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他绝望过,但乔贵成很快又通过郭名锐等各种渠道给他传递信息,让他挺住,等待时机,除了自己的事,不要说出任何不利于“兄弟”的事。再难熬的夜晚,只要他一想到这些话,牙关就咬得铁紧,他相信乔贵成会说到做到,自己会得救的。
然而时间越久,这种越來越显渺茫的希望也就越折磨人。
最让他沒想到的是,王中林竟会亲自來提审他这样的小人物。
王中林:“你也算条敢作敢为的汉子,装傻充愣多掉价呀!”
左前进深思良久,突然提出:“王局长,如果我全部交待,能免我一死不能?”
王中林一笑,意味深长,当即答复:“不要提条件,你沒有权力提什么条件,我已经提示过你,即使你什么也不说,证据照样把乔贵成、你和其他同伙送上绞架,这毫无疑问!但我还是可以告诉你,说可以免死,那是骗你,不过老实交待你和其他人的全部罪行,至少在你上刑场之前可以卸掉背负着的精神枷锁,让灵魂得到解放。想想吧,说,还是不说。”
左前进的手有些抖了。
他猛地抬头,又要了一支烟,一口抽去半截。把剩下半截噗哧吐出去,眉头一扬说:
“冲你王局长的真话,我说!”
……
中午11点,王中林返回局里。江泽平、关键涛也已经回來了。他立刻把他们叫到自己办公室,相互通报了情况。至此,林春山被杀案、贩毒案、最近枪击案等重大罪案形成一条“证据链”,全部指向乔贵成。
乔贵成彻底浮出水面。
“立即逮捕乔贵成!”王中林命令。
……
左前进的供述揭开了乔贵成和他为何铤而走险杀害林春山同志、几个月來始终困扰着全体民警的神秘面纱的一角,同时他供认吴小花、孙海涛二人也是乔贵成参与杀害。随着左前进的交待,一幕骇人听闻的血腥之夜重新闪回到人们眼前。
一年零几个月前的那个晚上,当丁克放下电话收起大信封的时候,正是乔贵成和左前进驱车前往红旗影剧院东大街之际。
十五分钟后,桑塔纳來到了林春山值班的必经之路----红旗城影剧院后面的东大街,悄然停住。车灯熄灭了。
刑警大队副大队长林春山今晚值大夜班。
海关大厦楼顶钟声敲响的时候,乔贵成看看表,19点59分。他对司机左前进说:
“你上后边去,我开。”
左前进起身爬向后排座。乔贵成又说:
“会说吧,到时别让他看出來。”
左前进自信而得意地做了个动作,扭头向不远处那幢楼张望。
好一会儿,林春山沒有出现。乔贵成从枪套里抽出手枪推弹上膛插回腰间。正想让左前进下去看看,林春山來了。他瘦长的身影在灯光下一点点靠近,待林春山走近,乔贵成打开车门叫住了他,一反常态,十分热情地招呼他上车。林春山脸上沒流露什么,心里却非常诧异。
左前进早已下去为林春山打开前面副驾驶座的车门,请他上车。
按照惯例,沒有意外情况或重要工作,专横独断的乔贵成是不会主动找林春山的,更不会说“请”字。尤其昨晚他与乔贵成发生正面冲突后,正准备今晚值完大夜班明天就带高发民等人前往东阳追捕魏学才、若兰二人。林春山撑住车门沒有上车,问什么事。
左前进说也沒啥事,乔局长有些心理话想跟你谈谈。林春山说不行,值班离不开人。左前进说:“你这人真是,人家乔局长好心好意,想借路上机会跟你谈谈,消除过去工作当中的一些误会,对大家今后都有利。”这一番话,让林春山心中一动,尽管他对“谈谈”就能和乔贵成改善关系,让这个祸国秧民的家伙立地成佛不抱任何希望,又一想,即便不能使这个已经从骨子里**的家伙彻底改斜归正,但哪怕对他今后弃恶扬善能起到一点作用也好。
正迟疑,一直沒说话的乔贵成直盯盯地瞅着林春山说:“怎么,‘老同学’不给面子呗?你值班,我车也回队,你怕什么?”林春山轻蔑地一笑,左前进又七说八说,林春山终于钻进车门。
刑警大队内部约定俗成的习惯,前面的副驾驶座永远是乔贵成的。今天乔贵成开车,让林春山坐前面,他丝毫沒有怀疑。
桑塔纳在大街上穿行。
突然,林春山意识到有点不大对劲,问乔贵成:
“乔局,不是回局里么?”
乔贵成面无表情,目视前方。
好一会儿,从他紧抿的嘴里突然迸出几个字:“前面我还有点事。”
林春山似乎预感到将要发生什么事,右手下意识地正要摸什么,猝不及防,脖子猛地被从身后套过來的绳子勒住了!他的右手随即变成本能的挣扎反抗,左手也紧跟着右手去抓那绳索向外挣,两股截然不同的力量刹那间从两个人身上骤然暴发集中在林春山的脖子上,形成了意志完全相反的生死角逐!乔贵成一惊,还沒出城,他沒想到林春山觉察得这样早,一面拉响了车顶的警笛,一面一脚油门狠狠踩到底让警车飞驰起來,扭头气极败坏地低声朝左前进骂道:“你咋整的?笨蛋!使劲勒呀----!”
林春山登时双眼向外突鼓,两手无力地垂下去了……
乔贵成边猛加速向城外飞驰边瞟了左前进和林春山一眼:“沒气了?”
“嗯!”左前进呼呼喘着粗气。
然而,也许厚厚的棉衣起了意外作用,林春山并未死,同时林春山毕竟在警校时受过一定的特殊训练,除非真的死了。否则残存的意志能在任何绝境中作出闪电般的抉择,只见他猛地向后一挺,坚硬的头骨一下子就将左前进撞蒙了!转眼间林春山双手一用力,挣脱了脖颈上的绳子----那是一根刑警队专门捆人的小细绳,迅速掏枪,并撞开了身边的车门。乔贵成一看坏了!伸出一只手就抓住他的脖领子,另一支手开车,左前进趁机猛扑上來,林春山的身体内什么地方发出骨头断裂的咔吧声……
警车已冲出县城一两公里,仍飞驰在林间。林春山嘴里又发出微弱的声音。
“乔……左前进,你们……”
乔贵成脸上抽搐了一下,怎么还沒死?他变了腔调:
“忘-八-蛋!快勒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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