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得一班年轻同志掀桌子,摔话筒,气得够呛;但沒有打他。”
“他只说赵小鬼儿的事,想把他摘出來,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这个赵小鬼儿的确沒有参加案子,他的两个同伙都是他家乡的,这一两天就能见效果,最迟三五天,即使程贵阳不说,他们也会说。”
“他的日记本我又翻了一晚上,一些以前看不太懂的模糊信息,基本都能捋出个大概了。但这个家伙鬼得很,是个作大案的料子,年龄不大,经历不少,从日记本记载的信息來看,这个程贵阳有点文才,所作罪恶记得一清二楚,不知出于什么心理,他们三个加上赵小鬼儿至少都是战友,都当过兵、工人,市政府的秘书、作家?我真怀疑!”
“在干这起灭门案之前,他们到底怎么想?团伙成员一概用代号称之,要破译这些东西大概跟审讯程贵阳一样需要一点时间;审讯金善女的那组也沒从这女人嘴里问出什么,她寻死觅活地放泼,对程贵阳的情况一句不说,说句不该说的玩笑话,哎,这个老娘-们真行,有沒有事先不说,楼下都说就对程贵阳那忠心耿耿的劲儿,咱们的媳妇哪个能行?沒事时可能哪都好,一旦咱们犯了事,看她们平常那德性,不跟着人家整死你才怪!”
刘国权皱皱眉头,打断了刘海洋的话。
“新闻发布会的事准备得怎么样?”
“我理解局长的处境。”
“或许你也清楚明晚这个会对全局有多大的影响。”
“有些后果是深远的。”
“确切地说,有些后果关系到整个滨江市的政治稳定和治安气氛。我们要全力以赴,拿下这个硬仗,这个会也要尽早开,给大家个底,给社会个交待。
无论程贵阳多么死硬,金善女怎样放泼,其他两人是不是开口说话,我们不能由着他们的性子來,明晚我们就要给记者们一个说法和交待,给海内外一个信号。这样的大案沒有他们到案这样一个结果是难以对社会有个交待的。”
“我完全清楚这一点,局长。明晚你露露面就行,我就不参加了。”
“怎么,”刘国权瞪眼,“少耍滑头,主角不到场,只我和宣传处的同志谁信?一小时的事,你少说话,难缠的问題我來作答,说错了,只要你别下來找后帐就行。
审讯那边我已经安排换人了,张铁山他们太累,让他们休息一晚上,明天再接着來。其他外边执行任务的同志、分局、武警、派出所也都陆续回撤了,加紧审讯这方面的工作,不会让这些家伙一直跟我们这样兜圈子,明晚的会估计不会有什么大问題。”
……
※
哪想到,整个见面会几乎都朝自己來了。局长大人和宣传处倒清闲。
“请问刘支队长,我有一个问題,可以吗?”一声提问,将刘海洋从恍惚中拉回现场,一个胸前挂着采访牌的清秀小伙子要求回答问題,他点点头,很客气,他对他有好感:“请说。”
“犯罪嫌疑人大家已经清楚了,警方的信心我们也很受鼓舞,现在我想问的是,案情结果如何?作为刑警支队长,你个人对这起市委书记灭门案的看法是什么,它会不会对全市经济发展、投资环境和社会治安方面产生巨大的负面影响?”
这个问題很尖锐。
不影响是不可能的,不说别的,过去谁知道滨江市?现在可是尽人皆知。
而要回答这个问題,离开被害的罗守道书记就无法回答,可那是个大文章,他现在只想简单地说明这个问題。
“也是,”他点头认可,“市委主要领导被害,有钱人随时随地可能被绑架,那谁还敢到你这个城市或者地区來投资?而投资萎缩伤害的仅仅是有钱人吗?有钱人不來滨江市投资还可以去北京去天津,而失去就业机会的老百姓却不可能随随便便移民到北京或者美国去。”
笑声。
“真话。这是我的责任。案情结果怎样,相信不久也会给大家一个满意交待。的确,与近年來多起特大恶性-事件相比,发生于偏远封闭地区的滨江市程贵阳案,并沒有引发普遍的民意恐慌和社会思考。”
“程贵阳案的发生,无论是归因于个人的心理变态与人生挫败,还是社会的人情世故与利益纠葛,都因其突兀而來的个案性,让意欲追问的人们无语而止。”
“包括你们----在场的各位记者。当年的马-加-爵案,给社会留下了青少年犯罪与大学教育反思的诸多话題;河南杨新海连环杀人案等恶性案件,令社会检讨治安防范与犯罪侦查系统的运作;深圳周一男灭门惨案,引发社会流动、贫富差距与恶性犯罪的深入探讨……”
“唯有程贵阳案,似乎无涉于当前的各种制度性检讨,而仅仅呈现为极端之恶所带來的人伦震惊,这使多数关注都表现出肤浅的看客心态和人世嗟叹。包括我自己在内。坦率地讲,最初几天,我也把它仅仅看做恶性案件而已。”
“可是,随着我对案情的进一步了解,我不这样看了……”
他的话,说得非常实在,就像他本人平时对待许多事物一样,不张扬,但令人信服。
他看了看下面那些记者,自己笑了。
静得出齐。
支队长受到鼓舞,索性更加放开來谈。
以前,他最不喜欢的有限事情之一,就是从不轻易接受哪怕是央视來的大牌记者的任何采访。不是牛逼!不,主要还是他的性格使然,同时,还有一个他不愿意对人说的事实。
那就是,他既不想宣传自己,也不想面对那些无孔不入却胡说八道的记者,免得给自己带來不利。
他上位,从下面一步步干到现在这个重要位置,完全是凭借自己扎实的能力和实干家的信心!
今天这个场合,可以说对于他而言实在少有,同时也是省公安厅肖子鑫厅长要求的,希望他不要回避记者,要告诉他们一些情况,避免谣言传播。
这是争取主动……
不过对面这些记者,给他的感觉并不轻松,“然而,程贵阳毕竟是这个社会真实存在的个体,并不容大众拟剧化的想象与恶魔般的归类,无论从他当过市委秘书的角度,还是他现在从事的职业----作家,他的所作所为都令人难以理解。使其恍若与现实社会不曾发生过联系。
就他曾经的身份,做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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