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他和肖子鑫看出这俩人儿不像警察，也跟“扫黄”无关，类似国内的保安之类，管如此，他们还是耐心地一支接一支抽烟。
不管怎样，安全第一，俩毛子回头看了肖子鑫和陈雷几次，后来终于“哈罗少，哈罗少”地跟酒店值班大汉告别走了之后，陈雷和肖子鑫才从深陷的沙里起身一点点向管事靠近，先跟对方“哈罗少”打了声招呼，又敬一支国“云烟”，开始搭讪。
酒店管事洞若观火，好像对肖子鑫和陈主任的心事一清二楚，却愣装糊涂。确信此人没有任何危险之后，陈雷不再客气，掏出100卢布，说：“朋友，这是一点小意思！”
他连国话带比划说了很多，基本表明了意思。
这意外收获，也使酒店管事十分惊喜，他看了看手心里的不义之财，很愿意帮忙。两个各自操着不同语言的人于是卢布的强力作用下，怀着相同的意愿连俄国话、国话带动作齐上地比划着。
俄国管事：“咕咚咚！咕咚咚！兔子？‘打洞’？”
“十一个！十一个！”陈雷大喜，哈哈大笑，看来有些东西交流起来并无多大障碍，世界通用，他得意地朝肖子鑫使个鬼脸，伸出两根手指交叉一起，又加上一根指头，日本话都逼出来了，问管事：“总共要十一个，你地，明白？”
“哈罗少！”值夜管事大点其头，“欧钦哈罗少——好、很好！”
陈雷又指指上面，说：“楼！楼！明白？”
管事很小心地把陈雷的100卢布放进自己的怀里，伸出毛绒绒的大手指指电梯，用生硬的国话大声说：“明白！上去，上去！”随着他手臂大幅挥舞，陈雷不得不忍受着挥进他鼻孔的难闻味道，肖子鑫也笑了，自始至终，他只笑不参与，接下来陈雷跟那毛子开始谈具体问题：侃价。
对方先是伸出一根粗壮的大拇指表示一人，再一下子同时伸出七个手指，加一个巴掌，意即每位俄罗斯姑娘要“七五十卢布”。看得陈雷这位擅长讨价还价的外交人物目瞪口呆，这回该他大摇其头了。管他知道卢布不值钱，毛得很，过境时用人民币跟对岸国人兑换时是1：33，然而750卢布大致脑子里过一下也不少，折合人民币也相当于“体验”一次250元左右。
250？
陈雷把脑袋摇得像只拨浪鼓：“不行！不行！绝对不行！”
肖子鑫也觉得有点儿扯淡，陈雷希望能侃下来一点，毕竟他代表的这些大部分靠稿酬为生又渴望体验的兄弟们国内还没完全达到“小康”，省点是点。
但对方表现得异常坚决，刚才接受小费时的感激之情烟消云散。
俄罗斯大汉用生硬的国话嚷道：“不行，拉倒！”
肖子鑫说：“去他的，走，回去，上楼！不行，一会儿他就得主动上去找咱们，他现这是拿把呢。”
陈雷却不甘心，一看已经差不多的交易要砸，硬着头皮说：“700卢布，怎么样？”
管事：“涅！涅！涅——不、不、不！”
没有任何商量余地，只得成交……
陈雷谢了管事，一拉肖子鑫：“走，这王八蛋。”回头上楼时骂了句：“真狠，臭老毛子！”
大汉根本不乎。
所有初次到俄罗斯旅游的人看来，面临社会和经济双重危机的这片广袤土地一定十分贫穷，但没想到性服务业却极其先进，甚至称得上武装到牙齿，“工作”效率非常之高，职业道德和信誉也非常好。还没等陈雷和肖子鑫回去把喜讯通报完毕，两辆子弹头小汽车已经停酒店门前，应招而来的服务女郎们已经到位，整整十一个，按要求一个不多，一个不少。
陈雷和肖子鑫从窗户看见，让大家回各自房间里等着，他自己赶紧从房间迎出来，仓促上阵，准备按需分配。
但不知是他跟酒店管事商量的有问题，还是对方人马有限，等到江乎斌闻讯一拐一扭连电梯也顾不上等，拖着一条跛腿从四楼爬上楼时，分配已近尾声，剩下的一个陈雷正准备留给自己。一见江乎斌上来了，他才一拍大腿，醒悟到跟管事商量时忘了把四楼的也算进去，免儿人数不够，不由暗暗叫苦，有心后一个自己享用，但他是领队，又是我党优秀党员，不能显出太没风格。
见那江乎斌因楼爬得急迫人还没到近前嘴里的大粪味已扑面而来，是动了恻隐之心。
“陈主任！不够流氓意思啊，怎么不喊我一声？”江乎斌半是埋怨半欢喜地问。
“我也没想到来的这么快呀！”
三言两语，盘子很快就定下来，肖子鑫自然而然要了一个，陈雷退让，由江乎斌出面接纳后一个。怎奈江乎斌口袋里没有卢布，他家里生活状态跟农村差不多，也不太宽绰，稿子平时虽然写得不少，的却不多，上有老下有小，因为这次境外游杂志社全包，这次来他自己只带了四五元人民币，过境前大家都张罗兑换卢布时，他没换，哪成想现抓了瞎！
他把陈雷拉到一边，想用陈雷的卢布应急，陈雷哭笑不得，神马东西呀！但见还有一个女郎等那里，也只得进一步退让，让自己的卢布成全江乎斌的好事……
江乎斌满心欢喜，顾不上感谢陈雷，大大方方地拉上剩下那个兔儿的手就下楼去了……
陈雷有苦难言。
要知道，他老先生也是初次到俄罗斯，也是一心一意想与海参崴小姐亲密接触呀！
根据江乎斌的一贯表现，加上俄期间他对美女来者不拒异常喜欢冲动的样子，那次旅游还未结束，他就获得了大家一致赠送的绰号：江大虎逼。原绰号前只是加上一个“大”字，这个绰号没啥水平，无意，但放这个家伙头上正合适不过。
那件让陈雷始终耿耿于怀的事，回国路上也迅速被王子龙演绎成了酒桌上又一个让人笑得前仰后合的段子——管江乎斌是他的死党，是他十几天来忠实的祟拜者，但把他编排的黄段子里，老王可是毫不手软。
当然是善良的嘲讽，江乎斌多次申辩无效后，只得也跟着大家傻笑。
分配给肖子鑫的那一个，跟他进了房间。那晚和他一个房间的陕西作家方永海早已躲了出去，方永海是西安人，正读大四，卢布不缺，人也潇洒，是那次他们那伙子去俄罗斯获奖者小的一个，但他自始至终一直没有表现出哪怕是一点点对女人的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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