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火炮的威力加起来,还比不上窝拉疑号的一侧。斯密斯舰长不想进行无意义的战斗,请你们立刻掉头,回到你们沙角北湾的驻泊地去。这样,你们可以保住性命,而斯密斯舰长可以保持他仁慈的品格。”
关天培大怒,抓起手边的茶杯就摔了过去。茶杯打通译身上,又弹甲板上,摔得粉碎。茶水泼得那个通译满身都是,好不狼狈。
关天培便对那个通译说道:“你去和义律说,惟求杀林维喜凶手一人,便收兵回口,惟平安是求。不交出杀人凶手,断难罢休。”
楚剑功见状,补充道:“还要保证不得阻扰英国船只入港具结。”
那通译连连点头:“是是是,我一定把话带到。其实小人心里边,还是向着大清的。”一边点着头,一边倒退,到了舷口,给大家泛泛的鞠了个躬,下船去了。
关天培哈哈大笑:“鼠辈。”
楚剑功道:“此人虽是鼠辈,但英军的两艘军舰,却不可轻视。其炮火威猛,也是事实。大人万万不可掉以轻心。”
关天培说:“我自然知道这大军舰的妙处,看那一排排的炮窗,就知道了。想我大清,只能出来这些师船。比之人家横行万里的大舰,是远远不及啊。我方才不说,是怕有伤士气。事到如今,也只有奋力死战。我们船多,只要大家奋勇向前,当有胜算。”
关天培思量了一会,又叫家丁从舱底取了一个小箱子出来,把兵目水手都叫到身边,朗声说道:“方才我岸上给大家开的赏格你们都听见了,本提督的坐船也一并执行。此外,本提督坐船上,凡击英舰一炮者,除了炮手得五两赏银外,本提督再加赏白银一锭。炮就赏,不用等到回岸上了。”说完,把手边的小箱子打开:“岸上的赏格都是由府库出,本船的加赏,由关某的积蓄出。”
众人大喜,齐齐抱拳朗声说道:“愿为大人效命。”
英军两艘大舰,广东水师的二十艘师船,就这样穿鼻洋相持不下。
太阳慢慢的走着,眼看日上三竿。对面的英军船上,义律和史密斯商议。
“清军居然耗这里这么久,想不到啊。”
“海军对持,不是很常见的事情吗?”史密斯问。
“你不了解,清国官员的作风。像这样顶真的清国提督,我还是第一次见。我们是否约见谈判?”
“主动要求谈判,那就是服软了。阁下,你要注意,我们头顶上国旗的尊严。”
义律抬头看了看桅杆上的旗帜,说道:“您说的对。国旗的尊严不允许我们退却。”
看看快到午了,关天培问:“楚通译,你看还要多久?”
“回提督大人,这种对持的事,哪一方熬不住,便失了先手,大人且小心戒备便是。”
“还要呆下去啊。来啊,传令各船,吃饭。”
哗楞楞,各艘船上一阵铜铃响,各船都放开哨口,开始吃干粮。水手兵目们三五成群的做到一起。
突然,瞭望手大叫:“英军的军舰,起锚了。”
11月3日掠袭
关天培坐哨舱之内,短腿马桌边上,和楚剑功对面而坐,七十岁的人了,和年轻人没两样,手拿着一张大饼,狼吞虎咽。听见瞭望手的喊声,他把大饼往桌上一扔,口的食物也吐到盘子里,抓起佩刀,一下子就奔到舱外的舷梯上,蹭蹭蹭几步奔到哨舱的顶上,张目一望,大叫一声:“来呀,升战旗,各船拔锚启航,今日灭此朝食。”
英军占住了西南角,清国广东水师东北角,本来是以团阵拢一起,现是以排前面的左营为标准,顺着西北风向着东面展开,英军的军舰虽然早已起锚,却也不上来强攻,而是斜风缓驶,清国水师的西南方缓缓游动,像是等着清军列阵一般。
清军水师的一字长蛇阵展开了,船头向前,向着英军的两艘船逼过来。
海面上一直有些风,英军两艘船的帆一直懒洋洋的半挂着,突然一下子,升了满帆,巨大的船身缓缓加速,向着清军水师的东南面游动。窝拉疑号和海阿号的速越来越快,一下子来到了清军团阵的正面,两舰的舷窗突然整齐的打开,出炮……
楚剑功就觉得一阵闷雷突然压着自己的头皮滚过,脑袋里轰轰作响。就掠过清军团阵的5分钟内,海阿号左舷12门炮,窝拉疑号左舷16门炮,打出了一个三联射,然后借风远遁。
清军的团阵尚未展开,英军有接近70炮弹,打团阵上,就是没有命,也是近失弹。关天培的坐船周围,溅起巨大的水柱,整船的人,都被震得有些晕,过了好一会,大家才缓过劲来。
楚剑功站哨舱上一望,各舰都是一片混乱,有三艘师船已经起火,其一艘的桅杆已经断掉,倒了了水里。
关天培倒还镇定,大喝,:“不要乱,再挂旗,让麦莛恩上去。”
清军左营的五艘船先脱离团阵,向着英军追去。
英军的两艘船已经掉了个头,挂起了斜帆,以折风之力,由东向西,向着左营的小船队迎了过来。渐渐看着两队靠近,众人心里都捏了一把汗。
英军果然抢先炮了,船的两门炮又打了个三联射,倒没有打什么,只是左营的队列打出了几个水柱,看看一英军的船接近了左营的射程,左营也开炮还击,同样没有击目标,清军炮小,对英军的船没有任何影响。
英军的两艘船呈纵队,冲进了左营的队列,就两队交错的一刹那,英军有又开炮了,又是一个三联射,这一次,是左右两舷同时开火,还夹杂着枪声。
硝烟散去,楚剑功举目一望,见左营围上去的几艘船,都弹了,七零八落的散海面上,英军降了半帆,顺着惯性飘着,水手们用步枪向着清军射击。
突然,靠近英军的一艘师船上,甩出一个搭钩,一下子搭海阿号的尾部。海面上清军一阵欢呼,关天培叫道:“好,麦莛恩是条汉子。”就见清军挤船头,一起收拢绳,想要靠帮。
英军却不含糊,一排枪打过去,当即就打翻了一片,好几个人掉进了海里,一个大个英军手执斧头,把绳斩断。
这时,关天培的主队已经展开,他又命挂起旗帜,率队向英军靠拢。
英军摆脱了麦莛恩左营的纠缠,向着关天培迎了过来。
关天拍叫道:“来呀。擂鼓。”
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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