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长袍他眼熟到闭着眼请都能背出它的针脚和尺寸。就因为太过熟悉了,所以更是嫉妒外加不忿,以至于知义提出以后就番后,要带如情经常回京,李骁非常大爷地把女子的三从四德搬了出来。然后得意洋洋地瞅着知义那张面无表情的棺材二号脸猛笑。
知义眉毛都没动一下,只是端了碗与他碰了下杯,喝了一口寡酒后,这才淡淡地道:“四妹妹自小就受祖母悉心教育德行妇容,妹夫所言甚是。在下也没甚么好说的,所以我决定,以后每年都给妹妹捎带一些动物皮毛,我忽然发现妹妹穿毛领边的衣裳非常好看。”
李骁愣了下,虽然对这个护妹成痴的舅兄非常不爽,但反正他和如情就要去山东了,以后若是有没有他的同意,如情也回不了娘家了,知义想见这个妹妹就得来山东才成。反正几年也见不了一两回,这笔买卖他是赚了的。
知义又淡淡地开了口,“用动物毛皮换四妹妹每年给我做件袍子,还是挺不错的买卖。”
李骁差点被酒给活活呛死,他捂着喉咙,瞪着知义平淡至极的脸,气得双目血红,“你,你这个臭不要脸的,你自己又不是没有老婆。”望着知义身上这件淡蓝色的袍子,李骁再一次吐血,恨不得把这件袍子给剥下来,再狠狠揍他一顿。
知义不动如山,大马金刀地坐着,慢条斯理地喝着酒,又道:“四妹妹女红一直不错,这近两年越发精进。这袍子确是做是非常好,想不到几年不见,她还知道我的尺寸,当真是用心良苦了。”
“碰!”李骁把手上的碗给摔在地上,他跳了起来指着知义的鼻子大吼,“方知义,你这个,你这个……”臭不脸三个字他又骂不出来,最后只能恶狠狠地低吼道:“把衣服给我脱下来。”
这件衣服,如情一针一线绣了大半年,简直就像自己的眼珠子似的,他隔个几天就要观看进展,再偷偷试穿在身上,异常期待它的早日峻工,而自己眼巴巴地盼了大半年的的衣服,居然大摇大摆地穿在别的男人身上,怎不让他嫉中火烧?恨不得把这男人给往死里揍。
可是,他不能揍,这几年来一直疏于练习,估计已打不过他了。所以只能干瞪眼,然后脑海里想了千万种等会子回去要把如情狠狠收拾的想法。
知义又缓缓道:“这书房布置不错吧?”
李骁黑口黑眉,恶声恶气地道:“什么品味,简直像暴发户似的。”
“是吗?那等下可得好好与四妹妹说说,让她重新帮我布置。”
李骁再一次吐血,“你居然让如情给你布置书房?”
知义长长叹口气,“让你见笑了,这书房是拙荆布置的,四妹妹前两日来参观了,又给出了不少建意。怎么,妹夫还不满意?可否给些建意?”
李骁气得仰倒,再也呆不下去了,大步流星地冲了出去,吓得端着茶水进来的朝云把手上的茶碗给摔得粉碎。
见自己闯了祸,朝云连忙蹲下身来赶紧捡着,知义淡声阻止,“叫下人来收拾就成了。你去叫夫人过来。”
朝云连忙恭身退下,领命去矣。
……
李骁冲进方府内宅时,如情正陪着李氏如真如美几人说笑,到底是男女有别,他站在外头犹豫了半晌,仍是没能冲进去把他的小妻子给逮回去,只得捱下心头的嫉火,让一名下人进去通报,借口喝醉了,如情这才告别李氏等人,扶着“醉薰薰”的李骁离开了方府。
回到王府的当天下午,李骁和如情进入隆仙居后就再也没有出过房门一步,于冬和绘夏守在门外,不时用眼神交流着,“王爷王妃感情真好。”
而进入隆仙居的流月则对着守在二门里的喜庆道:“王瑞家的,我找王妃有些事,你就让我进去吧。”
喜庆嫁给了王府的一名账房王瑞,可惜王瑞命不长,喜庆嫁过去才不到一年王瑞便得了恶疾死去,当了寡妇的喜庆穿着素色的没什么花纹的夹衫,里头仍是同样颜色的袄子,下身浅米色裙子,全身上下珠饰全无,她冷冷瞅着流月,淡淡地道:“王妃早在先前就下达了命令,她之前拟定的差事不容更改。于翰坤家的,你还是请回吧。谨记着王妃的脾性,王妃虽性子温和,好说话,但原则方面的可就没那么好说了。”
流月愣了下,不安地问:“王瑞家的,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喜庆不耐烦地道:“没什么,想想这回前去山东的下人名单,你就应该明白,能够一道随行的,全都是王妃所信任的。”
“可是,玲珑妹妹不也是王妃最信任的人吗?为何这回却没能一道跟去。”
喜庆不屑地道:“王妃自有安排,这个还轮不到你我作这个主。”
流月顿住,她从小就呆在王府,跟在如情身边也有四年时间了,对于如情的脾气还是了解了六七分,如情看着性子随和,从不任意打罚下人,就算下人做事不得力,教训几回仍然不见改正就给送出王府了事,她在如情身边也见识了不少因为对如情阴奉阳违的下人被如情狠着收拾过几回。如今,以前侍候在如情身边的那批陪嫁,除了品荷外,全都有了比较好的归宿,就连她和香茗这些王府里的老人,也都有了比较好的姻缘。可是,也有几个被如情毫不留情面地打发了出去的。
流月如今有夫有女,早已没了以前的雄心勃勃,只是想多多巴结如情,好为丈夫和女儿谋得更宽敝的路子而已。
如今,听这王瑞家的话里话外似乎透露出王妃早已不再信任她,这让流月没由来地一阵心惊肉跳,她抓着喜庆的手,哀求道:“王瑞家的,好姐姐,咱们一同服侍王妃也有几年时间了,我对王妃可是忠心耿耿呀,怎么好端端的,王妃就不信任我了呢?”
喜庆冷淡地推开她的手,盯着流月的双眸,“王妃曾与我说过,你是王爷跟前的人,她如何好分配你?所以于翰坤家的,你若是真想跟去山东,大可去求王爷。”
流月呆了呆,“妹妹自小服侍王爷,可自从王妃进门后,就一直服侍在王妃跟前呀。对王妃那可是忠心不二。”
“是否忠心,王妃心里有数。”喜庆原先也还是满喜欢流月的,可是后来才从周妈妈嘴得知此人暗地里做过的事,可就没好脸色了。
打发了流月后,喜庆继续守在二门的抱厦里,王爷和王妃进去都大半天了,仍是没有出来的迹像,身为忠心的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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