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的魔杖突然爆炸了,其威力不亚于一枚小炸弹。哈利用胳膊护住脑袋,撒腿就跑,被盘绕着的蛇皮绊倒,躲过了从隧道天花板上崩落到地面上的大块碎石。然后,他站起来,独自面对着一堵厚厚的碎石墙。
“罗恩!”他喊道,“你没事吧?罗恩!”
“我这里!”碎石墙后面传来罗恩发闷的声音。“我没事。不过这个笨蛋可倒了霉――他被魔杖击了。”
随着一记沉闷的撞击声,有人大声惨叫:“唉哟。”从声音听,似乎罗恩踢了洛哈特的小腿肚子。
“现怎么办呢?”罗恩说,声音显得很绝望,“我们过不去了。要花好长时间才能……”
哈利抬头望望隧道的天花板,那里出现了几道巨大的裂口。他从来没有试过用魔法分开像这些岩石这么大的东西,而现进行尝试似乎不太合适――万一整个隧道都塌下来呢?岩石那边又传来一声撞击和一声“唉哟”。他们浪费时间。金妮已经密室里待了好几个小时了。哈利知道,眼下只有一个办法。
“这儿等着,”他大声对罗恩说,“和洛哈特一起等着。我继续往前走。如果我一小时之内没有回来……”
接着是片刻意味深长的停顿。
“我来看看能不能把这块石头搬走,”罗恩说,似乎竭力使语调保持平稳,“这样你就能――就能钻回来了。还有,哈利――”
“待会儿见。”哈利说,他努力给自己颤抖的声音里注入一些自信。
然后,他独自走过了那张巨大的蛇皮。
很快,罗恩吭哧吭哧搬石头的声音听不见了。隧道转了一个弯又一个弯。哈利的每一根神经都很不舒服地颤抖着。他希望快点走到隧道的头,同时又害怕隧道真的到了头。后,他小心地转过又一个弯道,终于发现前面立着一堵结结实实的墙,上面刻着两条互相缠绕的蛇,它们的眼睛里镶着大大的、闪闪发亮的绿宝石。
哈利一步步地走近,感到喉咙发干。现不需要把这两条石头蛇假想成真的了,它们的眼睛看上去跟活的一模一样。
哈利猜到他必须怎么做了。他清了清喉咙,那绿宝石的眼睛似乎闪烁。
“打开。”哈利用低沉的、暗哑的嘶嘶声说。
两条蛇分开了,石墙从间裂开,慢慢滑到两边消失了。哈利浑身颤抖着,走了进去。
他也站一间长长的、光线昏暗的房间的一侧。许多刻着盘绕纠缠的大蛇的石柱,高耸着支撑起消融高处黑暗的天花板,给弥漫着绿盈盈神秘氤氲的整个房间投下一道道长长的诡谲的黑影。
哈利的心怦怦狂跳着,他站那里,倾听着这令人胆寒的寂静。他拔出自己的魔杖,巨蛇盘绕的石柱间慢慢前进。他每小心翼翼地迈出一步,都鬼影幢幢的四壁间产生空洞、响亮的回声。他一直眯着眼睛,准备一有风吹草动,就把眼睛紧紧闭上。他总觉得那两只石蛇的空眼窝始终都跟随着他。不止一次,他仿佛看见了什么动静,紧张得肚子都痉挛起来。当他走到与后一对石柱平行时,眼前赫然出现了一座和房间本身一样高的雕像,紧贴后面黑乎乎的墙壁上。
哈利必须高高地仰起脖子,才能看见上面那副巨大的面孔:那是一张老态龙钟的、猴子般的脸,一把稀稀拉拉的长胡须,几乎一直拖到石头刻成的巫师长袍的下摆上,两只灰乎乎的大脚板站房间光滑的地板上。那两只脚之间,脸朝下躺着一个穿黑色长袍的小身影,头发红得像火焰一般。
“金妮!”哈利低声唤道,急步奔到她身边,跪了下来。“金妮!你不要死!求求你,千万别死!”他把魔杖扔到一边,抓住金妮的肩膀,把她翻转过来。她的脸像大理石一样,冷冰冰的,毫无血色,但她的眼睛是闭瞢的,这么说她没有被石化。那么,她一一定是……“金妮,求求你醒醒吧。”哈利绝望地摇晃着她,低声哀求道。金妮的脑袋毫无生气地耷拉着。
“她不会醒了。”一个声音轻轻地说。哈利大吃一惊,跪着转过身来。
一个黑头发的高个子男孩靠近的那根石柱上,正注视着他。那男孩的轮廓模糊不清,十分奇怪,就好像哈利是隔着一层雾蒙蒙的窗户看着他。但毫无疑问就是他。
“汤姆――汤姆里德尔?”里德尔点了点头,眼睛没有离开哈利的脸。
“你这是什么意思?她不会醒了?”哈利气急败坏地问,“她没有――她没有――?”“她还活着,”里德尔说,“但也活不了多久了。”哈利愣愣地瞪着他。
“你是鬼魂吗?”哈利不敢肯定地问。
“是一段记忆,”里德尔平静地说,“一本日记里保存了五十年。”他伸手指着雕像的大脚趾旁。那里躺着哈利哭泣的桃金娘的盥洗室里发现的那本日记。
“你必须帮助我,汤姆。”哈利说着,又扶起金妮的头,“我们必须把她从这里弄出去。有一个蛇怪……我不知道哪里,但它随时都可能过来。求求你,帮帮我吧……”
里德尔没有动弹。哈利满头大汗,总算把金妮从地上半抱起来,他叉俯身去捡他的魔技。可是魔杖不见了。“你有没有看见――”
他一抬头,里德尔仍然注视着他――修长的手指间玩弄着哈利的魔杖。“谢谢。”哈利说,伸手去拿魔杖。里德尔的嘴角露出一个古怪的微笑。他继续盯着哈利,漫不经心地把玩着魔杖。
“你听我说,”哈利焦急地说,死沉死沉的金妮压得他膝盖发软,“我们必须走!如果蛇怪来了……”
“它不受到召唤是不会来的。”里德尔无动于衷地说。
哈利把金妮重放回到地板上,他再也抱不动她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他说,“快点,把魔杖给我,我可能会需要它的。”
里德尔的笑容明显了。
“你不会需要它了。”他说。
哈利吃惊地望着他。
“你说什么,我不会――”
“哈利。波特,我等了很长时间,”里德尔说,“希望有机会看到你。跟你谈谈。”
“哎呀,”哈利渐渐失去了耐心,说道,“你大概还没有明白我的意思。我们现是密室里。我们不妨以后再谈。”
“必须现就谈。”里德尔说,脸上仍挂着明显的笑容,他把哈利的魔杖揣进了自己的口袋。
哈利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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