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走来,郎飞看的满脸上笑意盈盈,那田彪却唬得胆战心惊。混账小子看的是山野风光,他少宗主注意的却是滩涂凶险。
虽是有山有水,有树成林。但那潭边岸上恬开肚皮晒太阳之物,分明不是一群凶鳄?
行至潭边,贼小子看着远方之物嘿嘿一笑,却将虎背上的少宗主扛起,闪身纵起,飞升至潭边一颗三丈左右的水松旁,一手拎好田彪,另一手将条麻绳缠在探出岸来,悬垂在距水面小半丈高的枝杈上。
“你……你要干什么,不是说不杀我的吗?”看着郎飞手脚麻利的将自己做吊猴儿一般捆在枝枒上。田彪虽不明白他到底想干嘛,但料想不是什么好事,带着一脸惊疑,出声问道。
“对啊”将田彪绑好,郎飞煞有其事的点点头,一脸认真的道:“小爷答应饶你性命,自然不会在出尔反尔出手杀你。”
田彪脸色才缓和几分,那小子却突然抽出青霜剑,降低几分,对着其低耸的一对屁股,左右各划了一道口子。
鲜血滴答答淌下,一瞬间将浑浊的潭水染红了好大一片。
“你……你不守信用”
“哪有?”郎飞一脸委屈,撅着嘴,将青霜剑收好,摊摊手道:“你看,我哪有下杀手嘛。”
“那你为何伤我?”田彪吊在枝枒下,手脚捆得坚实,腚锤子上两道长长的伤口横贯全臀,寒风吹过,又冷又疼。少宗主无奈,只得左扭右晃,犹如害了蚂蚁的毛虫,在那一个劲儿的蠕动不休。
混蛋小子看着少宗主那不雅的姿势,抿嘴直乐。指了指滩涂上嗅得一丝血腥味,蠢蠢欲动的凶鳄,挂着一脸无害的笑容,道:“我常听人言,鳄在水中足可攀跃十尺之高,但不知此言真假,前时路经此地,一时来了兴致,特有此意想,还望田兄垂怜,不吝为我印证一番。”
“你……你卑鄙”田彪恨急,将口中钢牙直咬得咯嘣嘣响个不停。不成想这小子委实恶毒,却想个如此阴损的法子整办自己,葬身鳄口,还不如一剑穿心来得痛快呢。
“诶……此言差矣。”贼小子神情肃然,斩钉截铁的道:“少宗主造化参天,区区几只小鳄而已,又怎能伤你万金之躯呢,我敢打赌,那些话肯定是谣传,这些丑陋的鳄鱼肯定跳不了十尺。”
说完,这小子歪了歪脸,又认真的点点头,挤眉弄眼道:“就拿少宗主屁股上这两道口子来说,兴许在那些鳄鱼发现你之前就已经止住血哩。”
“你……小子,你去死吧,少爷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的”若是丹田中尚有真气,或可止住流血,可少宗主气海都破了,拿什么封穴止血他都已经这般下场了,郎飞竟还出言讥讽,田彪心中对贼小子的怨恨,即便是倾尽五湖四海之水都难以洗刷干净。
看了一眼脸庞扭曲的不似人样的田彪,郎飞脸色转冷。“田彪,此是你咎由自取,你不是曾言,最喜看人临死前露出的绝望表情吗?今日,我便让你也尝尝这种滋味”
“哼善恶到头终有报,只争来早与来迟。今日,便是你为那些冤死的散修偿命之日。”话罢,郎飞瞥了眼迅速积聚而来的群鳄,转身形飞回远处,跨上小白儿虎背,招呼小羽儿一声,撇下那谩骂不休的田彪,取道东南,去往栓禁灵鹤之处。
一时片刻,人去山空,唯剩谷底传出的一阵阵哀嚎,在环抱的群山中回荡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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