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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官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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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七章、公仆良心(上)第(3/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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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加上大国县尤其是巴沟镇、八岔乡地处煤矿、林业资源丰富,资源分配必定遵循某种规则,必定展出某种规矩。国历史上,“横规矩”一直担负着资源分配的重担,据此分来的资源,便是不断改头换面、与时俱进、因地制宜的“血酬”。

    “血酬”和“横规矩”并非一无是处。从老姓的角说,流寇不如土匪,业余土匪不如专业土匪,短期捞一把的专业土匪又不如土匪世家;真把一块地盘当成自己的家产了,反而不肯胡乱糟蹋了。为了追求长期利益的大化,狼群也要调整自己与羊群的关系。

    而巴沟镇的个人承包与企业承包之间、还有各种不同类型的犯罪团伙之间,非常复杂,“干股”就是企业无偿赠送的股份,但还不如“硬股”准确。“硬股”这个概念和“卖命”的说法一样,蕴涵着造词者和用词者对这种社会现象的透彻理解,是地道的国思想和民间智慧。

    这种智慧当地民间又有创:如黄股——资金股、白股——技术股、红股——实权人物的干股、黑股——送给黑势力的股份,以及“权力股”、“好汉股”等等。

    “硬股”是“血酬”股份制的存形式。

    这种东西的存,勾勒出大国县——或许也是国“成事要素”的常规范围,反衬出官府提供的公共安全的欠缺。

    要这样一个恶劣的地方搞严打,还要近期内打出声威、打了成效,肖子鑫不下苦心经营,绝对不行!

    建立和维护横规矩是要付出血肉甚至生命代价的。血本经营是一门大学问,经营者要估算自身的风险,扣除贿赂官府和建立保护伞的费用,应付同行的挑战,争夺其他横主儿的地盘以达到合理的规模,还要镇压受害者的反抗,建立并维持一套横规矩,支付部下的卖命钱等等,后还必须有余利。

    比起普通的企业经营来,这个过程加复杂,加惊心动魄。

    大国县比悬圃县加复杂,社会治安也加混乱,有大大小小的地盘,大圈小圈,条条块块,层层叠叠,每块地盘上都有一套横规矩,有一个地霸,或黑帮、或贪官污吏、或道门教会、或豪门大族,或者直接就是“土匪”。

    这种地盘秩序充分育的社会形态,占据这个大山沟里的主导地位的社会形态,几乎是跟春秋战国前流行的封建制,层层叠叠分封下来的制差不多,许多“小王”架着一个“大王”的制。

    这么说,可能有点言过其实,但是,一旦肖子鑫走了进去,了解得越多,心里的这种想法越重!

    血酬——破坏性要素应当分到的资源——必定会有,但是分配必须公平,必须依据破坏能力的变化而灵活调整,否则就难免开战。

    国创造了适应“破坏力水平”的多种生产关系形式。当地的江湖黑话,送钱叫“上血”,每月送的陋规叫“月血”。从乡镇领导官吏方面看,把企业的一些正常经营说成“犯罪”,挑毛病收拾企业,并不是什么难事,这也就直接造成了当地的社会治安加混乱无序,有这种合法伤害权的部门很多。

    如果说,商场竞争决定着企业的兴衰,官场竞争往往决定着企业的生死。

    于是,一些个体企业的老板被迫创造出“上血”的各种形式。按时送钱似乎是破坏要素分肥的常见形式。所有的生产关系形式,都体现出“两害相权取其轻”的明智。

    如今,都说是盛世,可是……肖子鑫也难以置信和明白,巴沟镇、八岔乡等这些小小的乡镇又是什么世道呢?当然了,他是公安局长,心里明白,嘴上却不能说,明朝社会是一个行政权力支配下的社会,身份等级制严格细密,不同身份和级别的人拥有不同的权利和义务,这意味着不同的伤害能力和防御能力。

    不过,肖子鑫早大学读书时代就学过,崇祯年间,农民造反前的口号是:饿死也是死,当强盗也是死,坐等饿死,还不如当强盗死!

    到了巴沟镇,这种印象和想法忽然一下子强烈起来!

    这是非常现实的利害计算。当良民和当强盗的风险已经相等了,而当强盗活下去的希望还大得多,这就是崇祯死弯的谷底。

    李自成的力量不断展壮大,不那么容易被消灭,反过来倒有可能得天下,这时候入伙的风险就降低了,甚至比当流民的风险还要小,而自己当官坐天下的利益似乎也可以列入人生预算了。无论是充当黑社会还是当土匪抢东西,风险都大幅降低了。

    事实上这已经不是生死之间的选择,而是怎样有利的选择,是比生死底线高出一大截的选择。

    几天后,一些大案初露端倪。

    一学老师反映,该校二年级女生王军花曾被一伙歹徒**后绑架到一个秘密地点囚禁达半月之久,造成小丽花精神失常……

    情况报告到肖子鑫这里,他拍案而起!

    决定亲自带人去看看受害者,可是,汇报的人说:“不行啊,局长,人家不敢让咱们上门,怕报复!我走时,人家还特意嘱咐说,千万别再到他家去了,他们害怕。”

    “那怎么办?你赶紧的,再去做做工作,无论如何让他明白,我们这次来,不打掉这些恶霸坏人,就不走了!”

    “你就说这是公安局长亲口说的,叫他放心!”

    “好,肖局长,那我就再去试试……”

    “不是试,必须做通他们的工作!”

    天色已经完全黑下来了,伸手不见五指,经过一天艰苦细致的工作,各小组将十多个带有黑社会性质的犯罪团伙及其主要成员逐一摸了上来,受害人家属终于让人转告“公安同志”,她磅子沟亲戚家里秘密见肖子鑫局长。肖子鑫说:“走,咱们去见她。”

    黑灯瞎火,坡路越走越陡。

    到了地方,肖子鑫看见受害者亲属家周围堆放着大垛大垛的老玉米杆和一堆一堆的打完的高粱穗子,把个两间小房挡得密不透风。黑影里,有个人寒冷的山风拎盏马灯向山下的来客不住地晃动,到了近前一看,他已冻得嗦嗦抖。

    肖子鑫忙上去扶住他,那个人也仔细地打量肖子鑫,看到了他胸前上的警号,又看到棉帽子间被马灯映出的庄严徽章,一屁股就坐地上了,可能冻僵了,也可能精神过紧张之后猛地一松驰瘫软了。

    肖子鑫和大家七手八脚赶紧把他弄进屋,一屋子人都睁大眼睛盯住面前这些县里来的警察。肖子鑫看看嘴唇被冻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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