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何向薇没有作声,默默地看着手中的收藏目录。
李阿姨这时也走了上来,拿着一份文件道:“小宇,这是张律师送来的。”
陈柯宇沉默地接过来看了看,便放到了桌上。
“这些年我一直记得先生走之前嘱咐我的话,现在能把一切都交给你,我也再没什么可挂心的了。”说到这儿李阿姨不由有些感慨:“他最放不下心来的就是你,你和兰欣分开也这么多年了,就没有什么打算?”
听了这话陈柯宇看着满架的书籍微微苦笑了一下,这才叹道:“阿姨,您去休息吧,我和向薇把这里整理一下。”
将这些书籍字画分门别类的登记再收到箱子里一一封好,这就是陈柯宇交给何向薇的新工作。李阿姨见他不想再说也不便开口,于是便下楼准备晚饭了。
“月底前做完,我已经和博物馆的张馆长打了招呼,捐赠仪式定在下个月。”陈柯宇对她道。
“好的,没问题。”何向薇顿了顿这才道:“就这样全部无偿捐献给博物馆?”
陈柯宇看了看这满屋的书籍道:“父亲生前对我期望很高,可惜我让他很失望,现在他走了,大概只有这么做才对得起他这些年的收藏。”
显然陈柯宇和父亲的之间的关系不是几句话就可以说清的,而何向薇呢,也没有继续问下去的兴趣,见时间差不多了,陈柯宇便开车去买晚餐所需的东西。
何向薇仔细埋头整理着,直到李阿姨端着酸梅汤上来道:“来,先喝了这个再整理,大热天的,别热着。”
何向薇连忙接过来笑道:“谢谢阿姨。”
李阿姨笑着点了点头,看着她喝了几口这才道:“小宇一工作起来就特别认真,这大热天的,辛苦你了。”
“没关系,应该的。”何向薇笑道道:“您别管我了,一会儿弄完了我下去帮您做饭。”
李阿姨点了点头,却笑着不肯下楼,何向薇疑惑地抬头看着她。
“听说……你是小宇公司的经理?”
“哦,”何向薇苦笑了一下道:“现在不是了,做错了事,被降职了。”
李阿姨听了这话不由叹道:“小宇这孩子就是太认真,又不懂情趣,所以就不讨女孩子喜欢,和他父亲一样的脾气。”
何向薇笑了:“真的啊?不过陈总平时还是挺平易近人的,是个好领导。”
“这就好。”李阿姨不由高兴地道:“听说现在的女孩子都喜欢会说笑又活泼的年轻人,像何小姐这样有眼光的姑娘少见了。”
何向薇有点不知道怎么回答,只得笑了笑。可李阿姨似乎并不想放弃这个话题,于是又问道:“何小姐多大年纪了,有男朋友没有?”
与年长的人相处,尤其是年长的女性相处是一门极其复杂的学问,何向薇自认与父母相处的都不算和谐,更别说是陈柯宇的这位阿姨,在回答了她的一系列关于个人问题的追问后,李阿姨似乎并不满足,可看何向薇客气而平静的态度又不好再说什么,只得有些失望地下了楼。
看着她的背影,何向薇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松了一口气,这才端起放在桌上了酸梅汤。可手刚刚抬起,便看见陈柯宇放在桌上的文件,上面内容让何向薇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很显然这是份财产转赠证明,上面写着李淑珍将个人名下的所有书画和古籍按照陈老先生的遗嘱,于陈柯宇离婚之日起全部赠与陈柯宇。
也就是说这意味着陈老先生在世之时,便料到陈柯宇的婚姻存续不久,并从未打算将遗产让儿媳沾染半分。
这就可以解释为什么谢兰欣在离婚几年之后还会大闹陈柯宇的办公室,甚至大打出手。因为她的婚姻从未得到陈老先生的认可,甚至为了怕她沾染遗产,就连陈柯宇都不是老先生遗产的真正继承人,而要等到离婚之后才将财产由李阿姨转赠统给他。
要有多么大的隔阂才会闹到这种地步?
何向薇不能想像。
傍晚时分楼下终于响起了停车和说话声,何向薇见手头的工作差不多告一段落了,于是便也来到了楼下。
“想不到你居然跟踪我到这里,我想我们已经说的很清楚了。”陈柯宇平静而冷漠的声音从院子里传来。
“这里的东西也有我的份,为什么我不能来?”一个不温不火的年轻女人的声音接道:“你应该收到我的律师函了。”
“谢兰欣,非要闹到这个地步不可吗?”陈柯宇的声音低沉而无奈:“这里是父亲多年的心血,遗嘱已经写明留给李阿姨。”
“陈柯宇你当我是傻瓜吗?遗嘱上分明写着离婚后全部转交给你。”谢兰欣的声音刻薄起来:“我跟了你一年多,这里的东西明明也有我的一半,你们瞒着我以为我就不知道吗?”
何向薇这时突然想起了楼上的那份文件,依法来说,陈柯宇离婚后所接受的任何遗产都与前妻无关,谢兰欣律师应该很早就告诉她了,可她依旧不肯放手,这又是为了什么?
透过敞开着的大门何向薇向外看去,就在陈柯宇面前不远处,谢兰欣穿着桃红色连衣裙袅袅婷婷地站着,虽然大大的墨镜遮住了大半张脸,可她看上去也不过二十五六岁,正是一个女人最美丽的年华,只是在她没有被墨镜遮住的那部分脸上却写满了太多的哀怨。
痛苦、愤怒、还有浓重的怨恨,失败的感情不仅对男人是种失落,对女人来说更是沉重的伤害。
公司早有传言,陈柯宇离婚时几乎是净身出户,所有的不动产和现金加起来近千万,全部留给了前妻,而之所以这么做只有一个原因:希望早日离婚。
按陈柯宇的性情,若不是情非得已从不会不给自己留后路。可能让一个从容稳重的男人做出这样的决定,要是怎样的绝决呢?
婚姻和爱情就像一个有着无限可能的黑洞,你永远拿不准它什么时候会变化,何向薇深刻地体会到了它所带来的伤害,更担心自己的未来会继续陷入这样的伤害中。
那晚的晚餐吃的有些冷清,谢兰欣对着陈柯宇大闹了一通后便独自驾车离开了,可她的到来却无可否认的影响了三个人的情绪。
“向薇下周会再来整理,”吃过了饭临行前陈柯宇向李阿姨交待道:“这段时间我给您安排了几个学生,谢兰欣的事您不用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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