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芊羽感觉颈间有些湿热,她机械的转头,看着这个抱着她的男人,一说话,声音嘶哑着,“谭……冥……”语气却是陌生的如同路人。
谭冥高大的身躯一颤,手臂圈紧了她,好像稍微松一点儿力气,乔芊羽就会消失一般。
“老婆,你听我说,听我说……”谭冥捧着乔芊羽满是泪水的脸,小心翼翼的一点点吻去上面的泪痕,“听我说……好不好……”
空洞无神的眼好半天才找到焦距,怔怔的看着眼前这个一脸焦急的男人,有些陌生,他身上的气息却又是那么熟悉。
这个男人,在她最需要依靠的时候出现,在她绝望的时候把她从堕落的边缘拉回来。他宠着她,纵容她,任何事,都会先从她的角度去想。这样一个待她如至宝的男人,怎么会是……她悲惨遭遇的祸首?!
感受着脸颊上的温度,感受着他的爱惜,他们离得这么近,彼此能看清对方脸上的每一个表情。
他,紧张焦急,她,面无表情。
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中,盛的全是她的影子,哭的、笑的、撒娇的、生气的……谭冥陪伴她走过了太多太多,见证着她一步步走向成熟。今天,又见证着她失望、绝望。
“老婆,你说句话,你说句话啊,哪怕是骂我……”谭冥感觉到从未有过的害怕,整个心,像是被挖去了,跟着眼前的小人儿飘走了。他双手捧着她的脸,凑到自己面前,眼眸相对,想在那双曾经光彩流转的桃花眸中找到一丝情绪。他睁大了眼睛,把每一处都看遍,可惜,没有,什么都没有,连他的影子都没有。
谭冥固执的捧着乔芊羽的脸,额头相抵,以最亲密的姿势来寻求一点安心,不知何时,喉间堵了酸意,一张开嘴巴,声音颤抖着,“你说句话……说话好不好……求你……”
近乎乞求的姿态,他吻她,咬她,他想要她的回应,哪怕是打骂也好。
乔芊羽怔怔的看着这个和自己额抵着额的男人,他的声音里含了颤音,捧着她的脸的手在发抖,甚至是吻上脸的唇,都带着小心翼翼的颤抖。
耳边是他的焦灼乞求,可是,现在她的脑袋很乱,很乱,她听不到他在说什么,耳边好像有无数个声音。它们争相钻进耳朵里,然后进入大脑。她脑中一片混乱,只知道这个男人,是她曾经的依靠,以后呢?还会是吗?
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抬起苍白到无力的手,缓缓的举到眼前,指尖触上眼前的那张脸,瞪大的双眼眨了眨,好似现在才有了神智。
谭冥紧握住那只放在自己脸上的小手,冰凉到没有一丝温度,却是他舍不得放手的。手心的小手动了动,谭冥不敢握紧了,放松了力度,由着掌心的小手活动。感受到注视的视线,他张着嘴,嘴型变换着,却发现喉咙被堵着,发不出一个音来。
那只放在谭冥脸上的小手收回来,看着空落落的手心,握紧,却什么也抓不住,留不下。
“老……婆……”紧张的盯着乔芊羽的一举一行,她的每一个动作都能牵动着他的心弦。她的每一个眼神都能给他判决。
她呆怔的样子,如凌迟一般,一道一道剐着他的肉,他的心。
乔芊羽把手收回来,手指上沾了一滴湿意,注视着男人的脸,手上还有他的味道。
“你……”一张嘴,声音沙哑不堪,甚至连吐出一个字都是困难的,“……他说的……都是真的吗?”
“我……你听我解释……”谭冥拉过椅子坐下,把乔芊羽抱到腿上,手臂紧紧揽着她的腰,眼睛一顺不顺的盯着她,好像怕一眨眼她就会飞走一样。
乔芊羽转过头,看着谭冥,嘴巴蠕动了几下,想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她其实希望,谭冥刚才的回答的坚决的否定。可是,这只能是希望,有希望,就有失望。
见乔芊羽点头,谭冥带着薄茧的手抚上乔芊羽的小脸,拇指抹着她漾出的泪珠儿,像是对待一件稀世珍宝。
“你要答应我,听我把话说完。”谭冥向乔芊羽索要着承诺。他知道,这是一段谁也不想提起的往事,对他,对乔芊羽,都恨不得把这一页给死掉、揉碎。
视线狠狠地向仍站在门口的韩沐风射去,要不是他,要不是他设计了这么一出,芊羽的伤疤不会被再次撕开,不,这次是在那血淋淋的伤口上撒盐巴。眼睁睁的看着雪白的盐巴在皮肉外翻的血肉上一点一点融化却无能为力。
乔芊羽顺着谭冥的视线望过去,视线的尽头,那个男人站在光亮的尽头,一半暴露在光亮处,一半隐在暗处。半明半灰暗,一如他晦涩不明的脸。
只是,现在,谁也进不了她的眼,进不了她的心。
好像接收缓慢般,半天,她才把视线转回来,注视着谭冥,点点头。
谭冥把乔芊羽冰凉的小手握在掌心,手指揉捏着那柔软无骨。以前,每当他这样捏着她的手的时候,她都会反捏回来,今天,却是安安静静的让他捏揉,没有丝毫的反抗。这样的她,更令谭冥心慌。
“那天……我确实是去过……”察觉到怀中的挣扎,谭冥收紧了手臂,脸抵着她的肩膀,不敢去看她的脸。他怕,怕看到恨,怕看到失望,怕看到疏离。
“老婆,你答应过听我说完的。”谭冥的脸埋在她的颈间,语气闷闷的,像小孩子撒娇。在外人看来,这是一对多么恩爱甜蜜的小情侣,只有当事的连个人知道,这个拥抱是多么的寒。
感到受到乔芊羽安静下来,谭冥斟酌着开口,“我……我当时接到电话,说韩沐风的情人被绑架了,我就开车去了,我真的不知道里面的人是……是你……如果我知道,我……”
话语徒然停住,因为两个人都知道,没有如果,一切已经发生,无法挽回。
那天,谭冥接到消息后,按照上面的地址驱车去了北郊的那座被人遗弃的仓库。因为这件事本来就与他无关,所以,他下班后直接开自己的车去的,没想到,就是这一疏忽,给他买下了祸根。
到达消息中给的地址,他坐在车内,降下车窗。冷冽的寒风如刀子一般吹进来,割着脸部的肌肤。
这让他想起来他当兵走的那一年,父母去送他,他一直回头张望,一直张望着,只因为人群中没有那个他想见的人儿。
站在偌大的候机厅,母亲的嘱咐,父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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