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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盆奇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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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十八回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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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所谓的“奶奶”给扇儿的第一眼感觉是相当奇妙的——看到盛装打扮的她就想起了寺庙里的漆金飞天夜叉,并且她的凶猛之相有过之而无不及。

    小叔孟顾长得苍白清瘦,脸上些许麻子,鼻孔朝天几乎要翻到脑后勺去。他老婆是个乡下妇人不懂得甚么,一向不为他所喜,故而并没有一同带来,倒是把个妖妖娆娆的丫鬟带着到处走进走出极为亲近的模样。

    虽然母子之间感情淡薄,孟泽还是给孟老太太奉了上座。看过襁褓里的孩子后,孟老太太鼓着灯泡眼,从牙缝里丢出个“好”字,然后给了一个镀银小镯子,就不再掏东西了。

    孟泽犯了难,只得叫人用盘子把这个风吹得走的小镯子拿到苏氏房里去。苏氏见了这个镯子,气不打一处来:“老梆子,你嫌丢人也不!我不赶着你这点废铁下锅!”恨恨将东西掷在地下撤过脸去。春儿捡起镯子放在桌子上,送东西来的小厮悄悄儿掩上门出去了。

    好在当扇儿之前在银匠处特地打造的几样贺礼上来后,全场的气氛顿时热烈了。就连孟顾也睁圆了眼睛,忘记了自己之前苦心维护的清高形象。

    “这些东西成色真足!”

    “那珠子怕是东珠罢?翡翠的色儿真水润。”

    ……

    孟泽的脸色也大大改善起来,叫小厮再送进苏氏房里去。孟老太太十分不高兴,一个晚辈送礼压住了她,是什么意思呢?虽然她并不曾考虑到自己的礼很难不被超过。

    本来她想发发火,让宴会更加热闹一点,但是孟顾私下扯了扯她的袖子,她突然想起自己此行的目的了。

    孟老太太对孟泽道:“我时常说着,你们是血浓于水的兄弟,哪个好点都要记着其他两个,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孟泽是个人精,哪里不知道她的潜台词,只得笑道:“娘说的是。”

    孟老太太点点头,道:“你个做兄长的,就这样不体谅弟弟。你现放着这样一个好女婿,怎的不替他说几句?他这等好文采,却总的过不了岁考,没法儿去乡试,你便只作看不到。”

    孟泽连连道:“娘说的是,说的是。”

    孟老太太一时被噎住,翻着白眼说不出话来。倒是孟顾道:“我家里的老三过些时也要过生日,你要你姑娘来喝酒吧。贺礼按照今天这个样子的就勉勉强强,也不要出太多,她还没来拜见咱们娘呢。”

    孟泽心下鄙视,面上却故作糊涂道:“什么?你家老三也是满月吗?我怎么记得是去年冬天生的。”

    孟顾道:“不是满月。”

    孟泽道:“你读的好书!晚辈的生日,巴巴要姑奶奶去送礼,有这等说?”

    孟顾恼了,道:“你个没读过几年书的,却来指摘我!我乃是秀才,有什么不懂的?”口里之乎者也杂七杂八念叨起来。孟老太太只顾专心夹肉吃,孟泽也木着脸,不理他,他才怏怏儿闭嘴了。

    宴席罢了后,孟老太太和吴致远攀话,简直比院里的姐儿还要热乎,一刻也舍不得把他放给别的客人。那孟顾见扇儿身上穿戴不凡,便趋到她面前道:“扇姐儿,你越发长进了。”

    扇儿忙还了礼,道:“今儿婶婶怎么没来?”

    孟顾挥挥手:“她个上不得台盘的,来作甚么!咿,你头上这个珠钗儿不错,值多少钱?我给阿宝也买一个。”

    扇儿笑道:“那位是叔叔家的姨娘罢?这钗儿也不贵重,既然叔叔喜欢,我哪天送一对来给叔叔家,婶婶和宝姨娘一人一个。”

    孟顾身边的丫头扑哧一声笑了,扇儿有些不悦,但是看在孟顾的份上没有则声。 那孟顾不知好歹,笑嘻嘻道:“哪里是什么姨娘!这丫头刚才笑,因为她就是阿宝哩!”

    扇儿变了脸色,冷冷敷衍几句后就离开了。孟顾见她着恼,也不知为何,反一心记挂着那个珠钗。

    次日回到家中后,扇儿对吴致远抱怨道:“我那叔叔好不懂规矩!一个丫鬟也偏宠得不像样子,可知平日在家里何等没轻没重。”

    吴致远也擦了一把汗道:“母子倒算得相配,昨个儿我被缠不过,装醉下去了才算了账。”

    扇儿打发吴致远吃过饭后,他自往衙门去了。这时庄子上的人过来送东西,扇儿忙梳洗一番后到侧厅里接待。

    这次来的不是以往的老管事,却是个面生的。他拜见过扇儿后,扇儿叫人给他拿了个小几儿坐着,自己则仔仔细细查看单子,只见上面写着:

    鲜猪两头,鲜羊两只,鸡鸭各五十只;鲥鱼四尾,银鱼二十尾,腊鱼一百斤;上等细炭两百斤,普通柴炭五百斤;白米一百石,粳米两斗,其他庄里粮米牲畜折算银两共八百两。

    扇儿看过后,问那人道:“原来的老管事呢?今年怎么不是他来?”

    那人道:“那人年纪大了做不得,爹打发他回乡下养老了。”

    扇儿哦了一声,问:“你叫什么名字?是谁介绍来的?”

    那人答:“小的叫蔡考梅,是自己到庄子上寻事的,不曾有人介绍。”

    扇儿没做事,只顾喝茶。喝完茶后,她把单子劈手丢到蔡考梅脸上:“你和那人一般姓蔡,没人推荐才是见鬼了!往年送来的东西哪里才这么点,银子哪次在一千两下头的?”

    蔡考梅犹自强口:“奶奶错怪了,今年处处庄子收成都不好,就说咱们这里,许久不下雨了,地里干死不少东西,这些已经算不错的了。”

    扇儿冷笑道:“你以为我只坐在家里数银子?庄子里的事儿,你不是存心隐瞒,便是天天拿着鸡毛当令箭耍威风,包姐儿喝酒去了,还没我清楚。咱们的庄子靠河排着,哪里就干死了东西!要是像你说的这么严重,几个大管事能不和我说?下去罢,和账房里说一声,拿了银子走人。我们不稀罕你这样雁过拔毛的!”

    蔡考梅吓得忙磕头。他的确是蔡翠儿的亲大哥,被她说情来到庄子里,又用计挤兑走原来的庄头,庄子里就他独大。他仗着自己妹妹受宠,平时嚣张得二五八万的,今天才踢到硬板子,知道慌了。

    扇儿见了心烦,正要打发他走,蔡翠儿挺着个肚子来了,扑通一下跪下道:“大姐姐,奴家里老爹老娘病重做不得,只靠在他身上。今儿你若是把他赶走了,便是绝了咱们一家的路,就算你平常不喜我,且看在肚子里这个份上罢!若爹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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