,都是个“緣”字,他笑了笑,说:“这个字并不难写好,来,我教你。”
说完就拿出一张新的宣纸,大掌落在她素白的手上,轻握着,自左边的绞丝旁写起,一撇、一横……一笔一划都手把手地教着她,他的视线落在墨迹晕染开的地方,黑眸专注而又闪耀,仿佛是乡村学堂间,认真教授小孩写字的先生。
有源源不断的热力,自他的掌心,传递到她的手背,再从她的手臂蜿蜒向上,一点点地注射入她的心间。
他站在她身后,微微弯着腰,熟悉而又陌生的男性气息包围着她,萦绕在鼻端的,是香樟般的清淡味道,带着夏日般的激情热烈,又恰到好处的夹着淡然与清隽。
虽然她从小就接受西式教育,可是她中学念的是上海女中,到美国又就读女子大学,像这样与男子亲近,却还是头一次。
突然间就有些赧然了,整张脸都红晕满布。
她鬓角有几缕青丝散落,衬得她的皮肤光洁明亮,白皙的脸庞上,此刻正洇着两团红晕,似两朵出水芙蓉一般。弯弯的眼睫毛似两把小扇子,密密的覆下,而那双水涟涟的黑眸,盈盈闪烁着,褶褶生辉。
她身上有幽冷的香气,轻飘飘地溢出,轻易间便能攫住人的心魂,他原本认真的教她写字,忽而胸腔内一颗心狂跳起来,几乎难以自持。恰巧她调转过头来,一双水眸略显闪烁地看着他,那样的温婉相对,他情不自禁地俯下头去。
就在两片唇瓣要挨在一起时,王语蓉跑了进来,看到眼前这一幕,顿时又惊又怒,“你们在干什么!?”
王语蓉的突然闯入,叫两人恍然回神,紧挨的身体立即分了开来,苏盛薇轻垂着头,脸红得好似番茄一般。
王语蓉冲过去,一把推开苏盛薇,冲到江城默面前,咄咄逼问着,“江城默,我问你,你是不是喜欢她?”
江城默抬起眼来,视线触到苏盛薇时,顿时弥漫开无限的缠慻与柔情来,那种情愫兜兜转转,仿佛一辈子也绕不出来了。
苏盛薇感觉到他灼热的视线,更是不敢抬头,心中像是揣着一只小兔子,紧张下好似又有着一丝期盼。
至于期盼着什么,她自己也说不清楚,她只觉得有一种朦朦胧胧的情愫包裹着自己,似隔着一层薄纱,轻轻地撩动着她。
王语蓉见两人都不答话,却是默契十足般的暗涌暧昧,顿时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江城默,你倒是说啊,你是不是喜欢她?”
江城默轻叹口气,说:“师妹,你不要胡闹。”
王语蓉心中泛起无数酸泡泡,气得眼泪都掉了下来,“你还说我胡闹,我都看到了!我去告诉父亲去!”
说完便转身奔了出去。
苏盛薇看得出来王语蓉喜欢江城默,她见她方才落泪楚楚可怜,便对江城默道:“你还不去安慰她一下?”
江城默淡淡一笑,说“算了,她就是个小孩子脾气,一会就好了。”
苏盛薇被他凝视得再次觉得不自在,便说:“我下午还约了同学,就先回去了。先生还在会客,我不便去打扰,麻烦你一会转告他吧。”
江城默点点头,外面正淅沥沥地下着雨,庭院中都是小径,苏盛薇家的车只能停在门外,距离这里有一段距离,他想也未想,就说:“我送你出去吧。”
她连忙说:“不用了。”
此时苏盛薇低垂着头,好似一朵含苞绽放的芍药花。她平日性格活泼爽直,像这样娇羞的模样他还是头一次见。
他的目光更为灼灼起来,嗓音低沉,“怎么,你与我还要客气吗?”不由分说便拉起她的手,挣开布伞往外走去。
听雨少年听雨歌楼上
红烛昏罗帐
去年听雨可周中
江阔云低
断雁叫西风
而今听雨屋檐下
伊人在身畔
两人就这样缓缓地走着,绕过了廊子,步下了石阶,又沿着庭院的小径漫步着,眼前的细雨似一道帘子,朦朦胧胧间,温馨而又浪漫。
小径旁的花草被雨水洗过,此刻澄净如新,莹莹的似在闪着光,此时无声胜有声,两人虽都不说话,沉默地走在对方身边。
江城默多么希望,时间能够停留在这一刻,一切就好似梦境一般,清婉美丽的她就走在自己身边,静好得犹如最美的画。
他多么希望,眼前的路能够一直延续到前方,而他就和她这样走着,永远不要走到镜头。
终于到了门口,她回过头去,看到他眼中的依依不舍,压下心中复杂莫名的感受,冲他粲然一笑。
“再见。”
他的眼,好似月光下的海,深邃而又闪耀。他看着她,亦勾起薄唇,露出清隽的笑脸。
“再见。”
他相信,此刻的离别,的确是为了下一次的再见。
他会等着她,就在这里。
一路上,苏盛薇的心情自然复杂极了,脑子里一直浮现出江城默那双神情的眼眸,激动与不安同时存乎心间,矛盾极了。
回到苏家的官邸,离得远远的,苏盛薇就听到了自客厅中传出的交谈声,不由奇怪地问张妈,“家中这般热闹,是谁来了?”
张妈说:“是陈部长与陈夫人来做客了。”
苏清邺的朋友极多,盛薇又有两年没有回家,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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