珑一声厉喝:“放肆,怎能对客人如此无礼?还不给我退下。”
玲珑诚惶诚恐地退下,但嘴里却辩解道:“王妃请怠罪。先前袁妈妈早就提醒过奴婢,要奴婢仔细看着桌上的杯碗碟具,切莫少了摔了,否则就要问罪。奴婢刚才收拾桌子时发现少了东西,就给慌了神,这才这才冒犯了三夫人,还请三夫人恕罪。”
如情沉着俏脸儿,“你这么做当真是不该,值几个钱的东西?”在各色复杂的目光下,偿能保持若无其事的笑来,“表婶实在没必要这样的。昨晚王爷就与我说过表婶的喜好。所以今儿个特意让人备一整套景德镇的官窖瓷碗送与表婶,这时候早已让人搬放到车上了。只是,这副象牙筷子表婶可不能带走,这可是御赐之物,万一弄丢了还会被问罪呢。我已经命人单独配了几副精致的乌木镶金的筷子,保证表婶同样喜欢。”
如情这番话听在普通人眼里,还真是舒服又大方又为人着想,但听在周氏等人耳里,无异是当众掴耳光,胡姥姥怒及,一个巴掌拍在周氏脸上,厉喝:“好个眼浅的东西,这种下作事也做得出来,真真是丢死人了。”胡姥姥自诩为品性高洁,可每每却让这个短浅粗俗的媳妇给破坏名声,气得一肚子火气,又一个巴掌轰了过去。太妃连忙制止住,轻斥:“姨母,当心身子。就几个杯子碗筷的,也不值钱,王府多的是。若是表嫂真喜欢,大可与我说了,难不成我还小气不成?只是,为防那些手脚不干净的下人,王府自有规定,但凡少了杯具茶碗的,一概问罪照陪。表嫂若只图一时的喜欢却连累底下的奴才,到底也是不妥的。以后切莫再这样了。”
周氏脸红似血,难堪羞耻皆有,头垂得低低的,再由婆母一番喝斥,更是无地自容,捂着脸不敢啃声。
胡姥姥恨铁不成钢地再斥责一通后,又愧又臊地对太妃道:“媳妇不争气,大侄女可别笑话。还是你这媳妇争气,又懂事,又懂规矩,还这么……知进退。”胡姥姥见如情温润的脸,也笃不定如情究竟是故意的还是当真只是凑巧,但经过一整天的观察,她再是坐井观天,也是知道,这个小姑娘不是个好欺负的。
如情福了身子,诚恳地道:“姥姥这是抬举我呢。不过姥姥切莫这么说,我人很笨,之所以能入姥姥的眼,还多亏了母妃的悉心教导。”
胡姥姥勉强一笑,“你母妃是个好的,你也是个好的,你们都是好的,瞧你们婆媳相处还融洽,倒也是难得了。”
原大奶奶与胡二奶奶分别与太妃如情道别,说了些不着边际的交际话,什么“一路走好,有空再来。”“若是得空,侄媳妇可要常来我家玩呀”之类的。
而原夫人,明显是有话要与太妃说,可惜如情站在一旁,她想说却又顾忌重重的,最终咬牙道:“妹子,我知道,兰儿是你家的人了,我这个做母亲的是不该管的。可兰儿再有任何不是,可总归是你亲自点头允诺抬的侧妃,如今,兰儿却是过着连个奴才都不如的日子,我这个做母亲的,看着也极是心痛。还望妹妹看在多年亲戚的情份上,不要过多为难她,啊?”
太妃道:“这事儿,我原先也与你说了,让兰儿进门做了侧妃,但在主母面前仍是得执妾礼。如今,骁儿也娶了正经媳妇了,兰儿可不归我管了。不过,兰儿总归是我侄女,只要她规矩守本份,我自是不会怠慢她的。”
这说简直与没说一个样。原茗兰在如情一进门就把她给得罪了,如今又被如情捉着了把柄,想要翻身,估计也难了。太妃本就厌烦装腔作势故扮柔弱之人,再来为了争宠,连她的孙子都敢陷害,如何不恼怒?如情狠狠地收拾正中下怀,还可以在亲戚面前扮扮白脸,何乐而不为。
原夫人气得咬牙,暗恨太妃的袖手旁观,但她受了如情一顿排头,知道她不是个好欺负的,再来又有其他顾忌,也不敢把如情给得罪了,最后只得强撑着一张老脸。
最后是向夫人及童青雯。
在太妃所有亲戚当中,向夫人自诩为太妃关系最好,太妃最亲的亲人,这会子故意走到最后,亲热地拉了太妃的手一番说项,“往年每月里都是初七八去我那,今年可不要例外呀。”
太妃笑道:“今年事儿繁多,骁儿又娶了新媳妇,府里的事儿一大堆,恐怕也难了。”
向夫人又道:“还是去吧,迟些都无所谓,大家亲戚一场,多多走动才亲厚呢。”
太妃一脸为难,“恐怕这个正月里,都没空了,你是知道的,光应酬就要误去好些时日,再来府里还有一大堆事等着我,各处庄子也要核对账目,林林种种的,还有得忙活呢。”
“知道妹妹忙,可这大过年的,也也好生多走动一下吧?不管如今,今年妹妹一定要去我那。知道妹妹最爱吃烧鹅,早已特意让人买了几只野鹅,如今还喂在地里呢,只等妹妹来就杀来做了,给妹妹尝尝鲜。”
太妃见推脱不得,只得胡乱应了,“嫂子真热情,咳咳,到时候再说吧。”
向夫人又细细叮嘱了一番,这才携着童青雯一道离去。
童青雯嘴儿也忒甜,临走前特意与太妃福了身子,“姑姑,青雯先走一步,姑姑到时候一定要来哦。”
太妃淡淡“唔”了声,童青雯又让怀中稚子与太妃招手说再见,可惜一岁多的孩子只睁着一双眼儿盯着太妃,不喊人却还冷不丁抓了太妃一把,把太妃的脸险些给抓了。
童青雯吓得脸色发白,忍不住厉声喝道:“你这小畜生,姑婆也敢抓,皮在痒了?”说着重重揪了孩子的脸,孩子哇哇大哭起来,太妃不满道:“孩子小,哪懂得这些,你这当娘的难道也跟着不懂事么?”
太妃脸上确实被抓到了,但谁会小孩子计较,反倒是斥责童青雯的小题大作,童青雯只能陪着笑脸一个劲儿地陪不是。
向夫人抱过孩子,不悦地瞪她一眼,“你姑姑又不是外人,哪会与孩子一般见识,你这么做倒把你姑姑当外人了。”
又见童青雯语气讨好卑微地对小姑子一通陪不是的低声下气缩手缩脚的模样,气得一肚子火。忍不住望了如情一眼,如情一脸心疼担忧地拿了手帕替太妃擦试有可能被抓伤的脸,轻声道:“有些破皮了,不过不碍事。母妃皮肤一向好,过两天便没事了。”似乎,人家是真的关心婆母,恭敬柔顺的模样,出自内心,不做作,也不夸张,纯然的姿态。而自己的媳妇,由里到外,由左到右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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